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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婚房驚魂

劉景榮和繡娘依舊過著恬淡的生活,他們隨身佩戴著狼牙,除了勞作,就是教繡娘讀書識字,采藥脈象,小兩口倒是其樂融融,每天都很知足。

一天晚上,繡娘剛剛刷完鍋,點上蓖麻油燈,卻在恍惚之間看到一塊紅色石頭,石頭不是本來的紅色,而是被液體染紅的,而那種紅色像極了血,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除了石頭上的血,她還發現床上也有點血,把她嚇得向后退了幾步,后背碰到了飯桌上,她的手下意識地向后一扶桌子,感覺觸碰到了黏糊糊的液體,把手向放眼前一看,竟然是滿手的血。

繡娘嚇得大叫,驚動了正在看書的劉景榮。他趕過去時,發現繡娘嚇得一陣瑟縮;就趕緊跑去抱著她安慰:“繡娘,咋了?”

“血……”繡娘繼續說:“那邊有塊……石頭……有血……床上……桌子上……血……到處都是……”

“沒有啊,你是不是看花眼了?”劉景榮看了看,床上和桌子上都好好的,既沒有血,也沒有石頭,地面很平整。他在想:也許是繡娘來月事或者是上次被狼嚇到了?他攤開繡娘的手,并把脈,發現她的脈象還很平穩,這時她也恢復了平靜。劉景榮趕緊說:“沒事的……有我在!”

“我的手……”繡娘正要說自己滿手血,卻發現手上并沒有血,納悶之余也松了口氣。

“沒事?!眲⒕皹s剛想燒黃紙看看情況,又想起黃紙不吉利,誰沒事兒備那東西???就取出艾灸條,點燃后,根據煙的走向,來到桌子上,他發覺艾煙總往桌子上偏,他感到好奇,蹲在桌子旁,鼻子剛好夠到桌子面,聞了聞桌子,除了榆木、蓖麻油和飯菜的味道,還聞出了腥味,這讓劉景榮大吃一驚,他們入住的時候,真的沒有檢查這么仔細,回想當時,房間里好像確實有一股血腥味,兩人當時急于住進去,就只是開門窗通風,現在才感覺桌子有文章,他找來醋壇子,對著桌子就是一陣潑灑,然后用樹枝和破布制作了簡易火把,點燃后對著桌面小心翼翼地烘烤,果然,不多時,桌子上顯出了一層血紅。劉景榮也嚇得把手里的火把丟在地上。他趕忙把桌子掀翻。

在床上,他也找了找,發現了一點淡紅的血漬,他雖然經驗不足,但是他能從顯得淡紅的顏色看得出是經血,打掃一下就行。至于石頭,他不敢再找。倆人當時都震驚了,可現在天黑,室外也不能過夜,倆人膽戰心驚地入睡了。

當天晚上,倆人睡在一起做了同一個夢?;ㄏ筛嬖V他們:“舊主遺殤,禽獸食傷;白之居者,大仇為彰。”劉景榮聽了個似懂非懂,醒來之后,他準備了很多東西,在清早到鎮子上去賣了,換點兒鹽鐵。

翌日,一切照舊。劉景榮帶繡娘去鎮子上,只賣出了少部分狼皮,藥材倒是好賣,但劉景榮也準備了不少自己采不到的藥材。他們去買鹽換鐵,才發現隔了幾天,價格就大漲。劉景榮狠下心,買了5斤鹽。畢竟這東西是必需品,兵荒馬亂的,難免有人哄抬物價。本想找個會看事兒的先生,大多因為戰亂搬走了,留下的都是糊弄人的居多。一見到有人逃跑,劉景榮立馬帶著繡娘回山里。

回到山里,劉景榮讓繡娘指一指看到血石頭的位置,他隨即找來鍬鎬開挖,卻發現地下有一些和泥土融合的血漬。劉景榮趕快埋起來,他出去對正在收拾晾曬雜物的繡娘說:“咱趕快換個地方吧,這屋不能再住了?!?

“啊……”繡娘也大吃一驚,她帶劉景榮來到院子的一片空地,指著一塊石頭說:“我看這石頭特像我見到的血石頭?!?

劉景榮壯著膽子去石頭旁看一看,掀開石頭一看,底下顯現一片血紅。他趕快放下,隨后對神農的牌位跪地拜道:“神農大仙,弟子劉葫蘆近日總見兇相,不知是走是留,請指點?!?

“留!”不知是不是錯覺,劉景榮的耳邊響起了一聲輕呼,他一愣之間也有了主心骨,想想自己本就姓劉,就決定留下來看看。

入夜后,劉景榮在學習醫書,順帶手把手教繡娘識字念書,順帶著講個故事。其中有一次講到《詩經》中《氓》的故事,因為詩詞很長,他分了三部分來講,當講到女子嫁人后被始亂終棄時,繡娘也不由感慨:“這女子的命,怎地這般苦?”

“嗚嗚……”沒等劉景榮解釋,一陣嗚嗚的哭聲傳來,哭聲十分凄厲,讓他們感覺凄婉時還不寒而栗;兩人都不由得大驚失色,繡娘更是“啊……”的一聲撲到劉景榮的懷里。

“呵呵……”不知哪里傳來一陣笑聲,這笑聲十分奇怪,狡猾里透著看不起,像是挑釁又像是恐嚇。這一陣笑聲雖然聽得兩人又驚又怕,但也讓兩人感覺莫名其妙,但伴隨著笑聲的遠去,哭聲也逐步遠去。

兩人這才松了口氣,兩人再沒心思做事了,為了打發時間,驅趕恐懼,劉景榮先講了鐘馗捉鬼的故事,但恐懼絲毫不減,劉景榮干脆唱起了采藥小調:海升日高翠丘碧,溪映月明涌潮汐……

劉景榮并不擅長唱曲,他走調的破鑼嗓把繡娘逗得忍俊不禁。繡娘一笑,兩人都忘記了剛剛的恐懼,隨后隨著山風呼嘯,兩人的困意襲來,都進入夢鄉。

夜半,矮房。劉景榮和繡娘正在熟睡,兩人空空的夢境中忽然飄來一襲黃衣的花仙,她不由分說,抓著劉景榮的腰和脖子舉過頭頂,直接扔向懸崖,他感覺耳邊風聲陣陣,臉朝下掉向懸崖……

劉景榮猛然起身,原來是一場夢。他渾身冷汗地醒來,聽到外面沙沙的下雨聲,他剛略一放松,竟然發現眼前的窗外被天空中閃出的閃電照亮,亮光中一個衣衫不整,頭發披散的人形站在自己面前,而且身上似乎滴著液體……“轟隆隆”一陣悶雷傳來,嚇得劉景榮立即醒悟過來,他立馬叫:“媳婦,快醒醒!”

繡娘不明所以,一臉的不情愿,一身的起床氣,但順著劉景榮的目光一看,頓時嚇得驚聲尖叫。劉景榮立馬哆哆嗦嗦,結結巴巴地大聲喝問:“你……你是……誰啊……趕緊……滾……”說到滾的時候,劉景榮都感覺沒有底氣了。

“我死的好慘啊……”黑影一邊哭,一邊威脅:“你們住在我家,不如來陪我吧?”口音和繡娘很接近,不由讓劉景榮更吃驚,他想起這是花仙指引住進的房子,心里不由暗罵:花仙,你害俺啊。

繡娘被嚇得瑟縮成一團,雙手抱頭,劉景榮也嚇得直哆嗦,他不忘護住繡娘,黑影緩緩靠近,屋里沒有亮光,黑影走路也沒有聲音,但兩人都能在黑暗中感覺她靠近了,他們更是嚇得近乎肝膽俱裂。黑影伸出手,手上竟然有黏糊糊的液體滴到劉景榮臉上,頓時屋里彌漫著血腥味,劉景榮自然明白她身上滴下了什么。他顧不得考慮其他,鬼新娘都敢娶回家,不管她是人是鬼,不能傷害繡娘,所以他哆嗦著抓住她的手,和她打斗。黑暗中,劉景榮看不清,他憑著感覺和黑影斗在一起,沒幾個回合,黑影竟然把他甩到床下。床上頓時傳來繡娘的驚嚇聲,沒想到隨即,一聲凄厲的驚呼傳來。劉景榮趕忙忍著疼痛起身,他趕忙爬到床頭摸到火折子,吹燃后點燃油燈,這才發現一個渾身是血,還不斷汩汩流出的人滿臉驚呼得站在床上,繡娘瑟縮地蹲在床上,不住地哭泣。床上,地上,滿是鮮血。

“你是誰?”劉景榮心有余悸地哆嗦著問:“告訴你……西嶺的土匪……俺都……殺過,根本……不怕你,你要是……敢傷害繡娘,俺一定……要了你的命。”

“你說甚?”黑影問她:“西嶺的土匪都死了,是你殺的?還有,你說她是誰?她是繡娘?”

“是啊?!眲⒕皹s回答,繡娘也哆嗦著點頭。

“繡娘最怕狼,她手腕上怎會有狼牙?”黑影繼續反問。

劉景榮和繡娘不由大吃一驚,但他還是把打狼的事情告訴了她之后,她又問了馬子來,劉景榮也如實相告。不想,黑影竟然哈哈大笑,隨后飄走了。

“啊……”繡娘忽然想到了什么,發了瘋似的起身,不顧及衣衫不整,連鞋都沒有穿,更不顧屋外大雨傾盆,跑出去大喊:“是你嗎?青姑?你一走三年,到底發生甚了?你回來啊……”

劉景榮怕她被嚇傻了,或者做傻事,也不顧自己赤裸上身,也沒有穿鞋,趕忙沖出去,進入暴風雨中,叫繡娘回來。繡娘發了瘋似的跑出去,論起跑山路,劉景榮可不如繡娘利落,他好不容易跟上筋疲力竭的繡娘,竟然發現繡娘坐在地上唱著《繡荷包》:“初一到十五,十五的月兒高,那春風擺動楊啊楊柳梢……”

劉景榮也嚇呆了,他此刻聽著繡娘哽咽的歌聲,看不清她臉上是雨水還是淚水。他趕忙抱起繡娘,對她說:“繡娘,咱們回去吧……”看著失神的繡娘,他背起來,走回了房間。

劉景榮立即找來干凈的布料,給繡娘擦干身體,然后給她裹上被子,自己立馬燒起地鍋灶,房間里頓時暖和了許多,他用了三刻鐘才燒開一鍋水,給繡娘喂下。

次日,小兩口都感冒了,但這難不倒劉景榮,他簡單用了幾副藥,倆人就基本無大礙了。

只是,入夜熟睡后的夢里,劉景榮看到繡娘牽著一個眉清目秀,靚麗可人的姑娘走來。他不由得眼前一亮,但隨即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這種感覺在她給芳苓守靈時曾經有過。他問繡娘:“這位是……”

“這是我鄰村的發小,青姑。”繡娘介紹說:“她說曾在這兒住過,聽說我成親,想來看看?!?

劉景榮不由得開心:“歡迎歡迎啊,您也坐吧?!眲⒕皹s接著看繡娘,繡娘拉著青姑坐下。

劉景榮看了一眼繡娘的手腕,發現沒有佩戴狼牙,看看自己的手腕,狼牙也不見了。他仔細觀察青姑的身材,發現她好似骨架子一樣瘦弱,而渾身上下似乎滴著血,聯想起守靈時的感覺,不由分說地一把將繡娘拉到身邊。對青姑呵斥:“你這厲鬼,為什么纏著我家繡娘?”

“三哥,你莫慌。”對面的人立即解釋:“這屋子是我的,如果不是你倆對我有恩,我是說甚也不讓你倆住的?!?

“啥?您的屋子?憑啥這么說?”劉景榮被她的話驚到了。他知道這是花仙給他指點,自己和繡娘找到的無人房,現在來個女人,說是報恩;這確實讓人一頭霧水。

“你想知道,我明晚告訴你,就怕你沒膽子。”青姑回答。

“明天?”劉景榮說:“俺就看你咋解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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