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醫書線索
- 烽火生死情
- 蒲城小民
- 3630字
- 2024-08-22 19:26:00
廣悲背著女人走到大街上,看到一家人開著門,就立即沖進去,對人家行禮后,對主事的人說:“阿彌陀佛,施主,此婦人遭遇火災,貧僧救出她時已渾身著火,不得已用僧袍包裹,敢問可有婦人和衣服,幫其穿好,請郎中救治。”
“哦,媳婦,你去接過韓家的。”主事的人說:“都是鄉里鄉親的街坊鄰居,人家遭了災,咱不能不管。”
“怕不是天災,而是人禍。”廣悲隨即把孩子帶來,看他無礙就根據蛛絲馬跡去找,借用慧眼去找,竟然在一處破廟發現了兩個人在大快朵頤,兩人還在對婦人評頭論足,一個人說:“地方是你查的,藥是你放的,這娘們也是咱倆享用的。”另一個說:“藥還是你配的,咱倆是相互幫忙,共同享福。”
聽到這些,廣悲不再猶豫,怒喊:“淫賊,你們淫人妻女,縱火殺人,渡你們上西天。”
隨后,抽出隨身鋼刀就沖了進去。因為廣悲來劉景榮家時,他把武器藏了起來,所以劉景榮并不知他有武器,當他苦行時,隨身帶上鋼刀和鐵棒。廣悲沖過去后,倆人確實嚇了一跳,倆人立即掀翻桌子抵擋,廣悲則一腳踹過去,把桌子踢向一個人,那人被桌子撞到,隨力道退了幾步,接著,廣悲很快就用刀架在了另一個人的脖子上。
“大師饒命。”兩人齊聲求饒:“饒命啊……”
“你是如何淫人妻女,還不從實招來?”廣悲用刀向他的脖子上壓了壓,算卦人面對突變,就直接供認不諱,原來他叫賈四木,因為家貧,且孤身一人,無依無靠,就跟隨一些開壇做法的人,希望賞口飯吃;起初他做的只是敲邊鼓,幫邊腔,后來就隨地位提升,他跟了師父學藝,并想辦法制造麻煩和巧合,再由師父解決,收取費用。后來,他嫌棄自己出力多,獲利少,就向師父提出加錢的想法,卻被師父一頓打罵,后來他假意改過自新,卻在灌醉師父之后,將其殺掉,然后通過搜索,找到了師父的一本《懸壺大成》,里面記錄了巫蠱、降頭、詛咒和部分瘟疫的產生及破解辦法,之后自己就憑此坑人騙錢。當天他見到婦人的孩子是因為毒蜂蟄了,無法消腫,因為是黃腰毒蜂,所以蟄了之后人一直發腫,但大多數人并不知如何救治,只是一味敷藥,他知曉救法,但得知婦人無錢,本不想管,可他看婦人有點兒姿色,加之自己常年打光棍,無錢逛窯子,就打起了主意,用瓦松葉甘草,半邊臉,紫花地丁等藥混合朱砂弄成鬼畫符畫在孩子身上,就達到了救人的效果,可他也在婦人的油燈里放了賢哲藥粉,因為知道婦人丈夫不在家,晚上點燃油燈后就會點燃藥粉,導致昏迷,他就叫上朋友酒老六一起奸淫婦女。最后,為了毀滅罪證就放火燒了房子。不成想,被廣悲這么快就看出破綻,找上門來。
廣悲聽完,雖然怒火中燒,卻被《懸壺大成》吸引了,他之前中過巫蠱,到劉家就是找破解之法,沒想到對方說到了這部分,他就讓人拿出來。
賈四木從懷里拿出一本書,廣悲看著殘破的書本上寫著公正且雋秀的字體,不由得信了幾分,正在愣神時,賈四木猛地推開廣悲的胳膊,另一只手扔掉書,就撒了一些白色粉末,廣悲得知中計,立即向后閃身躲避,但還是有些粉末粘在身上,渾身開始發癢,而之前的蠱毒仿佛有了復發的趨勢,對方一看他倒地,就舉起凳子砸過去,廣悲躲閃一下,還是被椅子翻滾砸到身上,他對著眼前白茫茫的地方一揮手,鋼刀直直地飛過去,“哆”的一聲,鋼刀插入木頭上了,酒老六抽出鋼刀就對廣悲砍下,廣悲立即拿出鐵棒格擋,“當啷”一聲,鋼刀被震飛,廣悲順勢一棒打到酒老六身上,打了個萬朵桃花開。
賈四木大吃一驚,連忙撒出粉末,一溜煙就跑沒影了。廣悲收拾妥當后,就去河里洗了澡,他一邊洗澡一邊感覺眼睛干澀痛癢,心知不能揉眼睛,可癢忍受不住,他這才感覺自己中了巫蠱,他趟出河水,點燃隨身的火把,拿出大刀,從刀面的倒影上看出自己滿眼血絲,通紅異常。
隨后的一天,廣悲被眼睛折磨的越來越痛苦,他一直念經求佛,希望得到佛祖指點,直到他聽到有人用蟲子嚇唬小孩子,他忽然想起了劉錦城的話:“大師不知,俺劉家只剩治病的一部分了,巫蠱并非所長,只是聽祖父說過一個紅眼病的故事,道光年間江南有一山村,因道路閉塞,鮮通外人,一日一獵戶打獵月余而歸,渾身并無獵物,只有幾十片類似薄荷的長葉子,大家并未在意,某日,獵戶與鄰居起了沖突,被鄰居失手殺死,鄰居畏罪而草草掩埋獵戶,不成想最初鄰居雙眼通紅,百般用藥皆不見好,沒幾日,全村人都是雙眼通紅,最終全村人七竅流血,仿佛泣血而亡。直到一年后,大家才發現了已經全是枯骨的鬼村,自此村子成了禁地。祖父當時游歷,聽聞此怪聞,深入查探才得知獵戶染了延線蟲,本來此蟲寄生于狗眼,卻不想這些蟲竟被巫師利用,寄生了更微型的食髓蟲,鬧為髓之最,故而食髓蟲上腦,讓人痛苦而亡。而可殺蟲的就是土牛膝,而當他發現獵戶家的葉子殘渣正是土牛膝的,這才知道獵戶中毒而歸的緣由,只可惜鄰居殺死了唯一感染且知曉破解辦法的人,導致全村人死亡,解藥只在身邊卻不自知。”
廣悲此時恍然大悟,莫非是佛祖顯靈了,而當時的劉錦城還把土牛膝干葉粉末給廣悲看看,廣悲隨即要了一些,劉錦城自然沒有拒絕。廣悲此時心里只有把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趕快找到一處破廟,拿出劉錦城給他的土牛膝干葉粉末,把它倒在火把上,隨著一股黑煙升騰,廣悲極力地吸這股黑煙。幾日后,果然康復了。
劉景榮聽到此處,雖心驚肉跳,但被《懸壺大成》這一條線索吸引,并知道廣悲成為自己師父的緣由,但關鍵的還是師父中了巫蠱,劉景榮不由得上心幾分。
此后,廣悲跟著這條線索查找,隨著逃亡人走到晉南,卻在隨后的一年里逐漸失去了賈四木的蹤跡。而此時,中原因洪澇和戰爭已經尸骨遍野,鬼魂四處游蕩,導致周邊不安,廣悲深感使命重大,就在洪澇退去后,來到中原埋葬逝者,超度亡靈,一路苦行艱辛,一路悲涼憤懣。遇到怨氣深重的鬼魂,他則將其收入隨身的葫蘆中,每日誦經化惡念,超度他們。
直到后來,他遇到了繡娘,幫她解決了危機,他本想把繡娘送到劉家村再去尋找劉景榮,念及一和尚帶一女子多有不便,且容易生閑言碎語,再者,劉景榮所面危機更大,只能舍棄繡娘這一頭了。
當然,廣悲并不知劉景榮的下落,只能根據各軍隊的行動分析劉景榮的所在,有一天,他發現了被火燒后的關山,略施手段就得知事情原委。隨后,他找到陰差鄭安貴,叫來樁子的魂魄,才得知火燒關山是劉景榮的杰作,不由得欣慰有加,在得知劉景榮的棲身之所,他并未直接去找劉景榮,而是想辦法潛伏起來,在劉景榮危險的時候出手相救。
他也曾進入狼谷,順帶為鄭安貴引路,帶走了宋金戰爭中的鬼魂,還有侯安和根根等人的鬼魂也一起帶走了,直到這時,他發現有一批魂魄無法招來超度,自然引起了他的警覺,而順著這個方向,廣悲花費了不少功夫才找到了趙家坳,他根據繡娘的描述,加上現場的情況分析,了解了當時的情況,以及劉景榮帶人尋槍,得知坳子前后發生的事情,他就借幫鄭安貴的名義,知道有人用其他手段把他們的魂魄帶到了林縣。
面對人生地不熟的重重山巒,廣悲雖心生倦意,但次日堅定信心,一路跋涉來到林縣,起初他留意了幾個身懷異術的人,不乏請神看香,巫醫兼修,念佛修道,亂人心智等異人,廣悲也盡量隱藏自己的異術,且他們很多需要晚上才好做事,他就找一家大車店吃喝之后安歇,買了一個水袋,裝滿了火酒,到了晚上才出來。
那晚亥時兩刻,他發現大多人家熄燈,店家打烊,不多時就有一個渾身血衣,頭發凌亂的人腳不挨地飄過,廣悲哪里看不出這是一個魂魄,根據他的身形和姿態,他發現這是被人控制起來的魂魄,也就是拘靈譴將中的入門手段而已。
廣悲立即出手,先默念法咒,請佛助陣,招來一陣煙霧,再解除那魂魄的拘魂鏈,隨后就掩蓋住他的氣息,帶到一處僻靜的地方。
“饒命……”那魂魄本來嚇得驚叫連連,隨后看到廣悲和尚打扮,慈眉善目,且自己身上的拘魂鏈沒了,就立即改口求助:“大師救我啊……”
“要讓貧僧救你也簡單,把你的情況講一下吧。”廣悲直接發問:“為何不去陰界,留在這里是為了什么?”
“大師聽我說,我原本是趙家坳的楊廣德,鬼子屠村時死的,過不幾天,趙家閨女嫁的大夫幫大家報仇,大家也算消了氣了。”楊廣德繼續說:“可前段時間,有個鬼子留著長頭發,身披東洋長袍,穿著木鞋,甚是厲害,把大家和死的三十個鬼子的鬼魂都拘走了。”
“阿彌陀佛。”廣悲不由感慨:“東洋人喪盡天良,禽獸不如,貧僧定為你們做主。”廣悲不需要多問,就知道楊廣德的遭遇,他重新給楊廣德加上拘魂鏈,只是這次是自己控制的,并教他怎么糊弄東洋人。
廣悲在破廟里出陽神,陽神隨著楊廣德的魂魄來到了鬼子憲兵隊駐扎地,暗藏在犄角旮旯,在聽聞了渡邊的訓話后,他雖然不懂日語,但看得懂他的情緒和動作,一個個頭不高,長發中分披肩,額頭綁著白色布帶,布帶中間一個紅太陽,鼻子扁平,眼睛圓凸,嘴巴因猙獰而咧得很大,一身日式長袍,拿一把武士刀,另一只手食指有隱隱火光,就在渡邊要火燒楊廣德時,廣悲立即發動拘魂術,把楊廣德拉到自己身邊。
隨后,廣悲立即用業火攻擊渡邊,渡邊也立即用火對抗,可廣悲的火屬于瞬間爆發,而他的火是慢慢起來的,自然敵不過廣悲的火,很快被大火吞噬。這業火對鬼魂傷害很大,所以渡邊立馬回陽神,卻還是感覺自己渾身被灼傷,疼痛難忍,慘叫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