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堂

一個男人赤身裸體地躺在血泊中，胸口插著一把匕首。

“怎么樣？”大曾戴著手套走進來。

王岳撇了撇嘴：“這失血量看樣子沒戲了，刀子都插胸口上，神仙來了都難救。”

“得，不用打120了，直接通知法醫(yī)吧。查查死者身份，看丟失了什么東西.”大曾簡單檢查了一下死者。

男人手里還緊緊攥著什么東西，王岳掰開一看，只是嚴重變形的鑰匙扣，上面的鑰匙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有目擊者嗎？”大曾詢問現(xiàn)場的民警。

民警搖了搖頭：“沒有目擊者，這是吃飯的點，很少有人來洗澡蒸桑拿。”

王岳聽到隔壁房間有細微的響動，好像有人在里面，朝大曾使了個眼色。

大曾也會意，兩人慢慢靠近房門，猛地把門一踹，沖進去卻發(fā)現(xiàn)房間里空無一人。

大曾轉(zhuǎn)了一圈，終于找到聲音出處。

另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躲在角落里的水桶里瑟瑟發(fā)抖。

“出來！”大曾把男人揪了出來順便丟給他一條毛巾。

赤身裸體的男人一被發(fā)現(xiàn)就十分驚恐：“我母雞啊，我母雞啊，我真母雞啊！”

大曾聽的是一頭霧水：“沒問你雞不雞的，把衣服穿上，我們是警察。”

王岳在一旁快笑死了：“大曾，他沒說雞，他說他不知道。”

大曾摸著頭發(fā)很是詫異：“不對啊，他剛剛就在講母雞母雞。”

“那是粵語。母雞就是不知道的意思。”王岳強忍著笑意給大曾解釋。

等男人穿上衣服后，整個人也稍微放松冷靜了一點，但說話還是顛三倒四不清楚。

“阿sir，我我，他的箱子被搶走了，哎呀我真不知道。”

王岳呵斥道：“想好了再講，你說的話要作為證據(jù)的。”

大曾看那人實在冷靜不下來，抽出香煙給那人丟了一根，自己也美滋滋地點上一根。

終于在香煙的安慰下，男人終于組織好語言：“我叫阿華，死的那個人是我的老板廖錦祥，我們兩個人剛剛從香港過來。”

“我老板回來穿衣服的時候看到有人在翹他的儲物柜，他就叫人，我從里面跑出來的時候看見有人刺了我老板一刀，把他儲物柜里的包搶走了。”

“搶劫的人你認識嗎？”

阿華一聽急眼了：“我我肯定不認識啊，兩個人個子都比我高，其中一個左右手臂上都有紋身，另一個胸口紋著龍啊，樣子都好兇。”

“包里有什么東西？”

“錢啦，三十萬，全部人民幣啊。”

王岳有條不紊地全部記錄下來：“錢是用來干什么的？你是什么身份？”

“錢嘛用來做生意的。我是老板廖錦祥的保鏢。”

由于王岳和阿華兩人都是用粵語交流，大曾既聽不懂也插不上嘴，只能詢問王岳什么情況。

“好，保鏢是吧，錢是用來干什么的？來BJ做什么？不好意思，你得跟我們走一趟。”

大曾王岳決定帶阿華回組里好好詢問，畢竟兩個香港人帶著三十萬來到這里，剛到就被殺人越貨，這案子如果不能迅速解決，肯定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

“你是領班？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法醫(yī)和技術(shù)人員勘探著案發(fā)環(huán)境，季潔則是詢問起報案的酒吧領班。

風姿卓越的領班帶著幾名服務生認真仔細地回答季潔的問題：“快關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陳剛先生十一點就躺在包廂里的沙發(fā)上了，但因為他是我們酒吧的常客，我們也沒有打擾他。”

“快三點的時候，我們酒吧要關門了，我們才去提醒陳剛先生結(jié)賬，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陳剛先生已經(jīng)沒氣了。”

季潔梳理著包廂里的細節(jié)：“茶幾上有兩個酒杯，和他一起的另一個人呢？”

領班努力回憶了一下：“跟陳剛先生一起來的那個女的，之前從來沒有來過，好像是他新交的女朋友，陳先生對她特別好。”

“他們幾點來的？”

“九點...九點二十。”

“他們在包廂里，你們就沒有派服務員嗎？”

領班笑了起來：“那女孩特害羞，陳剛先生就讓我們不要派服務員，他剛睡倒在沙發(fā)上的時候，那女孩還在，但不知道什么時候，那女孩就消失不見了。”

很明顯，那女孩就是犯罪兇手無疑了。

“那女的有什么特征？”

“挺漂亮的，也就二十出頭。”

領班身后的服務生也有印象：“特文靜，氣質(zhì)特好。”

“對對對，人可文靜了，像那種剛出學校的大學生一樣。”

技術(shù)勘察結(jié)束，受害者身份證，駕駛證都在，但錢包不見了，從手指上的戒痕來看，手上的戒指也被擼走了。

“也就是說，兇手的動機就是劫財？但劫財把人迷暈了就行，為什么還要致人于死地呢？”

看來這案子疑點還不小。

“把杯子帶回去化驗，尸體拉回去解剖。”

......

王岳拿著兩幅畫像遞給阿華：“這是技術(shù)處根據(jù)你給我們描述的模樣畫的，哪里不像你說清楚。”

阿華仔仔細細把畫像看了好幾遍，指出來：“這個眼睛畫大了，這個下巴畫小了。”

“對了，這兩個人有可能是東北人.”

“你怎么知道他們是東北人，你聽見他們說話了？”

阿華搖頭：“沒有。”

“沒聽見他們說話怎么知道他們是東北人，難道是你雇傭了綁匪，劫殺了你的老板？”

面對大曾的指控阿華瞬間慌了神：“不是不是，真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

大曾王岳同時意識到這案子有隱情，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那就好好說清楚東北人是怎么一回事？說清楚了，你什么事也沒有。”

阿華咽了咽口水：“我和我老板經(jīng)朋友介紹過來同幾個東北人做生意，他們要求全部帶現(xiàn)金。”

“本來我們打算明天見面，但我老板在這有個女朋友，于是提前來了一天，打算先見見女朋友。”

“我老板原本打算洗下澡就去見他女朋友，但沒想到，現(xiàn)在錢被搶了，人也死了。”

王岳剛想問阿華關于他老板女朋友的事情，大曾打斷并提問：“先問問他跟東北人談什么生意。”

阿華的回答超乎了他們所有人的想象。

“其實沒什么，那些東北人手里有完整東北虎的虎皮虎骨。”

大曾王岳面面相覷：“東北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