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寶釵:姐有后臺
- 紅樓:說好權臣,怎么換我上位了
- Zhohonwe
- 2531字
- 2024-06-06 00:04:00
她竟是問這個?
她竟只是問這個?
賈瑯那日雖同黛玉說“改換門庭”是大事,可他到底出身鐘鳴鼎食之家。
自出生以來便是順風順水,遇到最大的難題便是如何將自家從榮國府爛泥坑拽出來。
除此之外,外面的風雨半點也沒打在他身上。
見寶釵只為了句話便這般豁出體面,不由得即驚又敬。
這般心氣何分男女?
先前那點事兒在賈瑯這已是一筆勾銷了。
只是薛家應選侍讀一事本就是鏡花水月,便是散盡家財也只會落得一場空。
一時賈瑯倒不知如何開口絕了寶釵念想。
倒是寶釵這邊,她甫一問出這話便緊盯那雙鳳目。
見著對方半晌未曾言語,心下已是有了章程。
只是還殘存一絲奢望罷了。
她自問才智不輸男兒。
這些時日母親同哥哥是如何境遇也具被寶釵看在眼中。
大把銀子、珍奇撒出去,便是砸人也能聽個響兒。
可自從入了這些京官囊中竟是半點兒動靜也無。
眼瞧著面前是個無底洞,寶釵實在不愿一人拖累全家。
再有那王夫人今日上門竟想叫薛家出元春省親的花費。
話里話外是什么“日后讓娘娘著人說幾句好話,侍讀這事兒就成了。”
聽著全是虛話!
這話唬得住母親,卻唬不住她薛寶釵。
她本就日夜思慮,聽母親說了此事當即下定決心來朝暉院見賈瑯。
不求賈瑯相助,只求一個痛快。
如今還未曾到山窮水盡的時候,懸崖勒馬為時未晚。
賈瑯未曾言語,只對著寶釵搖了搖頭。
就見面前這杏眼桃腮的姑娘半低下頭,一時又是笑又是哭。
待其在抬起頭,那雙眸子竟似拭去塵埃,重又清澈起來。
“父親早逝,家里哥哥又不爭氣,我唯恐哥哥守不住這些家財再叫人誆騙了去。”
寶釵起身福了一禮,“我只一心只想著賺個前程,讓家里有所依仗,竟迷障了。
今日若不是瑯弟弟一言,怕是家里要因著我萬劫不復,姐姐在此謝過了。”
話既說開,寶釵也不假客氣再喚賈瑯世子,倒是真的一切如常了。
賈瑯也對這位果決表姐心生好感,當下側身避過,不受寶釵這一禮。
寶釵平了心緒,復又笑道,“今日了卻一樁心事,卻也有一事叫瑯弟弟知曉。”
她將那錦盒中的“善才”像取出。
“我那姨母今日卻來院中找過母親,是為著商談娘娘省親一事。”
“你不必說,叫我猜猜。”
賈瑯笑道,“莫不是在祖母那兒碰了壁,尤不死心。
想讓你們薛家出錢使力去修甚么省親別院罷?”
“瑯弟弟聰慧。”
寶釵當即點頭,“姨母同母親說了許多,母親倒是未曾應下,只推說要思慮幾日。
倒是我聽了此事,深覺不妥,才此刻前來同瑯弟弟拿個主意。”
這便是今日第二件事兒了。
賈瑯給了寶釵答復,她也應了賈瑯的好兒。
當即便說出王夫人去了他們處之事。
這事自然是瞞不住的,邢夫人如今掌管中饋,只消一查便即刻分明。
寶釵這般說便是露出一個訊號:薛家同榮國府二房不是一路人。
既同二房不是一處人,那自然是同賈瑯這個大房嫡子有的聊了。
賈瑯知曉寶釵心中已有了章程,只問道,“此事表姐如何想。”
“原說我們薛家只是榮國府的親戚,還是個七彎八拐才能摸得著的親戚。
府內出了貴妃自然是好事。
只是卻沒有我們親戚拿主意湊銀子,買這份兒虛熱鬧的說法。”
寶釵窺了眼賈瑯面色,見其面上帶笑便心中安定,知曉對了他的意。
便續(xù)道,“我同母親想著也是在府上叨擾了好些日子,薛家在京都的住處具已灑掃干凈。
這幾日便會向老太君請辭。
如今是大太太管家,還請瑯弟弟同大太太說聲,給我們行個方便。”
賈瑯見對方知情識趣也不為難,當即應允。
又問道,“你如今拿定主意不去應選侍讀,接下來又有甚么章程?”
寶釵也不瞞他,“之前想的是讓家里借我的勢,如今沒了這念想一時也不知曉該如何了。
我雖是女子,于商賈之道卻也算得上有些天賦。
先幫襯哥哥些時日,讓薛家在京都立住才好。”
賈瑯見她說了這一番話,倒是越發(fā)欣賞。
只道,“若是只是借勢倒也不難,只是榮國公世子的勢不知你敢不敢借?”
寶釵聽了這話登時喜不自勝,只覺柳暗花明。
只是到底還是個清醒人兒,沒被一時喜意沖昏頭腦。
當下便出言試探,“瑯弟弟如此助我,姐姐倒不知如何感謝才好。”
賈瑯也不同她客氣,直言,“也不是平白讓表姐借勢。
若真要借,我倒想著與其借表姐一人,不如借整個薛家。
只是不知表姐當不當?shù)醚业闹鳎俊?
這話說的犀利,薛寶釵一介女眷自是當不了薛家的主。
若是她當?shù)茫σ虌層衷鯐е麄冃置们笊暇﹣恚?
又怎會成了今日這病貓模樣。
但她也不惱,只道,“我知曉瑯弟弟是想考校我,畢竟口說無憑。
我雖不成器,名下卻還有幾家商鋪。
我們以三月為限,且叫弟弟瞧瞧我的手段。”
寶釵將那尊“善才”置于桌上,“若是考校過了,弟弟便助上姐姐一助。
若我功成,愿用舉族之力供奉這尊‘善才’。”
這話說的,竟是要投誠了。
“好。”
賈瑯當即讓侍畫收下那尊“善才”像,“半年為限,我等著瞧姐姐的手段。”
寶釵見賈瑯收下那尊像,復又松了口氣,只覺一塊大石重重落地。
她這廂放下心事,才有閑暇玩笑起來。
“‘善才’為觀世音菩薩的協(xié)侍,凡'善才'現(xiàn)世身旁必有童女作伴。
瑯弟弟收了我這尊'善才',怎么沒有童女來配?”
賈瑯也是心情正好,聽聞此話也笑起來。
“怎么沒有?童女不正在你身后么?”
說著抬手一指寶釵身后那香菱。
寶釵一聽這話先是笑,又是一愣。
心下想著這香菱是哥哥沾染人命官司強占回來的丫鬟,到底還是有隱患。
因而又將香菱一事同賈瑯據(jù)實說了,求他拿個主意。
賈瑯本就對此事有所耳聞。
先前是薛家沒犯到他面前,他也懶得管這閑事,只待天收。
今日薛家半只腳已入他門下,自然也不會讓這薛家自己留下這些把柄。
因而道,“你哥哥犯下的事兒,讓他自個去應承。
或是拍板子或是入獄,都給我按章程來。
別還沒成事就留下這么大紕漏,我不愿救這樣的人。”
寶釵聽了知曉這又是一層考驗,當下應是。
賈瑯續(xù)道,“至于你身后這丫鬟,既是走丟便托人尋她的生身父母去。
待找到了人,給她個恩典叫她回家去也就算了。”
寶釵自無不可,“我是個人微言輕的,薛家在京都也沒什么門路。
此事只能托瑯弟弟、給這孩子找找。
若是瑯弟弟不嫌棄,我便將香菱放在你這兒,稍后便將這孩子的賣身契送來。
讓她先跟著你身邊的這幾個大丫鬟。
也學些眉眼高低、出入上下。
大小的事兒,也能見識見識。
便是日后歸了原籍,回了家去也不至于毫無本事。”
寶釵這般說著,又得了香菱的意愿,便只等賈瑯發(fā)話。
賈瑯原覺著麻煩,不愿收她,卻復又想到“系統(tǒng)”那標準成謎的好感度名單。
頓覺心頭好奇心起,想著將這人放在身邊。
仔細瞧著這人到底如何“天地鐘愛”,尋些道理也好。
當下便點頭應允。
“薛寶釵好感加一。“
“香菱好感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