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88章 太子擺臺

費了半天勁,終于搞定了小會議的事情。

最后經過大家一致協商,決定由朝廷派出2萬精兵,由太子領兵,前往陜西鎮壓。

并同時向陜西及周圍發出詔令,要求各地迅速響應,派兵前去平叛。

其實對于太子親自出征這事,無論支持的還是反對的,大家心里都有一個共識。

那就是,藩王叛亂不足為慮。

大家其實都沒把安化王叛亂這事當成多嚴重的事。

大明朝一年到頭怎么不得有幾十場大大小小的叛亂啊?

一個區區的藩王,沒兵又沒名的,誰會去支持他?

如今的藩王造反,對朝廷來說,都不如在山間為禍十幾年的山賊威脅大。

早上解決了朝會,中午解決了小會議后,終于到了晚上,朱厚照要解決苗逵和汪直之間的問題了。

這次的人就更少了。

此時的弘德殿里,就朱厚照,劉瑾,汪直,苗逵四個人。

一張大圓桌,三個人坐著,一個人站著。

站著的人自然是劉瑾,雖然他年齡比汪直還大,但無論是官職還是資歷,在三個太監里都是小輩。

而且因為劉瑾是朱厚照的貼身太監,是不可能跟朱厚照坐一起的。

因此只有他乖乖站在朱厚照后面伺候著。

坐在朱厚照對面的苗逵,則是一臉陰測測不爽的模樣。

而另一邊的汪直,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看不出是喜是悲。

朱厚照作為擺臺人,自然要先開口。

“今天呢,把苗大珰和汪掌印請來,主要是為了內宮的劃分問題。

大家都知道,汪掌印在先皇時期的能力,那是有目共睹的。

但是汪掌印剛從南京回到京城,人手呢也不是很夠,離開京城也二十多年了,宮內的一些情況也不是特別了解,手底下的人難免就會產生一些誤會。

你們都是在宮里領頭的人,這點小事,相信以后都能控制吧?”

朱厚照說完之后,眼神在苗逵和汪直身上掃了一遍。

那意思該你們表態了,以后能不能和平相處。

汪直率先開口,語氣誠懇地說道:“殿下之意,臣領會得,我等自當聽從,以后一定嚴格約束手下,不再發生這樣的事。”

苗逵見汪直說這話,心里就更不高興了。

你特娘的當然愿意聽從了,你是從我手里挖走了御馬監,得了便宜還賣乖是吧?

汪直說完,見苗逵遲遲不開口。

朱厚照看向苗逵,輕聲問道:“苗大珰,你有什么問題?有問題可以說嘛!咱們協商解決就是了。”

苗逵看向太子那犀利的眼神,那像解決問題的模樣,心里也有點發怵。

思索片刻之后,只得說道:“臣……并無問題,臣也保證,以后不會再出現手下人打架的事情。”

苗逵這回答明顯有貓膩,人家汪直說的是嚴格約束手下,苗逵只是保證不再打架。

那不是說你以后還打算繼續搞事情?

朱厚照也不傻,立馬就聽出了苗逵的意思,看來這老小子不太愿意啊!

于是朱厚照繼續說道:“汪掌印和苗大珰現在都是伺候我父皇的人,父皇現在正在養病,你們的事自然輪到我來處理。

我呢,也不愿意看到大家搞得不愉快,將來都是要一起共事多年的兄弟,吵吵鬧鬧還不如大家和睦相處,你們說呢?”

汪直立即回道:“殿下說得是!”

苗逵也稍微一猶豫,說道:“殿下……說得是。”

隨后朱厚照就端起了酒杯,說道:“那既然大家都同意,我們就干了這杯和頭酒。

以前的不愉快,我們通通忘記,以后呢,你們就要和平相處,互相支持,做一對和睦的兄弟。”

汪直聞言,立即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而苗逵,則拿著酒杯,遲遲不肯喝下。

并且還酸溜溜地說道:“雖然汪公公是先皇身邊的人,可我也是從先皇時期過來的,論年齡,還要長汪公公許多,做兄弟……呵呵,要是在民間啊,差這個歲數,應該叫一聲叔叔的……”

顯然,苗逵這是不愿意跟汪直平級,至于叔叔什么的,是民間的叫法,太監里可不興這個。

在太監的規矩里,長一輩的上級不叫叔叔,得叫干爹。

苗逵這兩句話出來,意思很明顯,讓他當汪直的爹,他就喝下這杯酒。

苗逵皮笑肉不笑地盯著汪直,等著他表態。

汪直的臉上,既沒有惱怒,也沒有憎恨,依然古井無波的樣子。

朱厚照卻沉聲說道:“我既然說了大家做兄弟,苗公公還想做汪直的長輩,那你是不是,也想做本宮的長輩啊?”

苗逵原本盯著汪直的視線陡然一轉,臉色大變,連聲說道:“臣不敢,臣不敢……”

誰知這時候朱厚照臉色也驟變。

“啪!”

朱厚照把酒杯往桌上狠狠地一放,暴怒說道:“老子這杯酒手都舉酸了,你都不肯喝!苗逵,你好大的架子,老子給你敬酒你敢不喝!”

苗逵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好,連忙解釋道:“臣并無此意,不敢對殿下不敬,只是這內官的事,臣還在考慮……”

“啪!”

朱厚照再度一拍桌子,語氣凌厲地說道:“你特娘的是不是搞錯了!我今天來不是跟你們商量的,老子是來安排工作的!”

“苗逵,這御馬監是你苗家的?還是誰家的?”

這話可太嚴重了,苗逵終于退后兩步,跪下說道:“自……自然是皇家的。”

“說得好!我安排我家的東西,你現在不同意,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覺得,我父皇醒了,你有靠山了,就可以不把我這個太子放在眼里了?”

苗逵連忙回道:“臣不敢……臣不敢……”

苗逵心里也有點吃驚,他確實有這種想法,沒想到太子這么快就看穿了自己。

朱厚照微微一冷笑,“不敢,你不是已經敢了!”

“整個皇宮誰不知道汪直是我的人。

你讓手下人搞小動作,今天還當著我的面,想給他難堪。

你當我這個太子是泥捏的!”

“你以為我父皇醒了,你腰板就硬了?

還是覺得你這些天抓這個整那個很威風?

你忘了是誰給你這個權力的!是誰鎮壓住百官的!”

苗逵愚蠢的腦袋里,終于轉過彎來了。

對啊!要不太子,自己那能有今天的威望。

皇上做主的時候,是最反對濫用酷刑的,自己基本上沒有發揮余地。

苗逵想明白之后,開口說道:“臣知錯,臣知錯。”

朱厚照滿臉嚴肅,走到苗逵的面前,輕輕說道:“你覺得,父皇醒了,你就有資格跟我做對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父皇醒了,有人給你撐腰了,也有人可以罷免你了?”

苗逵這才如夢初醒。

對啊!皇上昏迷的時候,雖說沒人給自己撐腰,但自己是皇帝親自任命的司禮監掌印,也沒有人可以合法地換掉自己。

但現在皇上醒了,這兩種可能都會同時存在了。

朱厚照繼續在苗逵面前輕輕說話,如同惡魔低語。

“苗公公,要不然你就去父皇那告我的狀,看看你比何鼎,李廣如何?”

何鼎,李廣,都是弘治皇帝之前最信任的大太監。

何鼎忠,李廣奸。

但無論忠還是奸,兩人都被處死了。

朱厚照這是赤裸裸地威脅了,你覺得自己很受寵?那你比得過前面那兩位嗎?

你要是不聽話,咱倆就斗一斗,看看皇帝是偏向你這個司禮監掌印,還是聽他親兒子的。

這兩個名字一出來,苗逵是徹底被嚇住了,連忙叩頭求饒,“臣……愿聽從殿下安排,從今往后,不敢再有異心!”

朱厚照這才繼續說道:“苗公公,那這酒還喝嗎?”

苗逵趕緊跪著用膝蓋前進,跪行到桌前,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朱厚照這才臉色一變,語氣不屑地說道:“哼!不知死活的東西,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這是故意要在苗逵面前耍一耍威嚴。

因為自己馬上就要出征了,打仗可不是一個輕松的事,是一個極其復雜的軍事工程。

他現在要保證后方絕對的穩定。

御馬監可不是個普通的內官機構,他是可以參與后勤保障,軍事調動等一系列工作的。

交給苗逵這樣的廢物朱厚照當然不放心。

交給汪直又擔心被苗逵掣肘,所以他必須要來壓一壓苗逵。

其實就算現在苗逵嘴上答應,往后使絆子也是肯定的。

但只要不鬧的太過分,這反而是朱厚照更愿意看到的。

因為以汪直的能力,如果自己全面倒向汪直,他一旦做大,內廷就有可能變成他的一言堂,汪直也有可能蒙蔽自己。

當太子嘛,當然不能僅僅以自己的好惡做事了,任何時候都要考慮平衡問題。

就在朱厚照教訓完苗逵以后,屋里的另外兩人,心思卻各不相同。

汪直是個很聰明的人,他昨天知道太子決心保他之后,已經徹底放心了。

他明白太子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苗逵肯定會被打壓的,自己掌握御馬監是鐵板釘釘的事。

所以今天無論苗逵說什么話刺激他,他都無動于衷,因為他知道,結局早就注定了。

而劉瑾站在桌子后面,一張老臉都要樂出花了。

雖然今天四個人中間就他站著,可他知道,其實在場這三個太監里,話語權最重的人,其實是自己。

因為這倆人雖然官職比自己大得多,可自己是太子的貼身太監,是最靠近太子的人,靠近太子就是靠近權力。

劉瑾心里樂滋滋地想到:“你們再有本事,官職再大,對太子來說,那也是外臣,只有我才是太子最忠心的奴才。”

主站蜘蛛池模板: 吴江市| 定西市| 灵石县| 交城县| 广宁县| 亚东县| 唐山市| 和顺县| 台南县| 阜新| 佛坪县| 特克斯县| 正宁县| 咸宁市| 巴林左旗| 皋兰县| 黄平县| 南雄市| 方正县| 若羌县| 嘉鱼县| 日照市| 玉门市| 义乌市| 中西区| 九江县| 大同市| 光山县| 呼图壁县| 永安市| 赫章县| 香港| 深水埗区| 常宁市| 西盟| 青岛市| 通河县| 宁国市| 盐津县| 南京市| 防城港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