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提醒，顧衍瞬間警覺。

縱不知道身后發生了什么，可一股涼意出現，如芒在背。

沒有時間轉頭，倉促之間，他只得一腳朝身后踹去。

這時，塔塔反應過來，千鈞一發之際，一把握住顧衍的手腕，朝著身后拉去。

刺啦~

布帛撕裂，顧衍閃身躲過，順勢一腳踢出，凳子凌空飛起，直沖那人面門，緩了一下那人繼續沖來的勢頭。

塔塔連忙看向顧衍背后，就見一條劃痕出現在衣擺處，好在沒有傷到。

這種變故，二隊幾人徹底怒了。

打架歸打架，上了家伙那就性質完全不一樣了。

顧衍心中也是怒火中燒，雙目一稟。

“靈壓！”

作為正兒八經的的二階超凡者，現在他的靈壓已經完全有了威力。

靈性噴薄而出，霎時間覆蓋那人。

可出乎意料的，靈壓并未起效，抬目看去，只有一雙通紅的眼睛，手握利刃刺來。

“住手！”

此時，在食堂門前，東芝滿面寒霜，靈性壓力陡然釋放。

剎那之間，所有人為之一頓，隨后，東芝揮手一道輝光，沖著顧衍身前那人落去。

嘭！

身形倒飛，這人重重落在身后的墻壁上。

可他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痛一樣，踉蹌著起身，再次沖著顧衍沖來，似乎雙方有著深仇大恨一般。

顧衍正欲動手，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看著身旁呆立的眾人，索性也裝作受了影響，傻傻呆在原地。

四階靈壓釋放，縱然東芝刻意收束力量，他也不該清醒的如此快。

看著利刃近在眼前，顧衍強忍住心中的沖動，身形絲毫不動，就看那利刃襲來。

嘭！

又是幾道輝光從顧衍面前劃過，身前人影瞬息倒退，這次卻再也沒等站起身。

...

恍惚了片刻，食堂中的所有人回過神來。

看著眼前混亂的場景，一時間也清醒起來。

我們在做什么？

怎么會突然打起來？

唔，臉好痛，誰特么打我臉！

冷靜下來后，所有人不禁有些后怕。

他們可是教派中的種子，就算平日里有些矛盾，絕對發展不到這種地步，這是為什么？

所有人看向門外，正見東芝侍官翩然走進，皺眉望著這里的一切，然后走向一處墻壁前。

在她身后，原本消失不見的教官們重新出現。

他們靜靜觀察這場鬧劇，對事態發展的細節，比所有人都要清楚。

只見他們走過一個又一個種子身旁，點出些人，匯聚在食堂一側。

這時其他人看過去，目光卻是呆愣起來。

“他們？他們都是今早醒來的人！”

是啊，這些人，分明就是今早醒來的那批人，本來還以為他們是一群幸運兒，沒想到并非如此。

受到了完善的超凡知識教導，所有人都明白了。

這些人的醒來不是偶然，不是走運，而是有預謀的！

一股寒意充斥在食堂中，之前的爭斗所上涌的熱血冷卻，只有濃濃的后怕。

顧衍這會也已經‘清醒’，他雙眼先是迷茫片刻，然后豁然清明。

看著倒在墻壁下的那個熟悉面孔，顧衍一副震驚的模樣。

在他身旁，東芝素手而立，見有一名教官把這人捆綁后，這才回過頭不再觀察。

“東芝老師，這是為何？”

顧衍不是明知故問。

他問的不是這人為何會受到影響，而是在問，它為何要對自己下手。

單單對他一人下手！

其他人今早醒來的人，就算是受到影響，也不過是性情變了一些，只是打斗，不曾使用武器。

可這人不同，動手間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殺了他！

是的，為什么是他？

難道它發現了自己的特別？

還是說，自己的行為對它造成了威脅？

顧衍心有所感，是后者的可能性更高！

面對顧衍的疑問，東芝點了點頭，并未多說，揮手讓他跟了上來。

二隊見著顧衍離去，心中大抵有了些明悟。

這場鬧劇，真正的目的是在顧衍身上，所有的混亂，只是為了一擊必殺的機會！

餐堂中，教官們對著那些受到影響的人問詢，至于其余人，則是已經散開，逐步離開這里。

顧衍跟在東芝身后，踱步來到廣場中。

“猜到了？”

東芝側過頭去看顧衍，相信這小子應該也明白了問題所在。

顧衍沉默中點頭，聲音干澀：

“它要殺了我。”

作為夢境事件的提醒者，以及他所暴露的一切，明顯受到了那個未知存在的特意關注。

顧衍有些想不通，以它表現的能力來看，為何沒有真正動手，而是用這種方式？

除非...

除非它根本沒能力動手！

想到這里，顧衍猛然朝著東芝看去，

“它也許并不像我們想的這么強！或者說，它無法干涉現實！”

只在夢境中具備掌控能力，現實中具備影響力，無法真正具現出威力，好像是一種古老的傳說生物：

夢魘嗎？

有點像，但是又有不同。

東芝自然不知道顧衍所想，隨著剛剛事情的發生，她一直壓抑的情緒似乎緩解了不少。

“沒錯，這是一個實驗，我們特地給它一些機會，想看看是否會有事情發生，果然，它上鉤了！”

東芝語氣平靜，似乎提前就有了預感，看著臉色有些不滿的顧衍，她繼續說道：

“沒錯，是拿你釣魚的，不過放心，作為魚餌，你的價值不會浪費在嘗試上面，我足以保證你的安全，如果不能的話，那所有人都會死，你只不過是早一點而已。”

她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絲毫愧疚，甚至有些調侃的意味。

顧衍也不在這上面糾結，他明白，東芝這一步，是對的。

它因此暴露了一些東西，或者說，是弱點。

“第一，就像你所想的一樣，它并不像我們想的那么可怕，最起碼在現實中是如此。

第二，你的存在，對它確實是一種威脅，夢境中懼怕清醒的人，共同的虛假夢境中，當一個人清醒，那么那個世界就有了弱點。

第三，它能感知到現實世界的狀況，你的特殊，只有少數人知道，它不應該在這個行列。”

東芝悠悠說道，目光中透露出思考，也透露出睿智。

該死，這成熟的女性魅力！

顧衍回過頭不去看她，補充了一句自己的猜想。

“也許夢境是它的真實，現實是它的夢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