第5章 來看戲
- 危險垂釣
- 祁臨酒鬼
- 2647字
- 2024-06-17 17:38:20
程瑜在脖子上系了一條黑色薄紗絲巾,勉強遮住脖子上的咬痕。
勒痕用遮瑕勉強可以遮住,但咬痕只能用實物遮了。
她摸了摸脖子,還真有點害怕哪天周靳瘋到徹底,把她的脖子咬斷。
兩年前,她那不爭氣的老爹程禹方被宋天洪忽悠著簽下了對賭協(xié)議。
賭輸后,程家大半基業(yè)被宋家吞下,如今落到她手中的,只剩下一小塊零食市場。
此后,宋家的昌隆代替程家的弘業(yè),一躍成為食品快消巨頭。
程禹方為了給程家爭得一絲生機,將她送到了周靳的床上。
令所有人包括程瑜自己都沒想到的是,周家這位手段狠辣又高不可攀的太子爺,居然沒有當場把她踹下床,反而在一周后,真的出手救了程家。
于是,周靳順理成章坐上弘業(yè)最大股東的席位,手握生殺大權(quán)。
表面是救濟,實際上卻是控制,弘業(yè)完全淪為了他要她屈從的工具。
周靳賞賜訂單的度把控得很好。
公司的賬面一直勉強維持著吃不飽但也餓不死的狀態(tài),這讓程瑜即使想要向宋家討債,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為了保住爺爺打拼了大半輩子的基業(yè),她只能從最開始的一味反抗慢慢變得大部分時間隱忍,逼急了再咬回去。
就這樣與周靳糾纏,間歇性撕咬了兩年。
程瑜看了眼身上的裙子。
一件酒紅色的禮裙,尺寸精準,與身體曲線完美貼合。
就是顏色太張揚了些。
她頭發(fā)不算長,就懶得做造型,只是簡單偏分,一側(cè)別到耳后,露出一張冷艷精致的臉。
到了酒店門口后,程瑜從車上下來,與站在門口與人攀談的邱商迎面撞上。
邱商這個浪蕩子,在圈里臭名昭著。
程瑜心下一陣厭惡,想裝作沒看見直接越過去。
沒想到臨進酒店門前,被一道聲音喊住。
“程小姐,這么急著進去,不怕人家兩個你儂我儂,傷到你眼睛?”
程瑜本不想搭理,奈何邱商非要追著她咬。
“要我說,與其跑去礙人家眼,不如咱倆找個地方一起……喝兩杯?”
程瑜轉(zhuǎn)身,眉眼間的不耐煩徹底壓不住:“喝你媽。”
邱商氣得臉色一變,猛地拽住程瑜的胳膊,怒道:“別他媽給臉不要臉,不過是一塊被周靳玩爛的抹布,還敢跟我叫囂?”
以前礙著周靳,他就算覬覦程瑜,也不敢做點什么,現(xiàn)在周靳這邊有了新人,自然是不會再管程瑜了。
這么想著,邱商腰桿挺得更直,拽著程瑜就要往酒店里拖。
酒店外圍漸漸涌上來一批媒體,程瑜不想鬧出太大動靜,就由著邱商把自己拽進酒店,準備到里面再好好收拾他。
結(jié)果,剛進酒店門,眼前一道黑影閃過,胳膊上的桎梏消失,邱商在地面上滑出有五六米,慘叫了一聲:
“你他媽什么東西,敢打我?”
程瑜捂著胸口抬頭,看到眼前的人正一手拿著手機說著什么,另一只打飛邱商的手輕輕甩了兩下,準備收回時——
他淡淡瞥她一眼,看到她裸露的肩膀,準備攬上肩的手轉(zhuǎn)而覆上她的后腦,把她輕輕往身后帶了帶,將她護住。
“嗯,到了,遇到了點事,過會兒上去。”
他收回手機,看著地上的邱商,有些不著調(diào)地問:“你又是個什么東西?怎么還欺負聾啞人?”
程瑜:“?”
“說誰聾啞呢?你打他就打他,為什么還得刮一下我?”
“是嗎?”裴錚這才把目光又轉(zhuǎn)回到程瑜身上,“不聾也不啞,那怎么不知道叫人?”
“……”這人說話怎么是這個損樣。
程瑜解釋了下,“因為我有把握解決掉他。”
裴錚不置可否,抬腿走向邱商,拎著他的衣領(lǐng)出了酒店的門。
五分鐘后,才回來。
程瑜看了眼他身后,邱商沒有跟過來,好像是被保安拖走了。
這是周家的酒店,保安怎么會這么聽他的話,把邱家少爺扔出去?
程瑜壓下心里的疑惑,打量著裴錚。
不知道他今天過來干什么,穿得倒是挺正式。
一身筆挺的西裝,襯衫沒打領(lǐng)結(jié),松松垮垮地敞著沒個正形,露出兩道平直的鎖骨,屬于胭脂痣的那一點紅被遮住。
正經(jīng)中多了一些痞痞的感覺。
察覺到裴錚看了過來,程瑜趕緊開口:“謝謝。”
裴錚敷衍點頭,目光掃過她脖子上因為拉扯而松掉的絲巾。
一道咬痕,曖昧又兇狠的印記,十分明顯。
昨晚他走之前還沒有。
他慢慢收回視線,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示意程瑜整理絲巾。
程瑜倒是不怎么在意,隨意扯了兩下,勉強遮住,問:“你來這有什么事嗎?”
裴錚嗯了聲,“來看戲。”
說完,不再看程瑜,直接往一樓最右邊走去。
程瑜也沒想太多,只當他是真的有事,就提起裙子上了貴賓專梯。
到了頂樓之后,宴會已經(jīng)開始有一會兒了,只是兩位主角還沒登場。
程瑜找了個沒什么人的角落坐下。
悠揚的小提琴聲縈繞在四周,花香四溢,好一派祥和寧靜的氛圍。
服務(wù)生給程瑜端了盤甜點過來,外形小巧精致,程瑜低頭吃著,聽到自己身后來了幾個人,坐下。
“聽說程家那位今天也來了。”
“是么?她怎么敢?林纖云可不是好惹的,等著被撕吧。”
“說來也可笑,程家靠著賣女挺過難關(guān)。怎么會想到以色侍人難能長久,周靳玩膩了還不是一腳踢開。”
“程家今非昔比,她哪里是林纖云的對手,翻不了什么風浪。”
……
程瑜面無表情地聽著,拿過身旁的酒杯,喝了一口。
把甜點吃完后,才看到餐盤底下的紙條。
鋒利的字跡一如他的人。
“不許喝酒。”
程瑜把紙條撕碎,她知道周靳不喜歡聞酒味。
于是拿起剛才只喝了一口的酒杯,悶著頭喝完了。
喝完后還不算,又倒了一杯。喝到一半的時候,桌子對面有人坐下了。
是寧也。
寧家也在邀請名單里,程瑜原以為寧也早上那么惱怒周靳,不會過來,沒想到還是來了。
寧也劈手奪過程瑜手里的酒杯,挑著眉問:“怎么著?為了個男人開始買醉了?”
程瑜聽這話覺得好笑,懶得辯白自己只是一時反骨作祟,又想給周靳找不痛快罷了。
相處這么久,她也知道這種程度的挑釁周靳并不會真的把她怎么樣,所以也樂得氣氣他。
說話間,前方主臺傳來一陣騷動,程瑜抬眼,原來是林纖云挽著周靳的胳膊出場了。
她一襲白色長裙,嬌俏的臉上洋溢著幸福又甜蜜的笑容。
反觀周靳,上身穿了件酒紅色的襯衫,與冷白的膚色相映,竟意外的搭。
只是,這張吸引了無數(shù)目光的臉上卻沒什么表情。
程瑜與他探尋的視線對上,故意舉起酒杯喝了一口。
直到看到他眉頭微皺,這才心情極好地放下了酒杯,重新靠回到椅座上。
幾秒后,對面的寧也忽然冷哼出聲。
她抱臂看過來:“瞧瞧你倆的衣服,不知道的還以為今天訂婚的是你倆呢。”
程瑜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酒紅色的長裙:“……”
果然,就知道周靳把她叫過來沒安什么好心。
這樣重要的場合,他讓她穿這件衣服,無疑是把她當做了活靶子。
今天林家也來了不少人,她這樣不知輕重地喧賓奪主,只會遭林家忌恨。
他這是要給她不斷樹敵,好讓她迫不得已尋求他的庇護,只能依附于他。
程瑜思考片刻后,拿過酒杯,把剩余的半杯酒灑在了自己的禮服胸口。
寧也看著她這番舉動,大致猜出她的意圖,便說:“今天晚上我有活動,造型師跟過來了,我讓她送件衣服上來。”
程瑜剛想答應(yīng),忽然瞥見臺上的林纖云正死死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
完了,還是被看到了。
林纖云沒有任何猶豫,拿起桌子上的一瓶酒就氣勢洶洶地從臺上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