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又相見,可怖的汪曼春
- 諜影:從76號開始潛伏
- 一夢破繭
- 2084字
- 2024-06-15 00:04:00
驅車十分鐘,梅花堂的小樓很快又顯現在眼前。
陳賜停好車大搖大擺的走近大門,他操著一早想好的說辭,拿出工作證同東京士兵道。
“我的鑰匙落在這了,回來找找。”
陳賜說的是東京話,且東京士兵剛才也見過他,是76號的高官,惠子小姐的男朋友。
東京士兵應聲行軍禮,將陳賜恭恭敬敬的放進了梅機關。
陳賜先是象征性的去藤原邦彥的辦公室附近轉了一圈,還特地和高旗打了聲招呼。
高旗見陳賜回來,連忙有心問道。
“惠子沒事吧?她剛剛真的有些嚇到我了,怎么發了那么大的火?”
“沒事,是身體上的...”
陳賜故作為難,高旗也很識相,他擺了擺手,忙回。
“沒關系的,不好說就不用說了。”
聞聽此言,陳賜吐氣笑笑,又問高旗為什么今天怎么會在梅機關。
他本是特高科辦公廳的秘書長,應該負責那里的一應事宜才對。
“還能為什么?藤原長官叫過來的唄,他想問問我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汪曼春啊,她不承認!死活都不承認!我從來沒見過哪個女人家用了酷刑嘴還這么硬的!”
“原本想著她只要一認罪,我到了機關長面前也好減輕點罪過...哎呦,真是讓人頭疼!”
陳賜原以為高旗出現在梅機關里,是要跟著藤原邦彥一起負責明天迎接李海豐的事。
沒成想,又是因為汪曼春。
陳賜索性順藤摸瓜繼續說下去。
“那怎么辦?影佐少將要是從洛陽回來,知道此事免不了又要怪罪你和你太太了。”
高旗聞言,可怕的回憶又襲入他的腦海。
原本近日東京部隊在前線吃了不少大虧,影佐少將吩咐手下的人盡量減少聚集,免得被國共兩匪盯上,發生傷亡實在得不償失。
可高旗寵愛妻子,高太太又總是個沒事想搓兩把的牌癮子。
這偶然間的一次聚會,沒成想還是惹禍上了身。
到時候要是被影佐少將知道了,以他先前對不聽話的下級所懲罰的方式...
高旗忽感寒栗全身,酸軟不已。
“陳副處長,你昨晚也是見過汪曼春的,她就是兇手啊,你可以替我作證吧?”
“這...這都已經過去快一天了,再叫我找出個兇手來,我去哪找?”
陳賜笑笑。
他昨晚哪里見過什么汪曼春。
“高秘書長,你也太本分了些,依我看,與其跟那個瘋婆娘一起等著機關長回來,你要受罪,還連累藤原長官一起...倒不如現在就讓她無可辯從的好。”
!!!
高旗猛地被陳賜這句話打通了經氣脈絡。
但他還沒反應過來該怎么做,只聽陳賜繼續道。
“只要她永遠都說不了話,自然一切罪狀都可以歸到她的身上,等機關長回來,只說是汪曼春私自越獄,無可奈何之下才將其處決的,這不也就少了很多麻煩事。”
陳賜忽而陰險的笑笑。
高旗與他四目相對,隨即兩眼放光。
“對啊,陳副處長,你說得對!”
“機關長本就不滿汪曼春傷害了山下科長,只要我們讓她永遠閉了嘴,那機關長想來也不會過多詢問,更永遠不會知道昨夜在我家到底發生了什么!”
“如此一來,還能幫藤原長官也減輕負擔,他明天...”
商量好解決汪曼春的對策。
高旗不免有些興奮,他將話茬說到一半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多嘴了,趕忙調轉話頭又問。
“額,只是陳副處長,我們應該怎么做?”
陳賜不是沒有捕捉到高旗那一閃而過的警惕,原來他也知道李海豐明日抵達上海的事。
心上想著,面露笑容。
陳賜搭上高旗的肩。
“高秘書長,我和曼春怎么說也是共事多年的同僚,你做主,讓我們見一面敘敘舊可以的吧?”
“藤原長官因為惠子突然住院心煩意亂,我也想替他分擔一些。”
高旗立馬領悟到陳賜話中之意,很快,他將其帶去了梅機關的地下牢獄。
那是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
直至走進深處,斷斷續續發出的光亮才伴隨著‘呲呲’電聲,映襯著陰濕墻面上顯現出的一道道血痕。
陳賜鮮少來這里。
但每來一次,他都感受頗深。
梅機關是39年創建的,距離如今將近五年的時間。
沒有人精細的計算過這里到底被抓進來過多少抗日志士,總而言之,活下來的沒有幾個。
他們的鮮血、嘶吼聲、生前最后一刻的音容笑貌,同東京人步步為營的對峙斗爭,統統都如電影畫面般在陳賜的腦海里穿過。
他肅穆著臉,一路跟著高旗走到最里間的一處牢獄里。
“她現在像頭發了瘋的母獅子,你確定你要進去?”
“怎么?還能撲上來咬我不成?”
陳賜變換一副無謂模樣,看起來絲毫沒有恐懼的意思,高旗也就寬了心。
他心想,就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若陳賜真能將其擺平,那也省的自己在影佐少將面前挨罵了。
牢獄大門起了聲響。
蓬頭垢面、衣衫破損的汪曼春動了動身子,她探頭朝前看去。
忽而聽到腳步噠噠聲,她眼神里起了希翼亮光,希望來者是影佐幀昭。
可最終,到底是得非所愿了。
汪曼春見到的,是她此生最憎恨、也是最不想見到的一張面孔。
尤其是不想在當下,在自己最落魄、最無能為力的時候見到。
“汪處長,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陳賜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架勢。
無論過了多久,他神色中的玩味依舊未曾消散,好像還是宛若當初那般肆意瀟灑。
似乎什么黨派紛爭,政治分歧。
在他眼里,都不如街邊的大前門,悠揚悅耳的舞曲,弱柳扶風的女人來的重要。
汪曼春從鼻腔中發出兩聲冷哼,她低眉看了看被鐐銬緊鎖的手,又抬眼打量了幾眼陳賜。
“陳賜,你現在一定很得意吧?”
“得意什么?汪處長這話我聽不明白。”
陳賜一邊回答,一邊抬手掃了掃木凳上的灰塵,坐到了汪曼春的對面。
“你以為我在這,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嗎?”
話落,汪曼春又哼哼了兩聲。
陳賜親眼見到,那一張被鞭刑撕扯到不成樣子的面容隨即展露出一記陰森且可怖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