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剛說完,又一搖頭道:“也許,這次我和老林都錯了,人類始終是人類,怎么可能超越人類呢!唉!難道一場浩劫真的就無法避免了嗎?”
我聽的更是一頭霧水,這徐坐井沒說一句話,都好像充滿了無限的玄機(jī),但偏偏又不肯說明白了,這將我蒙在鼓里,好不難受,剛想問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徐坐井又忽然說道:“罷了,罷了,人在做,天在看,既然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就只能繼續(xù)走下去了,至于能走到那一步,就靠天意定奪了。”
說完一轉(zhuǎn)身,對我說道:“走,該看的都看到了,回去!明天一大早,我們就先從象尾村突破,你得好好睡一覺,明天可是一場硬仗,保存精力還是很有必要的,我教你一個法子,你試一下看看,或許對你精力過于旺盛有一定的幫助。”
說著話已經(jīng)向回走去,我只好跟上,徐坐井一邊走一邊教我一些吐納的口訣,吐納楊爺爺之前就教過我,所以他一說我就明白了,當(dāng)下就說道:“這個好像沒用,之前楊爺爺也教過我,應(yīng)該并不能使我產(chǎn)生疲憊感,反而會使我的精力更加旺盛,更睡不著。”
徐坐井一笑道:“楊霸王精通的是外家功夫,雖然知道吐納之法,卻只知道利用意念來提升自己的氣勢,說白了,他教的辦法,只是為戰(zhàn)斗做準(zhǔn)備的,也正因為如此,他將你的身體基礎(chǔ)打造的極好,一個強(qiáng)健的體魄,會使你學(xué)起任何東西來,都事半功倍。而我教的東西,卻不是為了戰(zhàn)斗,而是讓你平心靜氣,當(dāng)你能夠做到意與氣相合,與虛空相合,與陰陽相合,與萬物相合的時候,才算是入門了,從此之后,你無論在何時何地,都可以用此法來養(yǎng)精蓄銳,再也不用擔(dān)心精力過于旺盛而睡不著了。”
我苦笑了一下,他教的吐納之法我倒是會,但他說的這些我卻又沒聽明白,楊爺爺?shù)故墙踢^我一些借物遁形的藏匿技巧,可什么叫做與萬物相合?難道說我還能變成其他東西不成。
徐坐井只看了我一眼,就知道我沒明白,笑道:“這并不是容易的事,有些人一輩子都領(lǐng)悟不了,比如楊霸王,他練了一輩子的外家功夫,卻始終不能入窺內(nèi)家殿堂,就是因為他性格剛烈,脾氣火爆,根本靜不下來,說句不好聽的,他已經(jīng)到頂了,在怎么練,也就那樣了,就像灌木一樣,不管多努力,也就只能長那么大,而你不一樣,你還年輕,有無限的可能性,只要你能領(lǐng)悟其中的奧秘,長成參天大樹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但是,能不能參透這其中的玄機(jī),是一個關(guān)鍵點(diǎn),不但需要一定的悟性和慧根,還需要機(jī)緣,因為參悟只不過是瞬間的事情,并不是持之以恒的鍛煉,有些人一聽就懂,也能從花開花落、日出月落之中就參悟出天地的奧秘,而有些人在青山幽境之中冥思苦想一輩子,也領(lǐng)悟不了,而且每個人領(lǐng)悟的點(diǎn)還都不一樣,就算我想教你,也無從下手,只能教給你修煉的法門,讓你自行參悟。”
兩句話說完,就揚(yáng)聲說道:“這事急不得,你現(xiàn)在只需要記住口訣,勤加修煉就可,修煉的久了,就算不得其門而入,對修身養(yǎng)性也是有一定好處的,起碼能讓你心神安寧下來,心神一靜,自然就睡得著了。”
他這么一說,反倒激起了我爭強(qiáng)好勝之心,反問道:“徐老,你是修煉了多久參悟的?”
我這一問,徐坐井就苦笑搖頭道:“我修的是正一道,教你的口訣,卻是全真派的,我沒有門戶之分,覺得這個修身養(yǎng)性之法不錯就拿過來用,可我從小打的基礎(chǔ)就不是這個,所以慚愧的很,老道雖然在天一的占卜、陰陽上都略懂一二,卻也始終無法參透天地玄妙。”
我一聽心里頓時涼了半截,徐坐井這么牛逼的人物都沒參悟,我能參悟才怪,當(dāng)下就說道:“徐老,你都不會你讓我學(xué)?你還不如教我一點(diǎn)你會的手段呢!”
徐坐井哈哈一笑道:“這個不好說,我參悟不了未必你就參悟不了,你想學(xué)我的手段,我可以教你,但沒有個二三十年,恐怕你學(xué)不好,但是你要是參悟天地玄妙之后,老道這些手段,你一看就會,你覺得哪種辦法來的更快一點(diǎn)呢?”
我一咧嘴,二三十年還是算了吧?等學(xué)出師了都四五十了,蹦跶不了多久又得入土了,當(dāng)下就不說話了,默默將徐坐井剛才教我的口訣默記在心,暗暗發(fā)狠,我就不信我參悟不了!
接下來我又問了徐坐井一些問題,徐坐井不是不回答,就是顧左右而言他,我知道他不想說,再問也沒意思,也就不再問了,跟隨他回到旅館,回到自己房間,一見梅花老九仍舊睡得香甜,心中羨慕,奈何自己絲毫沒有倦意,干脆按徐坐井剛才所教的,雙腿盤膝,手放膝上,凝神靜氣,雙目閉合,一吐一納的修習(xí)起來。
我之前就學(xué)過吐納,所以上手極快,片刻功夫,已經(jīng)達(dá)到了心無旁騖的地步,但怎么都無法做到徐坐井所說的那樣意與氣合,與虛空合、與陰陽合、與萬物合,只是覺得一呼一吸之間,心地逐漸寧靜了起來,感覺身體似乎輕了許多,體內(nèi)那種洶涌彭拜的力量,似乎也安靜了下來,不知不覺之間,竟然有了倦意,就坐在床上睡著了。
這一入夢鄉(xiāng),可不得了,我好像忽然掉進(jìn)了萬丈深淵之中,雙耳呼呼風(fēng)聲不斷,一路向下跌落,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根本就看不清楚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即將跌落到何處去,偏偏還無法醒來。
身體一直下落,足足落了有半個小時,底下似乎是一個無休無止沒有盡頭的黑洞,我雙手亂抓,拼命想抓住一個可以掛住身體的東西,可四周虛無一片,什么都抓不到,心中恐慌到了極點(diǎn),忍不住啊的一聲慘叫了起來。
慘叫聲一起,就在我的面前,忽然點(diǎn)起了兩盞燈籠,兩盞橙黃色的燈籠,不知道怎么的,這兩盞燈籠一亮起來的時候,我下墜的勢頭猛的停止不動,就懸浮在半空之中,渾身一下子就僵住了,整個人如墜冰窟,身體四肢,如同忽然被砍不見的繩索捆綁了起來一般,就連手指都無法動彈一下。
同時心中的恐懼感,無限擴(kuò)大,這種恐懼感,是我從來不曾經(jīng)歷過的,我感覺在它的面前,就像是一只螻蟻一般的渺小。
我也看出來了,那一對燈籠,其實(shí)是一對眼睛,具體是什么東西的眼睛我不知道,但那眼神之中,充滿了鋪天蓋地的煞氣,滿是憎恨、兇殘、暴戾,還有一絲貪婪,唯獨(dú)沒有憐憫,好像隨時可以摧毀一切,令人絕望!
隨即在那兩盞橙黃色燈籠之前,又浮現(xiàn)出一顆鴿子蛋般大小的珠子來,珠子上面熒光流轉(zhuǎn),光華四放,絢爛異常,幾乎使我忽略了那兩盞燈籠,那顆珠子圍著我一繞一圈,身上那種冰寒之感,頓時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落入溫水之中的舒適感,渾身上下都暖洋洋的,一股暖流從丹田而起,順著渾身經(jīng)脈游走,所到之處,說不出的舒坦。
珠子一出現(xiàn),那雙燈籠散發(fā)出來的那種毀天滅地的煞氣也逐漸緩和了下來,橙黃色逐漸變小,那種令人窒息的絕望感逐漸消失,一直到那雙燈籠完全消失,我終于又回復(fù)了正常,這感覺十分難受,就像在鬼門關(guān)前轉(zhuǎn)了一圈一樣。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你來早了,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三個月零十八天,老子還沒完全恢復(fù),而且這三個月,是老子的緊要關(guān)頭,你這個時候來,是想做什么?”
我頓時一愣,急忙四下看了看,奈何四周濃墨一般的黑暗,目力不出兩尺,根本看不到任何物體,又不明白對方說的是什么意思,脫口而出道:“你是誰?這是什么地方?”
我這一問,那聲音就咦了一聲,隨即問道:“小子,你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老子是誰?那你是怎么來的?誰叫你來的?”
我搖頭道:“沒人叫我來,我只是打坐時睡著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掉下來了,當(dāng)然,我自己知道身在夢中,可無法醒轉(zhuǎn),這種感覺很是奇怪,怎么說呢,就是我明明是睡著的,可感覺我自己又是清醒的,你明白嗎?”
那聲音又咦了一聲,顯得較為驚訝,過了片刻,才緩緩的說道:“你的意思,是你自己找來這里的?這不可能啊!從古至今,從來沒有人能夠在未經(jīng)指點(diǎn)之下,自己找到這里來,這到有點(diǎn)意思。”
說到這里,忽然話鋒一轉(zhuǎn)道:“不過,我不管你是怎么找來的,現(xiàn)在時間未到,東西就是老子的,你驚醒了老子,害老子差點(diǎn)功虧一簣,現(xiàn)在,立即給老子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