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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006我印象中的東北-撿蘑菇

采蘑菇的小姑娘背著一個大竹筐

清早光著小腳丫走遍樹林和山崗

她采的蘑菇最多

多得像那星星數不清

她采的蘑菇最大

大得像那小傘裝滿筐

噻籮籮籮籮籮哩噻籮哩噻

噻籮籮籮籮籮哩噻籮哩噻

噻籮籮哩噻籮籮哩噻籮籮哩噻籮籮哩噻籮籮籮哩噻

誰不知山里的蘑菇香

她卻不肯嘗一嘗

攢到趕集的那一天

快快背到集市上

換上一把小鐮刀

再換上幾塊棒棒糖

和那小伙伴一起

把勞動的幸福來分享

噻籮籮哩噻籮籮哩噻

噻籮籮哩噻籮籮哩噻

噻籮籮籮噻籮籮籮噻籮籮籮噻籮籮籮噻籮哩籮哩籮哩籮哩噻

籮噻

這所兒歌成為我們那時候的經典曲目,在小學二年級,我有幸在校慶慶典上和同學們一起跳這首歌曲的舞蹈就叫《采蘑菇的小姑娘》,我媽還特意為我做了一件藍色的衣服,上面有亮片縫制的領邊,胸前還帶著領帶,我非常喜歡這套衣服。那時候上臺的有七個采蘑菇的小姑娘,都穿著顏色不同的衣服,因為動畫片里的藍精靈的蘑菇房子有很多種顏色,我們那個時候超3級喜歡這部動畫片,于是給我們編舞的老師讓我們穿不同顏色的衣服,像藍精靈一樣能展示采蘑菇的小姑娘的可愛和聰明伶俐。

但現實中蘑菇的顏色更接近自然顏色,灰色,白色,棕色居多。

糧食收的差不多了,一有空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婦,老太太們就拐著筐上山了。最先出的蘑菇是粘團子,在松樹林里能找的到。每次姥姥去山上撿年團子,回來頭上都粘著很多針葉,我就會蹲在炕沿邊幫姥姥摘頭發上的針葉。

年團子頓小白菜是標配,也許是自己愛吃的菜。姥姥忙著清理干凈年團子上的針葉,我會主動拿著小筐去和河那沿的菜地拔小白菜。拔完小白菜在大河洗干凈了再拿回家,這樣姥姥在炒菜之前在清洗一遍就可以了。粘團子配小白菜再放點辣椒,那叫我的人間美味,炒好的年團子是姥姥家餐桌上的一道獨特美食,姥姥除了愛吃醬河魚,其次就是炒粘團子,這道菜不僅她喜歡,我和姥爺也喜歡吃。尤其喜歡它滑不溜丟的感覺,再有那小白菜的柔嫩、清脆,帶有微辣的味道,別的菜會吃兩頓三頓的,這道美食會一頓飯光盤。每回姥爺吃這道菜都會喝點小酒,平時沒有好菜,姥爺頂多一兩小杯喝二兩完事。遇到這等美食,能喝四五杯。要不說菜能下飯,菜也能下酒呢。

過了粘團子的時令,灰蘑,黃蘑菇粉墨上場了,這些蘑菇我不咋喜歡吃,姥爺也不咋喜歡吃,每次遇到炒這種蘑菇,姥爺的酒瓶子的酒下的就少了,只有姥姥挺愛的,灰蘑菇姥姥也是炒小白菜吃,每次姥姥炒完能干兩碗飯。我總覺得這樣的蘑菇沒有挑動我味覺的本領,所以餐桌上我只對它動一次筷子或者視而不見,寧可吃咸菜下飯也不會碰它。

榛蘑也好吃,但新鮮的榛蘑不咋好吃,我們也不吃,通常撿回來的榛蘑晾曬干了留著冬天燉小雞吃,榛蘑燉小雞一直是東北的一道名菜。在過年才能吃雞的年代,我卻對它情有獨鐘,只要過年有它燉雞,我會繞過雞肉在雞肉里尋找它,從盤子的頂端找打盤底,直到最后一個榛蘑被吃干凈。我喜歡它那哏就勁,喜歡它肉的感覺,喜歡它混著雞肉的香氣,每逢時令到了,姥姥都會上山多撿一些回來,因為家里有個大饞貓就愛它。

初冬時節,還有一種蘑菇也很好吃,叫凍蘑,厚厚的,肉肉的,姥姥通常會拿它燉粉條,因為缺少了肉的鮮美味或是好像真的被凍了、水分比較多,所以凍蘑也排在了我愛吃的蘑菇的第三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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