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都是第一次,為何差距如此之大。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區別嗎?
眼看著顧澤順利激活桃珠鏈,并且張開一道濃度很強的防護罩,田大波震驚過后,心情更加復雜。
不過他很快又調整好心態。
他這人沒別的的優點,就是自我調節能力特別出眾。
況且顧澤表現出來的能力越強,那他們擺脫穢土的可能性就越大。
當防護罩的金光撕開灰蒙空間,扭曲可怖的畸形器官組合體已經在表面撐開七條腐爛裂縫。
下一刻。
大量黑水噴發而來,似傾盆大雨般澆筑在金色防護罩上。
那一瞬間,身在其中的顧澤和田大波皆是不可避免的臉色一凝。
顧澤是在擔心視野問題,而田大波是擔心防護罩撐不住巨型畸形器官體更加兇猛的攻擊。
嗤嗤嗤——
大量黑水潑灑在金色防護罩上,頓時如同水珠落入熱鍋一樣,轉眼間汽化蒸發,不留任何痕跡。
看到這個結果,防護罩內的顧澤和田大波不由對視一眼。
顧澤的眼神變得更加微妙,他剛才觀戰,分明看到黑水只會沿著防護罩下流,而不是轉瞬間汽化。
所以他在看到黑水規模時,才會擔心大量黑水覆在防護罩上,從而導致視野不明的問題。
卻沒想到桃珠鏈的能力如此強大。
這么看來——
果然是使用者的問題。
而田大波一臉的震驚。
他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不由開始懷疑人生。
明明都是第一次啊?
這家伙為什么這么頂啊?!
桃珠鏈防護罩的效果讓顧澤心下稍安,他收斂眼中的異樣,問道:
“大波兄弟,你……”
“許兄,你還是叫我田兄弟吧。”
田大波打斷了顧澤的話。
雖然他自認為瀟灑不羈,以及不用再遵守一些規矩,但大波兄弟這個稱呼,還是讓他有點不自在。
顧澤又是眼含異色,心想著你剛才自報家門時,可是有著一種豁達感。
“田兄弟,你有遠距離攻擊手段嗎?”
“有,許兄,你的意思是……”
“弄它。”
顧澤的目光透過防護罩,看向那令人作嘔的畸形器官組合體。
田大波聞言一怔,遲疑道:“可是……”
他看向不停潑灑在防護罩上的大量黑水,皺眉道:
“許兄,這黑水能無視精氣防御,被沾到一點就會像我這半張臉一樣,而我出手攻擊的前提是你要解除桃珠鏈的能力,到時沒了防護,你我都有可能中招……”
沒有把話說全,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這黑水的攻擊范圍太大,只要兩人的配合時機出現一丁點問題,就有可能會直接翻車。
與其這樣,還不如堅守陣地,以輪流使用桃珠鏈的方式,堅持到穢土消散。
顧澤自然能看出田大波的保守想法。
但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展現出來的能力,給了田大波支撐起保守想法的信心。
可問題是他和田大波不一樣,無法通過休息的方式來恢復體內精氣。
“你先等等,我有一個想法。”
顧澤低頭看向手中的桃珠鏈。
感應存在,注入精氣,順應意念。
這是田大波剛才教給他的使用桃珠鏈的方法。
事實也是如此。
他依照這個步驟,最后順應意念來張開防護罩。
那么他就在想——
是否能在順應意念的前提之下,去有意識的改變防護罩的形狀。
田大波不知顧澤心中所想,有些好奇的看過去。
顧澤不再說話,集中精神去增強和桃珠鏈之間的聯系。
在激活出防護罩的時候,他就覺察到一個關鍵問題。
那就是他能無比順暢的將精氣灌注進桃珠鏈之內,并且藉由桃珠鏈的靈器之能,去放大精氣的能量強度。
這就好比他只給桃珠鏈喂了一個燈火,但桃珠鏈卻能釋放出兩個甚至三個燈火的能量。
可田大波使用桃珠鏈的時候,只是堅挺了一會,就被吸得雙腿發軟。
有此參照,顧澤漸漸意識到——
恐怕被他轉化的燈火,是已經剔除雜質的、擁有超高轉化率的能量。
所以他才能那么輕松的用出『白·氣丸』和『黑·武裝』的能力。
以及現在能這么輕松的駕馭桃珠鏈的能力……
這也許就是他在此方世界行走的最大底氣,以及能走向高處的底牌。
“真是奇妙,這種感覺……”
顧澤在心中細細感應著與桃珠鏈之間的聯系,恍惚之間,好似能看到桃珠鏈那嬌小玲瓏的生命輪廓。
這難道是所謂的器靈?
還是另外的他所不清楚的某種存在?
顧澤心有所感,將希望得到改變的意念,小心翼翼的探過去。
下一刻。
渾圓凝實的金光防護罩之上驟然張開一個拳頭大小的洞。
有少量黑水趁此穿過小洞,濺在田大波的腳邊,愣是將他嚇了一跳。
顧澤抬頭望去,意念微動之間,那張開的小洞瞬間被合攏。
“看來行得通。”
想法得到印證,顧澤看了眼桃珠鏈,嘴角帶出一絲笑意。
田大波難掩震驚之色看向顧澤,眼眸圓睜,驚聲道:“許兄,你剛才……做了什么?”
“在防護罩上開了個洞,這樣一來,收放之間的速度能更快,出手的風險也就更低了。”
顧澤如是說道。
田大波仍是滿臉驚色,吶吶道:“可我從未聽說過桃珠鏈還有這種用法……”
在與顧澤接觸的短短時間內,他似乎一直在吃驚,以至于已經忘了以貧僧自稱的習慣。
“那現在有了。”
顧澤不想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催促道:“快點動手,我來配合你。”
“哦、好……”
田大波很是艱難的壓下心中激蕩。
這么用能力的……
許兄,絕非常人。
他在心中奠定了顧澤的形象,而后來到防護罩前。
“許兄,待會勞煩你在我嘴巴前開一個洞。”
“……”
顧澤聽得一陣啞然,不過還是明白了田大波的意思。
用嘴發出的攻擊手段?
該不會是念經吧?
顧澤下意識瞥了眼田大波身上的僧服。
他差點忘了這家伙是一個和尚……
就各方面來說,實在很難將和尚這層身份放在田大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