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贓并獲,這下子鶯姐和張麻子百口莫辯了。
楊媽媽讓人把張麻子的兩只腿都給打折了送官。
把鶯姐全身上下剝光后游街。
給全城的男人看光之后,又劃花了她的臉,毒啞了她的喉嚨,把她賣到光棍村給全村的光棍蹉弄。
楊媽媽不會在乎后院里那些勾勾當當,前院一百多個掛牌的姑娘還不夠她操心的。
她甚至也不會在乎究竟是誰在陷害笑紅,大不了把我和鶯姐一并打發了。
但是她一定在乎有妓女偷漢子。
賣春不收錢,如果前院里的姑娘們都效仿起來,那十音坊的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進了十音坊,身子就是屬于妓坊的,是楊媽媽的。
她絕對不允許妓女私下偷人,哪怕是被摘掉牌子的老妓女也不行。
小院子終于恢復安靜了。
正當我打算松口氣,暗自慶幸暫時逃脫沈家伸進來的魔爪時。
楊媽媽派人把我帶到前院。
她把我上下打量,掐腰,蹉頭發,看牙口。
我看見她檢查完后,頻頻點頭微笑,就知道我新一輪痛苦的日子又要開始了。
我現在已經十七歲了。
正式掛牌之前,楊媽媽又請了會吹拉彈唱的師傅來教我聲樂和舞蹈。
我小時候在家中,母親也是教過的,所以我一學就會,跳起舞來連師傅都連連夸好。
楊媽媽很高興,花了兩串銅錢,讓算卦的半仙推算出一個吉利的日子,給我設立掛牌儀式。
我對楊媽媽說:“我只愿意當花魁娘子。”
楊媽媽贊賞地看著我,笑得合不攏嘴,猶如在看一顆掛滿金子的搖錢樹。
我的生活恢復到在家中時的那樣,每天吟詩做賦,彈琴跳舞,有小丫頭伺候我的日常起居,有老媽子每日給我變著花樣做精致膳食。
只是區別在于,父母會為我擇選一位稱心如意的俏郎君,讓我將來能與他長相廝守。
而楊媽媽,會在每日傍晚,讓出價最高者進入我的香閨。
我知道,進了十音坊,這一關無論如何都是逃不掉的,除非我像母親當年那樣自盡一了百了。
十音坊是京城最大的妓坊,花魁娘子服侍的人非富即貴,其中不乏有王孫公子。
我要當花魁娘子,除了花魁有一定的可以選擇客人的權利外,更重要的一點是,我可以接觸到京城里最有權勢的那一類人。
我還沒有忘記母親臨終前說的那句話。
我要想辦法查清楚沈家人陷害我父親的證據。
我要為我的父親洗刷冤屈!
日子終于還是到了掛牌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