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程瑜的講述。

陳象感慨的嘆了口氣：“……，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確是如此。”

“媽，不對啊，你怎么了解這么多內情？”

程瑜盯著自己的右手掌心，溫聲道：“過幾天離開病院，我回去處理好私事，就會加入新成立的特調處。”

“……”

好吧。

這很合理。

雖然名為母子，可畢竟相處時間太短，程瑜之后如何規劃、現在也不好多問。

陳象理了理思緒，說道：“我感覺還是不對，市政的布局安排太快了，就像是早有準備，等著……”

“這也是我的疑惑。”

程瑜輕輕頷首，嘆聲道：

“我之前懷疑有人跟你一樣，擁有前世記憶或是預測能力；可你說那次是大地震顫，我們才會離開監牢……”

甚至。

不止剛才提到那些。

包括沿海城市的布局，將來對能力者的約束監管、福利補貼等等，市政都做出了完善規劃。

只是這些內部消息，程瑜不方便多講。

她站在窗前，望著坐在院子的人們，輕聲道：

“小象，你放心，我不會暴露空間的秘密。至于特調處的事兒，你暫時也不要參與，以后……”

“咳咳。”

陳象擺手打斷，快步走到門后，抬手指了指外邊。

程瑜安靜的站在窗前。

直到敲門聲響起，她才過去開門，溫聲道：“是鄔醫生啊，進來吧。”

“程姨，陳象真的在你房間呀？”

“嗯。”

鄔慧妮快步進來，上下打量著完好無損的陳象，好奇道：

“小陳，昨天夜里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有人會縱火？”

陳象笑了笑：“學姐，昨晚只是巧合。我來找程媽吃宵夜，看見樓下起火的時候，我也非常意外。”

“是這樣啊。”

鄔慧妮蹙著眉頭，略顯失望的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覺醒能力了呢。”

“……，我也想。”

“你要是能預知未來，以后……”

轟隆——

整個房間微微晃動。

遠處傳來乒鈴乓啷的聲響。

程瑜快步朝門外走去，丟下一句：“小象，先跟鄔醫生下樓，我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好的。”

陳象追到門口，喊道：“媽，聽聲音，應該是樓上西側走廊。”

“知道了。”

此刻。

外邊有人拿著喇叭開始喊話：除重病患者外，要求所有人去樓下集合。

整棟樓共有四層。

一二層住的是成年男性/女性，三層是辦公區、員工宿舍，以及部分特護病房。

第四層則是兒童和老年人，平時可以乘坐走廊兩側的電梯，所以這兒一起下樓，部分人選擇從樓梯下來。

樓梯口。

兩位護士站在邊上維持秩序，看到腿腳不利索的就搭把手，先扶人下樓、再折返回來。

鄔慧妮拉著陳象往后靠了靠，神秘兮兮的說：“小陳，剛才的聲音只有兩秒，你怎么知道是三樓西側呀？”

“……，瞎猜的。”

旁邊這個面容俏麗的女人，跟記憶中的高冷學姐、差距有點大啊。

望著從樓上下來的人們，陳象隨口問道：“學姐，三區的病人這么多，都屬于能力者么？”

鄔慧妮拉著陳象又往后退了退，確認樓道沒人偷聽，悄聲說道：

“精神波動過大，就會導致人類失去意識，確認能力覺醒的人才會轉到二、四病區，留在這里……

如果長時間沒有覺醒，就會歸于普通人，只是時間節點……還沒統計出來。”

巨蛋空間屬于能力么？

如果沒有吸收程瑜周身的氤氳之氣，自己連空間都進不去。

最初幾天，陳象嘗試攜帶物品，除了身上的衣服什么都帶不進去。

也就是說，是程瑜打開冰鑒以后，自己才多了儲物能力，約等于買一送一……

“小陳？”

“嗯，我們也下去吧。”

鄔慧妮遲疑道：“不等邢隊長么，還有那個姓鄭的怎么辦？”

陳象擺了擺手，邊走邊說：“用不著，你來配合一下就行了，其他事待會兒再說。”

“好吧。”

寬敞的院子里，鐵絲網兩側站著許多安保人員。

身穿病號服的人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看見陳象和鄔慧妮從大廳出來，頓時開始議論起來。

病院三區作為中轉站，人員流動較為頻繁。

陳象之前高燒三天，又不怎么跟人打交道，如果不是凌晨的火災，幾乎沒人知道他這個人。

當然。

住在隔壁的幾位病人，多多少少見過他幾次。

“真的是陳象！早上護士告訴我，是他自己在房間縱火、然后趁亂逃跑，當時我還不信……”

“不可能！咱們過幾天就能出去了，他為什么要逃，這肯定是病院找的借口。”

“小象，你趕緊跟我們說說，昨天夜里到底怎么回事。”

“……”

陳象拉著鄔慧妮站在大廳門外，看著鬧哄哄的人們，喊道：

“大家安靜一下。”

旁邊的鄔慧妮面色淡然，畢竟，跟人溝通這一點，對于精通心理學的陳象來說，根本算不了什么事。

過了半分鐘。

見大家還在自說自話，陳象跑進大廳搬個椅子出來，又接過鄔慧妮遞來的喇叭，抬腳站在椅子上。

“安靜——”

“大家先聽我說。”

待所有人看向自己，陳象朗聲說道：“凌晨那場火，確實是鄭偆杰放的！”

嗡——

聚在院子里的人們，登時一片嘩然；那一張張面孔神情各異，有憤怒、有擔憂，也有遮掩不住的恐懼和茫然……

不一而足。

陳象拿著喇叭，高舉著右手食指，喊道：

“但是——”

“那是因為！我和鄔醫生是男女朋友，鄭偆杰心生嫉妒，暗中找人把我綁走，又放火……”

聽到這里，院子里的一百多人，包括角落的安保人員，所有人都驚呆了。

陳象朝鄔慧妮腦袋輕輕拍了下，然后朝她勾勾手指。

“上來。”

“……”

鄔慧妮嘴角抽了抽，不是說、只是配合一下，告訴大家就行了嘛？

她不反感陳象，卻也沒有到喜歡的程度，當著這么多人表明關系……

猶豫片刻。

鄔慧妮左手提著白大褂的一角，右手拽著陳象的胳膊，跟他并排站在了凳子上。

趁大家還沒回過神。

陳象把喇叭放在嘴邊，握著鄔慧妮的手，高高舉起，大喊道：

“是不是有人沒聽清楚，那我再說一遍。”

“我和鄔醫生是男女朋友，鄭偆杰心生嫉妒……”

確認只是私人恩怨，站在院里的人們放松許多，有人把手放在嘴邊，開始調侃起來。

“陳象，什么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啊。”

“鄔醫生，陳象那小子睡覺打呼嚕，你看看我怎么樣……”

“……”

鄔慧妮臉色微紅，跳下椅子快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