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醉此時已經拉開彈弓,拉了一個滿弓。光從屋內透出,長孫沖那邊明顯累了,不過他的興致倒是還有不少。
不是特別想女人,這位宗正少卿也不至于來越女閣這種地方。畢竟他的身份可是很敏感的,被人見了在越女閣風流,也會生出許多事情。
此時兩個越女正費盡心思,想讓這位長孫小大人能夠起來再戰,能夠重新雄姿勃發,梅開二度。
忽然一聲刺耳銳嘯劃破房間,接著一聲輕微爆響,兩個越女閣小娘子臉上瞬間多出大片噴射型的血點。
這些血點很細很密,溫熱且腥臊,還夾著一些極其細小的肉屑碎片。
兩聲女子尖叫伴隨著長孫沖的痛呼從屋內傳出,生生震懾著人的耳膜,讓人不敢置信,這是疼的多么厲害,連女人尖叫都能隱隱壓下,還是兩個女人一起的尖叫聲。
唐醉已經輕輕蓋上瓦片,遮住了屋內的光,然后拉著公孫燕然就跑。
“小郎,怎么了?得手了?”
“一彈打爆了,直接斷了兩截。”
“什么打爆了?”
“你小孩子,還是不知道的好,會有心理陰影的。”
“我比你還大一歲呢!你才小孩子,還玩彈弓?!?
“以后你就知道是什么了,趕緊跑,一會這里就熱鬧了。”
唐醉拉著公孫燕然,已經離開越女閣范圍,那邊那處院落果真不一會吵鬧厲害,好幾個人爬墻上屋在翻找什么。
只是正主此時顯然已經不在,唐醉拉著公孫燕然,此時已經跑到醉春樓這邊,遠離了越女閣。
一輛馬車此時就停在這里,李閔生親自駕的車,在這里等待。
看到兩人,李閔生萬年不變的笑容溢了臉上。
“閔叔,得手了?!?
唐醉見了他,就說道。
“小郎親眼見到駙馬被廢了?”
“親眼見到的,估計那兩個越女閣的小娘以后都不敢再亂吃東西了?!?
公孫燕然看著兩人,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話,什么亂吃東西?
“上車,我送兩位小郎回老宅去!”
李閔生說著,特意看了眼公孫燕然。
他倒是明白,為何唐醉非要帶了這位偽小郎君一起。
公主殿下若是不要他到身邊,今晚唐醉應該不會帶他,他會如一頭孤狼一般獨自行動。
既然公主殿下要了,唐醉無論如何也會帶他。
這是一份投名狀,而駙馬是這份投名狀最好的選擇。
這小郎做事,卻從來皆是如此。
“謝閔叔!”
長孫沖在平康坊出事,長孫家的人早已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
只是當長孫家的人趕到時,唐醉坐的馬車已經離開了平康坊。
長安有宵禁,問題是宵禁對某些人其實沒多大用處。
而宵禁有時候卻又是某些人最好的幕布,可以方便他們做許多事情。
而長孫家此時也已經著手封鎖了消息,不準任何人將消息傳出去。
晚上,可以見到越女閣多了許多本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人,若是唐醉在,能看到好幾個面無表情的黑衣人,如同木雕石刻一般,臉上毫無表情站在各處。
長孫沖在越女閣出事,這事沒人敢聲張出去,不說別的,當今圣上若是知道,都要龍顏大怒。
自己的女婿夜宿青樓被人偷襲,斷了根脈,那是圣上臉上都無光??!
若是朝堂上這事傳的沸沸揚揚,長孫家的臉都要徹底丟盡。
和唐醉想的一樣,長孫家絕不會讓這事聲揚出去,一點一絲都不敢。
那兩個越女閣的女子,其實以后已經不必吃東西了,因為她們的喉管已經被利刃徹底割斷,只等著明日拉出去扔亂葬崗了。
殺她們,對有些人來說,真的和殺雞一模一樣,都是脖子一刀,雞還能掙扎一陣,拍打翅膀生存一會,人很快就會斷了生機。
唐醉一開始就謀劃的極好,只要把握好時機,就能讓長孫家吞下這個苦果,不敢張揚。
至于背地里的動作,唐醉不怕,他怕的只是明面上和整個鮮卑貴族為敵。
而此時長孫家帶來的大夫已經顫抖的捧著一截東西到了長孫無忌面前,那攤東西血肉模糊,腥臊無比。
“大人,大郎這是徹底被廢了!”
“難道就沒一點補救的辦法了?”
“恕老奴無能為力,都爛成這樣了,如何也補救不了了?!?
這人自稱老奴,顯然是長孫家的專屬醫師。
“大人,我們在這里發現了這個!”
此時一個長孫家的護衛趕了過來。
一枚玉珠呈現在長孫無忌眼前,長孫無忌捏著,捏的兩根手指發白,整個手都在激烈顫抖。
“是誰?誰傷了我的沖兒,別讓我知道。我長孫無忌一定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此時的唐醉,已經進了老宅,李閔生也已經駕車離開。
對于唐醉和公孫燕然,今晚似乎真的只是外出了一趟,看了看長安的夜色,聽了聽平康坊的女子輕吟,并且還有專車接送。
“好了,你明日就要到殿下身邊做事了,今夜早點休息?!?
“真不會有事?”
公孫燕然還是有點擔心害怕,唐醉卻沒事人一般,表情和平時都差不多一般。
仿佛真的出去只是打了一只雀兒。
“你覺得這種事長孫家敢說出去!怕是有的人現在就已經被殺人滅口了?!?
“就怕有人伺候了他兒子,還得嘴里挨一刀?!?
唐醉嘴角微翹,他為何一定要在越女閣動手,為何一定要在長孫沖亢奮之時動手。
呵,你長孫家牛,鮮卑權貴的領頭羊,凌煙閣中,你都排第一,那又如何,苦果還不是要自己吞吃了,不敢吱一聲。
“趕緊睡了,記得,明日見了殿下一定記得你說的話,縱使身死,也無怨無悔,別到時候被嚇到了,就算被嚇到了,也要記得心中所想,切不能意氣用事?!?
“哪有那么嚴重!殿下又不吃人?!?
“記著,有時候女人比猛虎可怕,你知道為何長孫沖會被廢?!?
公孫燕然有些茫然,而唐醉已經不再多說。
該說的,該做的,他都已經說了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