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厚照接見了外國使臣之后，整個北京城就轟動了。

倒不是因為大家知道了朱厚照空手套白狼賺了外國使臣400萬兩銀子。

而是因為這些使臣從皇宮帶出來的東西——香水。

這幾天北京城迅速刮起了一股追捧香水的潮流。

起初只是鴻瀘寺里的官員好奇幾個外國使臣身上的味道突然變香了。

緊接著知道了這是因為香水的緣故。

回去跟夫人一說，夫人立馬就想試一試這種新式香水。

最后被逼無奈，才花了高價從使臣手中買了一瓶香水。

這一流傳出去之后，可不得了。

得到香水的那位夫人頻繁地出席各種場合，炫耀自己身上濃郁的香水味。

于是很快在所有的上層圈子中流傳開來。

最終蔓延到了嗅覺靈敏商人那里，這股風氣開始徹底瘋狂。

無數的商人開出天價，求買一瓶新式的香水，官夫人們也都逼著自己老爺給自己弄這種新式的香水。

最后即便使臣們手里全部的香水都被買光，也壓制不住京城貴婦們對香水的渴望。

有的商人花了高價買到香水，就想琢磨出它是什么成分做的，打算仿制出來大賺一筆。

不過令他們失望的是，不管他們怎么聞，怎么嘗，怎么看，都無法仿制出與之相似的新香水。

最多只能琢磨出是某幾種不同的花香味調制的。

可是自己做的時候無論加多少種花，都沒辦法達到使臣手中香水的味道。

于是這些天各個大臣們的后宅內全都是雞飛狗跳，沒完沒了地吵架，折騰得大臣們每天上班都頂著黑眼圈。

這事鬧來鬧去，終于，傳到皇帝這里來了。

弘治皇帝聽說還有這種事？

太子做了一種冠絕天下的香水，還先賣給了外國人，導致大明的子民想購買都沒地方。

說好聽點叫厚此薄彼，說難聽點這就是吃里扒外啊！

堂堂大明的太子，怎么能光顧著外國人呢？

于是弘治皇帝這一天在乾清宮專門召見了朱厚照。

“皇兒啊！為父聽說，你前些天跟那些外國使臣做生意了？”

弘治皇帝也有點不好意思，跟兒子要東西這事多少有點掛不住臉。

朱厚照但是不在意這些，大咧咧地回答

“對啊！這事兒父皇也聽說了？”

弘治皇帝心道，何止是聽說，現在外面都傳的沸沸揚揚的，就因為你這香水。

當然表面還得裝的若無其事的樣子。

“聽說了，不但聽說你與他們做生意，聽說還是做的香水生意？”

這下朱厚照知道老爹找自己干啥了，不過還是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

“父皇的消息就是快啊！我這香水才賣出去沒幾天您就知道了。”

弘治皇帝繼續追問道：“不知道你這香水還有多少？最近這些大臣們都找朕想辦法。”

“你也知道，朕身為皇帝，大臣們都求到朕這里了，不答應也不合適。”

說完就定定地看著朱厚照，好似要從他臉上看出幾瓶香水出來似的。

朱厚照也是無奈地一攤手。

“那也恕兒臣無能為力了，香水現在是一瓶都沒有了。”

這話一說出來，弘治皇帝都不免有點心急，略帶驚訝地問道

“不是聽說你跟那幫使臣生意都做完了嗎？怎么一瓶都沒有？”

想了想還覺得可能是太子小氣，不愿意給自己，又補充了一句。

“為父也不跟你多要，你就勻個幾十瓶給為父。咱們照價算不行嗎？”

弘治皇帝覺得自己也算是有誠意了，跟兒子要東西還給錢。

沒想到朱厚照還是搖了搖頭，解釋道

“父皇錯怪兒臣了，不是兒臣舍不得給父皇，而是實實在在地沒有貨。”

“兒臣賣給那些使臣的時候，一共就只有那幾瓶香水。”

弘治皇帝心里一驚，沒貨，還賣給了他們？

那不就是詐騙嗎！

堂堂大明儲君，怎么能干這種事。

“這么說你說騙他們的？朕也聞過你那香水，芳香濃郁且經久不衰，簡直堪比麝香，想來也是不容易獲得。”

說著就教育起了朱厚照。

“但是你這個行為太不可取了，雖然他們是外邦，可你代表的是大明。怎么能夠騙他們呢！”

“你聽為父的，明天就把他們的錢退了！大明儲君不能干這種不仁不義的事……”

看弘治皇帝這是誤會自己了，朱厚照連忙打斷了他，耐心解釋道

“父皇您可別說了，根本不是您想的那樣。”

“我可沒有詐騙他們，這香水我的確是能做出來，只是之前因為沒有銀子。沒辦法大規模制作。”

“就那幾瓶還是兒臣手工一點一點做出來的，父皇您忘了？前幾天就在這乾清宮，兒臣還給您看過。”

這么一說弘治皇帝想起來了，之前跟太子商議海外貿易的時候，好像自己確實聞過。

不過那時候太子手里的東西，跟自己昨天聞到的可不是一個檔次。

難道太子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

看弘治皇帝微微地點頭，朱厚照繼續向他解釋。

“這香水是兒臣預售給他們的，這400萬兩銀子購買的是未來的香水……”

“什么！你賣了400萬！”弘治皇帝吃驚地打斷了朱厚照。

朱厚照無奈地搖了搖頭，父皇這格局什么時候能提升啊！

“父皇先別急著激動，兒臣賣400萬是因為他們只有400萬，等到明年他們的主君見識過之后，恐怕還要花更多錢向兒臣購買。”

弘治皇帝這次壓制住了自己的激動了，這小子好像對賺錢特別地有一套。

“那你有這種好東西怎么不想著先孝敬父母呢！”

“難道就沒想給你母后留幾瓶嗎？”

父皇格局又小了，朱厚照再次解釋道。

“不是兒臣沒孝心，是手工做這個太費時間，本來也沒做幾瓶。”

“兒臣若是不先從外國使臣那賺到這400萬兩銀子，哪來后面成千上萬瓶的香水生產呢？”

“竟然能有成千上萬瓶？”弘治皇帝吃驚地問道。

轉念想了想，既然現在香水要不到，太子又這么有錢，不如讓他在別的地方盡盡孝心？

“那個……是這樣啊！皇兒，你母后念叨好幾年了，說她居住的宮殿日漸老舊，這些年住的越發不舒心。”

“修葺宮殿呢，這錢也不好找戶部要。你現在既然能賺到這么多銀子，而且后面還有更多，不如拿出個200萬，孝敬一下你母后？”

弘治皇帝這招叫禍水東引，萬一兒子同意了，那好，以后不用被念叨了。

萬一兒子沒同意，那可以說是兒子有錢不肯給娘花，讓皇后天天煩太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