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月教派駐地。
滿月大教堂高大宏偉,一根根圓形的巨大石柱充當骨架,上面篆刻出各種宗教圖案。
四周的墻體繪滿了日月星辰的軌跡,正上方,一輪滿月石造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在教堂的四周,高大建筑密密麻麻,錐形的穹頂仿若騎士團的長矛一般,上面點綴著一顆顆星辰狀裝飾,迎接著每個夜晚的到來。
此時正值中午,太陽并不炙熱。
一群早已經等候多時的年輕人站在神月廣場上,迎接這一次的教會篩選日。
原本的神月教派只在每年的八月前夕選取教徒,但如今,神月教派早已不復往日的光景,于是篩選日就變成了每次滿月的前夕。
縱是這樣,來此的年輕人也并不算多,寬敞的廣場上,除了守衛的教派成員,只有兩三百人的樣子。
對于教會來說,這并不是什么好事。
顧衍站在廣場中,不時和前來搭話的同齡人聊上幾句,說的也不過是些客套的廢話,并無太多興趣。
自昨夜深思一晚,顧衍思來想去,能快速獲得靈性的方法,只能是各大教派的初啟儀式了。
在初啟儀式中,一旦對該教派的信仰物觀想成功,不僅能獲得觀想物本身的靈性饋贈,還能從教派常年的靈性信仰中薅一把羊毛。
而這點,正是顧衍最需要的,他迫切需要大量的靈性來填補燃靈之火的消耗。
只是有一點他還不確認,自己腦海中已經有了觀想物,再觀想新的對象是否還有效。
雖然在這個世界的常理中,一個人一生只能觀想一個物品,可顧衍覺得,自己并沒有觀想物,腦海中的坑爹玩意可不是他的。
反正試試也不要錢,現在唯一的問題,是自己的黑名單還在不在。
記得沒錯的話,前身第一次的入教經驗,正是來自月神教派。
正等待著開始的時間,突然,一個目光引來了顧衍的注意。
側頭看去,一個稍長兩歲的男人正面色古怪的看向他。
“他是誰?”
顧衍仔細看去,那人一樣有些干瘦,頭發枯黃,顴骨突出,面相上看有些尖酸刻薄之感。
簡單搜索回憶,顧衍并未找到對方的信息,索性懶得再管,把目光放在了一旁的教派守衛上。
似乎快到了時辰,一名守衛離開了廣場,掏出鑰匙,打開了一扇大門,和里面的教友正說著什么。
這時,一條手臂突然攬在顧衍肩頭。
“吆!這不是顧衍嗎?怎么?還沒找到教派收留?或者說,你又想混一段時間白飯?”
看著湊到眼前的丑臉,顧衍皺了皺眉,抖掉對方的手臂,懶得應聲。
“怎么?不記得我了?黃三,你忘了,當初在大地教派,是我陪你待在地窖中,想不起來了?”
說著,黃三指了指自己的臉,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一臉壞笑。
這下,顧衍想起來他是誰了。
小顧衍以前加入教派時,因為年齡還比較小,沒少受欺負,而黃三,正是在大地教派認識的。
大地教派信仰大地,認為人遲早會沉入大地中,化作土壤滋潤萬物。
所以,他們在初啟前夕,往往要求在初啟儀式前,在地窖中感受大地的包容與溫暖。
不過他倆可沒有戰友情,相反,雙方還有仇怨。
記憶中,這人當時搶了不少小顧衍的食物,以至于在初啟儀式前,體虛神弱的小顧衍直接被踢出儀式,連嘗試的機會都沒有。
后來,小顧衍更是冒險加入邪神教派,最終落了個身隕的下場。
想到過往的種種,顧衍不覺代入其中,面色一沉。
“想起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忘了我!”
見顧衍臉色不太好,黃三嘿嘿一笑,一臉得意。
“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回家種地吧,超凡?那是你能想的?只有像我這種英明神武的人才有機會成為神月教派的教徒,你?還是趁早滾吧!”
“說完了嗎?”
顧衍平靜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你敢這么和我說話!”
聽著顧衍不客氣的言語,黃三面露兇光。
在他看來,顧衍只不過是他曾經欺凌的對象,怎么敢這么說話?
“今天,我就要讓你神月教的大門都進不去,一個廢物,我給你長長記性!”
說著,他一把抓向顧衍的胸口,一拳就要打過來。
只見下一秒,他的臉突然漲成豬肝色,猛地弓起腰,雙手捂住下身的要害,嘴上發出含糊不清的慘嚎。
搖搖頭,顧衍收回抬起的右腿,臉色有些遺憾。
碎了嗎?應該沒有,這具身體目前還是太虛弱了。
看著人群已經開始朝教派內走去,顧衍不準備再糾纏,當下最重要的就是教派的觀想儀式,不能因為這種人給耽誤了。
等顧衍隨著人流走進去,在廣場后方,一個教派成員看著癱軟在地上的黃三,一腳踢了過去。
“不得在神月教派前撒野!要加入的話就趕緊進去,不然立刻滾!”
黃三此時再顧不得疼痛,臉上擠出一個諂媚的笑容,趕緊說道:
“大人!我這就去,這就去。”
說罷,就一搖一拐的跟在隊伍后方,雙眼死死盯著顧衍,一臉的恨意。
初啟儀式前,教派會有一個測試靈性的環節,篩選出靈性達標的人,而后經過或長或短的培養,才開始正式的初啟儀式。
一群人在教徒的帶領下,進入一處偏殿中,勒令不準喧嘩后,便讓他們排起長隊,一個個等候測試靈性。
此時,站在隊伍最后的黃三,面色不善的看著隊伍前方。
隨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陰狠的臉上掛起一抹笑容。
“想混飯?老子讓你混飯也混不上!等著,出去后老子玩死你!”
顧衍自然不知道身后的情況,他的眼睛看向前方,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喃喃自語:
“好熟悉的身影,是熟人嗎?”
在隊伍的最前方,一個頗為壯碩的大漢正小心的搗鼓著什么。
他身著一件月白色的教服,似乎衣服并不合身,于是他不時的扭動著身子,試圖讓自己舒服些。
半天的搗鼓后,李大才總算弄好手上的玩意,悄悄松了口氣。
說起來,他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事務,往常這時,他不是在外巡守,就是躲在教派中,和教友們喝酒賭博。
要不是前天晚上遭遇邪祟,他僥幸逃過劫難,而且自身靈性還因此提升,哪能插手這種事。
果然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啊!
李大才心中發誓,這輩子也不會再去那邊區域。
哼!我就不信,我窩在教派中還能碰到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