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教訓(xùn)陳七
- 御蟲真仙
- 不愛寫網(wǎng)文
- 3318字
- 2024-06-11 22:20:00
衛(wèi)道劍眉英目,穿著素衣也顯得氣勢凜然。
聽著閻江青的話,額頭微微皺起。
他本已經(jīng)安排了專人駕馭飛舟,一是任務(wù)相關(guān)人員不勞費心神去操控,讓所有人都保持一個充沛的狀態(tài),二則是熟練的飛舟擺渡師,讓行程能夠提前些結(jié)束。
事實也如他所料,換了生手恐怕還有個一二日才能到達(dá)。
————
“黃花,事情辦妥了么?”
一座胭脂色屏風(fēng)后,水氣氤氳,白皙若隱若現(xiàn),澡盆前四五個婢女在幫襯著佳人沐浴。
“依照小姐的意思辦了,落云宗來的幾人,應(yīng)當(dāng)沒有在拍賣行抓到任何把柄。想來要不了多久便會空手而歸了。”
丫鬟黃花恭敬的稟報道。
一滴晶瑩水珠落入水面,點得如鏡水面中的一雙秋瞳眼波流轉(zhuǎn)。波紋激蕩,擊出幾聲動人心魄的回響。
暖氣升騰,看不清朦朧旖旎,青絲如垂簾揚起又紛紛攏落,分不出哪里是皎白肌膚,分不清起伏的青山遠(yuǎn)岱。
黃花看了眼裕冉兒的嫩白皮膚,這一眼驚心動魄的風(fēng)流也不知道會便宜了哪家小子。
大小姐捋了捋鬢角青絲,
“哪有那樣簡單,這幾人狡猾的很,跟之前的雜役不一樣。“
在大前天就開始注意著來人情況,這伙人其實已經(jīng)做得十分隱蔽,但對方不了解蒻水城的風(fēng)土人情。
這里本地人除了商販,基本會睡到接近巳時才起,辰時出入城門的只有外鄉(xiāng)腳商,偶爾有幾個鏢師,身份鮮明好認(rèn)。
這一行人著尋常衣衫雖然混在商隊里,看似魚目混珠,實則明眼人一眼便看出個異常來。
更何況她一直卡著落云宗接受到信息后遣人查探的時間,提前就候在城里嚴(yán)密監(jiān)視。
“我不在的時候裕家做了太多蠢事,殺人滅口也就罷了,到底是哪個豬腦子去再要三年的采礦權(quán)的?這是明牌打給落云宗說這礦里有鬼是吧?”
“是家主大人說那邊暫時沒弄出個眉目來,恐怕還需要礦產(chǎn)遮掩。”
“我爹就是個蠢貨憨種!”
黃花噤聲,這時哪邊都不敢站。
裕冉兒一回來便是些擦屁股補破洞的事,她自己還要代表竹樂宗參加落云宗的傳承石碑一事,需要做好些準(zhǔn)備。
這時候不得不返回家統(tǒng)領(lǐng)諸事中已是煩悶的不行。
“采買的東西還有多久運到?”
“聽管事的說還有兩天。”
“兩天,去給礦上和城里的人都好生交待,這兩天讓他們夾起尾巴做人,別再捅出什么簍子來。”
“是,小姐。”
————
裕家給修士安排的住處是臨近礦場的小竹樓,幾根粗大的通天竹作為邊角,用致密的麻繩捆得個嚴(yán)嚴(yán)實實。
整座小樓憑空架起,與周遭凡人礦工的簡易棚屋形成差別。
唯一不同的是,黃陣空不與王延于沉等人一樣居住在竹樓聚集區(qū),不知道是為了規(guī)避與于沉的沖突,還是顯示出自己的地位超凡。
這里地位最高的是礦主裕家的管事,裕貴仁,修為達(dá)到煉氣三層。
據(jù)玉簡中所說,來的時間不多,除非出了什么死傷或大型沖突等重大情況,平常時間都待在城里。
留了一個凡人裕豐管理現(xiàn)場,給他傳信和負(fù)責(zé)招工。
除了裕貴仁,這里基本由黃陣空說了算,他手里帶的人也是精通挖掘的老手,干活麻利快速。
外加四名煉氣一重境的修士打下手,在礦場威信很高幾乎說一不二。
一連兩天都沒有獲得什么新消息,王延也有些著急,原以為這邊很快就能完事返宗。
“老裕,我來之前或是我不在的時候,這礦里有沒有發(fā)生過什么異事?最近傳來邪祟的說法,心里也是打鼓。”
王延向這名叫裕豐的老頭詢問道,在開礦之初,此人便待在礦場里,知道的東西比自己多,借助邪祟的傳說也稍微掩蓋自己探查的目的。
裕豐忙放下水煙粗長的管筒,扯著小眼看了看王延,恭敬道:
“仙人老爺抬舉,老爺都怕的東西,老頭子不是更加怕的要命。”
他又拍了拍供給眾人吃喝的飯盒子,每天他就在周邊村落里命人做好飯,和手下幾個人一起挑到礦上來,
“我一個送飯的知道的東西不多,但我好似還真沒見出過什么異事。”
“一件都沒有?”
“老頭子興許是記性不好,真是想不起來。”
看他抓耳撓腮的樣子,王延也不去為難,擺擺手讓他離開。
這線索看來沒那么好拿。
要是真一來就找到什么確切消息,他也不會相信,那更可能是別人布好的局。
讓人犯難的一點是,既不能對邪祟一事顯得太過殷切好奇,這有違王石本身的性格,但又不能悶頭不做聲,對事件推進(jìn)沒有幫助。
‘也是個技術(shù)活。’
徐長飛這時遠(yuǎn)遠(yuǎn)看到王延,屁顛屁顛的沿路小跑過來,傳音的語氣神神秘秘,
“道兄,我打聽到些消息。”
“說來聽聽。”
王延沒打起多少精神,這家伙多數(shù)情況下靠不住。
“聽說有幾個老礦工說是干的好好的,某天下礦后就急匆匆的離去了,連當(dāng)月的月錢都沒領(lǐng)!”
徐長飛挑了幾夾竹筒飯,邊吃邊精準(zhǔn)傳音道。
“是離開還是被人給滅了口?或是在下面遇到了什么東西?”
王延始終不想歸結(jié)到邪祟身上,雖然這個超凡世界中有一些邪祟其實是可能的。
“這就不得而知了。若是擔(dān)心礦中的兇獸也說的過去,但似乎又沒聽說受傷。而且若兇獸襲擊,那應(yīng)該不會搞的這么神秘才對,大大方方說出來就好了,超凡修士斬殺幾個伴生獸應(yīng)當(dāng)綽綽有余。”
徐長飛低頭吃著菜,看樣子這幾天凡人生活看起來過的并不愜意。
王延沉思了片刻,
“你把幾人的姓名離開時間等信息刻到空白玉簡中,我夜里去尋一趟衛(wèi)道。”
“若是那幾人有蒻水城中人士,應(yīng)當(dāng)可以查到些線索。”
他們與衛(wèi)道提前通了氣,若是彼此有信息需要共享,打更人報三更天的時候,就在城外一處高樹上,點燃一根云煙香集合。
用對應(yīng)的涂料抹在眼睛上,可以短時間內(nèi)看到煙氣訊號。
第二天。
于沉急急忙忙找到王延和陳七,有些憤憤的說道:
“給你們的蠱蟲你們可是有放到必經(jīng)之路上?”
“我的自然是放了,就在中下層交界搭了個木梯的地方,只要有人過去,必然會被咬到。”
陳七有些意有所指的看著王延,陰陽怪氣的道,
“但其他人放沒放,我就不知道了。”
于沉雙手抱胸,擰著個眉毛看過來,質(zhì)問道:
“王石,你放的哪處?”
王延思索了片刻,
“我本是想放的深入些的,避免兩蟲交界。”
“但陳七質(zhì)詢我深入的目的,似是不太想讓我下去,我便也放在了同一處,莫不是兩只石頭蠱打起來了結(jié)果沒咬到人?”
王延自然是讓石青蟲解決了石頭蠱,石青蟲戰(zhàn)力不強,但對付不入階的石頭蠱毫無問題。
石頭蠱兇性極強,兩只毒蟲相互吞噬的事件也時有發(fā)生。
“王石,你個狗入的!什么叫我不讓你下去,分明是你在里面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干些什么?我好意過來提醒,誰知道你在耍什么花招。”
陳七眼睛瞪的老大,沒達(dá)到潑臟水的目的,還被倒打一耙,頓時來了氣,
“于老大看得明白,你別在那里陽奉陰違的耍什么小聰明!”
他一直想從對方的行為中揪出一點錯來,腳步才跟得緊,恨不得抓住王石的把柄。
“你想在于沉面前表現(xiàn)自己我不管,但別礙著我。我是內(nèi)斂,但不代表膽小,更不代表你可以隨意打壓!”
“昨天是一,今天是二,事不過三。”
王延不客氣的提醒道,看起來對方很想復(fù)刻于沉的成功。
極力的想要證明自己的忠心站好隊,對于王石這樣的人怎么打壓都不為過。
陳七被戳穿心事,氣的面色發(fā)紅,有些跳腳道:
“你我都是煉氣一重,老子會怕你?我行得正做的正,你這不要臉的東西,竟敢往老子身上潑臟水!”
“把老子弄下去,你就好上位了是吧!”
嘭!
王延一拳過去擊中對方面門,教訓(xùn)了這個出口成臟的陳七。
他和王石在這一刻達(dá)成了一致。
陳七干凈的白衣裳在地上翻滾幾圈,裹上一層灰塵。
陽光下嘴角的鮮血顯得亮色,虛著眼睛面相猙獰,看樣子痛的不行。
“一兩次不理會你以為我怕了?就蹬鼻子上臉了?就開始咄咄逼人了?”
王延言辭激烈,語氣不饒人。
于沉少見對方動真火,他自己的火氣反倒也像被這一拳給消了下去。
這兩人都是他手下的精兵強將,自相拳腳算什么道理,趕忙攔在二人中央圓場道:
“罷了,這事沒查明白就來問責(zé)我也有錯,著急了些。”
“石頭蠱也不是什么金貴的蠱蟲,吃過晌午我再去弄一只蠱蟲來,這次別搞砸了。”
眼見于沉準(zhǔn)備息事寧人,陳七怒火更勝,
“什么!我白讓他打了?”
他忍過了第一股劇痛,掙扎的起身,看向于沉,但后者全然沒有幫他的意思。
心中憋著的火氣驟然攀升。
他臉色鐵青,準(zhǔn)備自己找回臉面,揮動手臂又猛然爆沖向王延。
卻又再次迎上了對方的拳頭。
呼!
勁風(fēng)掀起他額前的頭發(fā)左右擺動了少許。
拳頭就凝滯在他鼻尖一寸處,幾乎能感受得到這收拳的力量有何等強大。
他面皮抽了抽,動也不敢動。
“陳七,兔子急了也會咬人,老實人也是有脾氣的,別逼我再打你,下次就不止一顆牙齒了!”
王延露出練習(xí)許多次的怒容,配合他寬正的面龐還是有幾分兇相。
“算了,老子不跟你一般見識!”
陳七緊吐出嘴里的血牙,強行舒了口氣,跟上于沉的腳步進(jìn)了礦洞。
只留下低低的罵聲故意讓王延聽到,
“不就是個煉氣一重么,老子早晚要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