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我資助你是因為你是個好孩子,我希望你有個光明的未來。可你如果再對我的女兒這樣,我恐怕就不能再資助你了。”
那時她還是簡娜娜的媽,看向我的模樣語重心長。
我沉默了一會兒,問她怎么知道這些的。
她說她問了簡娜娜。
在她眼中,簡娜娜改邪歸正后學習成績好又乖巧,在外樂于助人,在家孝順聽話,還拿了許多的獎,不可能騙人。
我也知道要讓她相信我沒做這些挺難。
因為我從沒在意過這些流言,所以我沒有有力的證據可以澄清。
那天的談話之后,我媽希望我去給簡娜娜道個歉,但我做不到。
我們不歡而散,她也斷了我的資助。
這個消息很快傳進了學校,一時間坐實了我欺負恩人女兒的流言,無數謾罵攻擊朝我襲來。
簡娜娜高興極了,在攛掇了那群人欺負了我一陣后,就開始高高在上地做起了好人,率先友好地向我伸出了手。
但她不知道,我不是個會吃啞巴虧的人。
欺負我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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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泱泱,老師剛剛在預收下個學期的學費,你家里那么窮,肯定拿不出那么多錢,我已經替你交了,不用謝。”
臨近期末的時候,簡娜娜找上了我,笑得甜美。
一中是公立高中,一年學費才幾千,這點錢對于她這種頂級富家女來說,還不夠買條裙子。
她對我的示好,不如說是施舍。
還是不容反抗的、帶著惡意的施舍。
周圍都是被她提醒過,特意留下來的同學,他們將譏笑目光投向我,等著我像小丑一樣滑稽的回應。
在他們眼中我只有兩個選擇。
一,同意,然后被嘲不要臉。
二,拒絕,然后被嘲不識好歹。
這正是簡娜娜想要的結果。
畢竟,我母親是傻子,我父親是瘸子,都沒讀過書,年收入頂了天一兩千,完全不夠學費。
但我選了一條他們未曾設想的道路。
赤裸裸嫌棄的目光匯集之處,我從課桌抽屜里抽出了一疊紅票子,塞到簡娜娜手上,沖著她笑了。
“謝謝你啊,不過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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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謝謝對簡娜娜來說太刺耳了。
這位千金大小姐估計就沒想過我能拿得出錢,頭一次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破防了。
她幾乎尖聲問我。
“你哪兒來的錢?!”
我手一攤。
“賺的唄。”
簡娜娜顯然沒信,壓低聲音繼續質問:“不可能,你成績不好還懶,打工都沒人要,是不是我媽給你的錢你沒花完?”
我:……
我的母語是無語。
見我沒理她,簡娜娜篤定了她的想法,一副屈辱的表情哭著走了。
第二天,全年級都知道了我又當又立。
我的處境更艱難了,老師嫌棄我敗壞了班級風氣,把我扔去了全年級最差的班。
學校領導甚至在周一的早會上當眾批評我不知感恩,拿我當反面教材教育學生,并吹了一波簡娜娜,說她人美心善,家里那么有錢卻沒優越感,讓大家多向她學習。
現在的我和簡娜娜相比,一個是腳下泥,一個是天上月。
但我卻一點兒沒頹靡消沉,因為,我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