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顧衍終于放心下來。

他感知到的沒錯，自己真的能控制她。

只是看著眼前的少女模樣，他撓了撓頭，這算是什么？

之前這個自稱月只圣女的只只，雖說是一道靈體，可怎么說也是常人大小，而此時，她竟然只有手掌大小。

見顧衍無故把她喚出來，小小的拳頭緊緊握起來，憤恨說道：

“顧邪祟，現在你信了吧？！”

然而顧衍并沒有理她，而是目光看向意識海當中，他的充電寶，其中所蘊藏的靈性，竟然全部消失了。

目光定在眼前的一小只身上，顧衍咬牙切齒的問道：

“你不是說你吃不多嗎？這就是你說的一點點？”

他之前只不過消耗了那瓷瓶的三分之一，不僅神月體有所成，而且觀想物也接近盈滿。

而剩余的三分之二，全都在充電寶里，這下真的是半點也無了。

不自覺的，顧衍氣息粗重，探身凝視只只。

與顧衍的身形相比，只只體態非常嬌小，如同一個手辦一般。

似乎早就想到了措辭，她在顧衍發火之前，連忙說道：

“不就是一點靈性嗎？看你小氣的，你讓我想想，我記得之前在這里留下了點什么東西。”

只只小小的身體本就是凌空懸著，見顧衍龐大的身形逼近，她陡然倒退，然后目光左右搖擺，很快落在了院子當中的石桌上。

“有了！這么多年了，其中應該收集了很多靈性，絕對能補得上你的虧空！”

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只只一想到這里，立馬硬氣起來。

在顧衍古怪的目光中，她飄然落在石桌上。

看著與自己體型相當的瓷瓶，她指了指瓷瓶，轉身看向顧衍，傲然說道：

“你打開看看，絕對不會讓你吃虧！”

顧衍繃著一張臉，不想讓她看出虛實，抬步走了過去，在她的期待中，一把拿起小瓷瓶。

掀開瓶蓋，顧衍的臉色好像更差了，作出一副憤怒的表情看向她，然后把瓷瓶倒豎，把瓶底展示給她看，質問道：

“這就是你說的靈性？”

瓶底空空，里面什么東西都無。

看著這一幕，只只兩只大眼睛呆愣住了。

不死心的，她飛身上前，懸在瓷瓶旁，仔細敲了敲。

“哎？我設的靈紋呢？全消散了？”

她瞄了眼顧衍，見對方臉色奇差，悻悻退了兩步，一臉歉意的說道：

“應該...應該是時間太久了，靈紋...消散了，不然這么久了，肯定積攢了很多靈性！我真的沒騙你！”

只只心虛，話語卻篤定，只是心中的歉意更深了。

了解到顧衍的處境，她明白，對方對靈性的需求很大，用以滿足邪祟和人身的平衡。

而自己之前所做，消耗的那些靈性，對對方來說，也許是花了很多心思才收集的，一直沒舍得使用。

她心虛，顧衍也心虛啊！

為了在這場爭議占據主導性，他也只好臭著一張臉。

“真不是故意的，你放心，還有！我肯定藏的還有！”

只只信誓旦旦，似乎是讓顧衍放心，她俏皮說道：

“我有個好習慣，喜歡把自己平時用不完的錢啊，靈性，還有些寶貝，藏在沒人知道的角落。”

顧衍卻不想還有這種驚喜，連忙問道：

“其他的在哪？”

“在...我也不知道...”

一口鮮血幾乎涌上喉嚨，顧衍一時間被嗆的說不出話來。

“你別急，先聽我狡辯，不不...先聽我解釋，既然我來到碧落島了，按你說的月城，我的原身一定去過那里，那里肯定有我留下的寶貝！

我自己我是了解的，不管在哪，我都會留下一點東西，雖然不多，但是對現在的你來說，絕對算得上寶藏！”

顧衍這下明白了，這丫頭竟然有倉鼠屬性，喜歡到處留下一些東西。

現在屬于是，她只是一道神意，不知道后來的原身，到底留在了哪里，但是肯定一定會堅持這個習慣！

顧衍聽著她的話，想起了當初工作室的老板，就有過類似的語氣。

好熟悉的味道！

等我們以后接到大單子了...等我們以后發展起來了...等我們以后上市了...

“你以前開過公司？”

“開過什么？”

“沒事，就是想到了些舊事。”

顧衍擺擺手，不在這個話題糾纏，反正算下來，他沒吃虧。

靈性也是白得的，雖然花出去不少，但是也不是全無收獲。

夢想中的老爺爺雖然沒來，換成個見識廣博的小姑娘似乎也不差。

更養眼了不是？

......

眼下告一段落，顧衍重新提起蜃的事情。

如今整個島上，除了教官們并未失落，其他人都陷入夢境中，并且在現實中被蜃所掌控。

雖然之前只只說好處理，但是還并未給出具體的方案。

另外，蜃所說的沉淀物，到底是什么？

眼下有個翻版老爺爺，顧衍直接提出所有疑問。

“小事，既然它的本體已經被你破壞，夢境這種事，有我在，你盡管放心！”

只只打著包票說道，然后回答關于沉淀物的事：

“至于說沉淀物，是高階超凡者死亡時沁出的超凡器物，反正不是什么好東西就是了。”

似乎是看出顧衍的不解，她凌空飛到顧衍肩頭，解釋道：

“碧落它早就死了，關于它的沉淀物，其實就是這座島嶼，或者說，這是一艘大船，不過如今它神火熄滅，這島嶼也失去主導。

估計殘存的靈性氣息，被蜃理解成了超凡生物的遺蛻，想著從體內找到沉淀物。

不過碧落并無執念，沒有沉淀物析出，真要說，只能說這座島就是沉淀物了，隨著神火熄滅，它也安息了，往后，這就是一座普通的小島而已...”

了解完這一切，顧衍也并未遺憾，如今的收獲，已經遠超他的預期。

在只只說完關于蜃的計劃時，顧衍點點頭，認可她的方式。

“也不知道什么時辰了？”

顧衍看著地下空間，這里并無任何可以參照時間的東西。

“這個簡單！”

只只說著，突然出現在意識海當中，她兩指并攏，一道靈性從指尖浮現，凌空虛刻，便有虛影浮現在神月投影中。

“這是？月晷？”

“沒錯，日月星晷式，靈性小術，看吧，我就說你不虧的，本圣女懂的還是很多的！”

顧衍點頭，抬頭看向上空，輕聲開口：

“子時一刻，正是好夢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