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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破爛規(guī)矩

兩個老大夫仗著自己輩分大,名氣大,正想教訓(xùn)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

兩個京城名醫(yī)都還站著呢,你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無名小子,居然敢坐著。

朱厚照當(dāng)然完全不慣著他們,在他這里沒有什么尊老愛幼。

能讓他忍耐的起碼也得是馬文升,李東陽這樣的宰輔重臣。

對面兩個老雜毛,那有資格讓他克制。

于是朱厚照完全不客氣,直接罵了那兩人。

朱厚照罵完,整個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

在大明是很看重論資排輩的,尤其大明的制度就是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現(xiàn)在一個無名小輩,居然直接開口辱罵了兩個德高望重的名醫(yī)。

連王管家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他知道這少年不簡單,也有些脾氣。

但是沒想到他敢當(dāng)場辱罵兩位京城名醫(yī)。

張家老大也懵了,看了看朱厚照,又看了看王管家:“老王,你從哪兒找來的瘋子?”

對面那兩個老頭也氣得不行,其中一個伸出手指著朱厚照,“你…你個狂妄無知的小輩,竟敢如此放肆!你可知道老夫是誰?安敢辱罵于我!”

朱厚照完全沒把這倆老頭放眼里,拿起旁邊的茶杯想喝一口,端起來才發(fā)現(xiàn),壓根兒沒倒茶。

這張家人夠可以的,請人來連茶都不倒。

隨即放下了茶杯,再次對著兩個老頭罵道:“我管你誰呢,分明是你先罵我的。怎么著,只能你罵人,別人不能罵你了?你個老不死的!”

對面那老頭氣的手直抖,嘴巴捏喏地說不出話來。

的確是他先開口罵朱厚照的,他以為朱厚照是誰家醫(yī)館的小學(xué)徒。

他平時教訓(xùn)晚輩都習(xí)慣了,尤其是這種年紀(jì)輕輕的晚輩,罵他都是給他臉。

因?yàn)槠匠K逃?xùn)的都是這些學(xué)徒的老師。

別說罵你一個區(qū)區(qū)學(xué)徒了,就是普通的大夫,他也是想罵就罵,畢竟輩分和資歷在這呢,沒人敢還嘴。

沒想到對面這個愣頭青,不但敢還嘴,還一次比一次罵得難聽。

張家老大看了看王管家說道:“老王,這就是你找來的人?這是來治病的還是來搗亂的?”

張家老大已經(jīng)是張老爺子安排的下一任家主了,自然不屑跟一個小年輕計(jì)較,而是讓王管家去處理。

王管家也明白這意思,連忙走到了朱厚照身邊,小聲勸道:“小神醫(yī)啊,求您幫幫忙,別再胡鬧了。跟趙神醫(yī)和安神醫(yī)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朱厚照不樂意了,“王管家,有這個道理嗎?你們請我來,不安排坐也不安排茶的,我也沒跟你們計(jì)較。”

“我就自己找個位置坐一坐,對面那兩個老雜毛就出言罵我,我還得給他們道歉?”

王管家也很為難,這事他說了不算啊,這是他們張家的規(guī)矩,張家請大夫都是先瞧病,然后安排到偏房去坐。

可是這位小公子他實(shí)在覺得并非表面看起來這么簡單,也想讓他試一試能不能救他們老爺。

這小公子前面說的一點(diǎn)毛病都沒有,就是讓他來試一試能不能治好他們老爺?shù)摹?

可是事是這個事,話也不能這么說啊!

王管家只好為難地說道:“小公子,這確實(shí)是我怠慢了你,可是我們張家就是這個規(guī)矩,還請小公子見諒。”

朱厚照不屑地一笑,這什么張家,還跟自己講規(guī)矩。

“御醫(yī)在皇宮里看病都是能坐的,你們張家規(guī)矩比宮里還多呢?”

張家老大見王管家管不住這少年,而且那少年始終不肯服軟,終于開口了。

“你到底是哪里來的無知小兒!我張家的威嚴(yán)豈是你能冒犯的!你知道我張家的背后站著誰嗎?”

朱厚照聽到這話直接笑出了聲來,這張家還跟自己談背景?

這什么張家老大,你特么知道我是誰嗎?

說出吾名,嚇汝一跳!

當(dāng)然,朱厚照是個心善的人,也不忍心就這么把他們嚇?biāo)馈?

只是悠悠地說道:“我可不管你們背后有誰,你們有你們的規(guī)矩,我有我的規(guī)矩,讓我治病我就得坐著。”

開玩笑,自己見皇帝都是坐著的,來你們小小一個張家還只能站著了?

朱厚照堅(jiān)決不肯退讓。

張家老大見這小子居然囂張到如此地步,剛才還敢恥笑他們張家。

不過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立馬把這少年怎么樣。

老王夾在中間實(shí)在是難受,他一邊勸這個小公子服個軟,一邊又勸大爺消消氣不要跟這少年一般見識。

結(jié)果兩邊都不聽他的,朱厚照不肯服軟,大爺一定要讓朱厚照服軟才行。

最后朱厚照看這張家實(shí)在惡心,完全不想在他家待下去,讓他們老爺子死去吧。

“行吧,既然你們張家的規(guī)矩跟我的規(guī)矩又沒辦法融合,那治病這事就這么算了,我走。”

朱厚照剛走到門口,門外兩個家丁一人拿著一根齊眉棍,擋在了朱厚照面前。

張家老大語氣不善地說道:“小子,你當(dāng)我張家是什么地方?鬧完事就想走?”

這少年在自家后院如此放肆,讓自己丟了面子,按張家老大的想法,起碼也要打斷他一條腿才能放他出去。

朱厚照回頭瞧著張家老大,語氣同樣生硬地說:“怎么著?你們張家是龍?zhí)痘⒀ǎ瑏淼萌ゲ坏茫俊?

這時候王管家出面了,對著張家老大求道:“大爺,您大人有大量,別跟一個小孩子計(jì)較了,他怎么也是我老王請回來替老爺看病的,也是一副好心,就放他去吧!”

張家老大這才眉頭舒展,老王說得也有道理,替自己家看病的人要是被抬了出去,對張家的聲譽(yù)也不好。

于是輕輕地?fù)]了揮手,兩邊的家丁才讓開了道路。

朱厚照這回沒人領(lǐng)路,自己走了出來,回頭瞧了瞧上面寫著張府的牌匾,徑直走了。

……

京城外一處精致的小院內(nèi)。

屋里躺著一個老婦人,老婦人雙眼緊閉,滿頭大汗,旁邊一個大夫正在把脈。

沒一會,大夫就搖了搖頭,對一旁的姑娘說道:“恕我無能為力,你還是早早準(zhǔn)備后事吧!”

說著大夫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站在一旁的姑娘雙眼倏地就流出淚來。

坐下緊緊握住老婦人的手,悲切地說道:“娘,您可一定要堅(jiān)持住啊!在這世上我就你一個親人了。”

老婦人雙眼緊閉,卻艱難地開了口,斷斷續(xù)續(xù)說出了幾句話,“夢兒……我……知道……情況不好,你……要好好地……活下去……去謝……謝……老媽……子。”

聲音口齒不清,但是身邊的姑娘已經(jīng)完全明白了自己母親說的話。

低下頭默默地哭了起來。

就在這時,就聽見外面有一個少年的叫喊聲傳了進(jìn)來。

“喂!那誰!我是醫(yī)館門口那人,你在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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