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劍刃阻敵,飛劍殺敵
- 我把高武世界變成副本
- 草蟀凍手
- 4013字
- 2024-05-23 22:03:56
王追和黑衣人交手數個回合,應該已經驚動了路家不少人了。
想到這里,王猛硬生生按捺下了出去的心思。
路千山感受到了目光的鎖定,轉頭看了過去。
見到院墻上雙拳緊握的王猛,路千山眼露笑意,右手握著劍柄挽了個劍花,把僅剩的那三寸劍身收回了劍鞘之中。
這一套動作,在王猛眼中不亞于最強的嘲諷。
但他只能忍耐。
這一次王家籌謀的大事,為了不引起路家的戒心,除了老家主王烈之外,只來了王追和自己兩個內氣境。
一旦家主那邊成事,路家外邊必須要有人帶頭起事才能內外呼應。
如今王追已經死了,他只能忍辱負重。
只要等到家主成功,路家這些人的生死還不是任由自己決定?
于是,哪怕一雙拳頭都快要捏碎、指甲都嵌入了掌心的肉中,王猛那扎根在院墻上的腳依然沒有挪動半分。
只是死死地將那個黑衣人的身形記在了腦海里。
看到王猛這都能忍,路千山聳了聳肩膀,想到反正是在副本之中,放棄了茍道,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
他解開了自己的面巾,對著王猛的方向微微一笑。
看到路千山那張臉的瞬間,王猛只覺得自己全身都血都涌到腦子去了!
竟然是他!
怎么可能是他!
怎么可以是他!
他才幾歲?!
白天路千山一劍雙殺兩名肉身境圓滿的表現,已經足夠逆天了,現在竟然能無視肉身境與內氣境之間的天塹,越級斬殺內氣境的王追?
在這一瞬間,王猛幾乎要丟下自己所有的任務,沖出這座院子去殺了路千山。
路千山這個王家成事的最大阻礙,竟然是一個能夠單殺內氣境的天才武者?
如今雙方依然徹底撕破臉皮,是生死大敵了。
這要是讓他成長起來了,那還有我王家人的活路嗎?
就在王猛即將按捺不住心中的殺意時,不少路家人終于聞聲趕了過來。
“大少爺,這是怎么回事?您怎么受傷了?”
“這不是王家的內氣境高手嗎?怎么死在了這里?”
來的路家人不少,其中還有一名王猛認識的內氣境高手,那人實力絲毫不遜于自己,甚至還有超出。這代表著他就算現在沖出去——
也只是給路家人一個話柄,然后被群毆致死。
經過了白天的事以后,現在的路家眾人,對于王家這門親戚可不算友好了。
王猛深深地看了路千山一眼,跳下了院墻回到院子中。
路千山對自己殺死王追的解釋是:
王追因為不忿于白天自己重傷路千河、又一劍殺死兩名王家護衛,最后卻免于追責的結果,所以才在晚上自己要外出的時候偷襲。
只不過他小看了自己的劍術,這才不慎殞命在自己手中的。
至于自己外出要干什么,為什么穿著夜行衣,這一點路家眾人十分識趣地沒有多問。
路家的眾人只需要知道一點就夠了——
他們的大少爺,路家未來的掌舵人,是一個能夠在肉身境就強殺內氣境的大天才!
路家的未來一片光明!
就在路家一群人將路千山為在中間,氣氛一片歡快的時候,路千山卻沒放松警惕。
這一晚,可還沒過去呢。
那不知道何時會出現的殺心門刺客,還隱藏在黑暗之中呢。
就在此時,一柄漆黑的鐵劍從人群中刺出!
劍出無聲無息,殺機無比內斂。
竟然是王氏請來的殺心門刺客,偽裝成了一名路家的旁系子弟,在人群之中對路千山刺出了致命的一劍!
此時路千山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大戰,身上雖說不算五勞七傷,但也傷痕累累、疲憊不堪了。
手中賴以殺敵的長劍更是已經寸寸斷裂,是最虛弱的時刻。
這名殺心門的刺客選擇此時出手,正是最佳時機!
雖然在他看來自己刺殺一名區區肉身境武者必然是手到擒來。
但殺心門的人從來都信奉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而且王追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路千山可不是那些如豬狗一般待宰的普通肉身境,這名刺客當然會選擇把握最大的時機出手。
這一劍——
出手的位置距離路千山只有不到五步;
出手的時機在路千山最虛弱的時刻;
再加上殺心門中那凝聚殺機,一擊必殺的劍術。
本應該能輕松刺穿路千山的心臟。
看著刺向路千山的那一劍,路家在場的那位內氣境高手怒目圓睜,當即出手阻攔。
但殺手出劍時距離路千山不到五步,與白天路千山一劍斬殺兩名王家族人的境況相差仿佛,路家的武學本就不擅輕功身法,此時他便是能飛天遁地又如何能來得及?
路千山站在原地,左手握著劍鞘,劍鞘中是之前那柄斷裂了的長劍,現在除了劍柄以外只剩下不到三寸的劍身了。
陷入如此死地的路千山,臉上卻無比的淡定從容。
他甚至都沒有抬頭去看敵人,只是右手果斷地拔劍出鞘!
冰寒的氣息讓周圍眾人都不禁打了個冷戰,一連往周圍退了兩步。
但刺向路千山那柄黑劍的速度卻連半分都沒有減慢。
殺心門的殺手,在冰天雪地之中蟄伏整夜、最后成功斬殺目標的次數也并不少,何懼這區區寒意?
只是一柄剩下三寸劍身的殘劍,和一個受傷頗重的肉身境罷了,劍術再高明又有何用?
殘劍出鞘后,路千山雙眼精光大盛,朝著迎面而來的黑劍奮力一擲!
殘劍如同一枚冰霜流星,飛向刺來的黑劍。
寒梅尋路,飛劍問情!
這是之前墨玉演示給路千山看的那一招,在吸收了三年的劍道經驗以后,路千山對《寒梅劍經》的修行已經勉強可以支撐用出這一招的雛形了。
雖然現在路千山還不能以神念御劍,更不能一劍崩碎半面山崖。
但路千山的對手也僅僅只是一名內氣境而已。
鐺!??!
飛擲而出的殘劍與殺心門刺客的黑劍正面撞擊,早已支離破碎的殘劍當即被斬成了碎片,但在化作碎片的同時——
無數的冰霜鐵片如同手雷中的鋼珠一般爆散開來!
而這顆“手雷”在路千山有意的控制方向后,其輻射面積里,那名殺心門刺客承受了起碼百分之九十的傷害。
剩余的鐵片只有一枚刮傷了周圍的路家人的胳膊,其余的都落在了空處。
“?。。?!”
突然遭此一擊,饒是殺心門的刺客再怎么能忍,也扛不住痛呼出來。
殺心門功法講究匯聚全身力量于必殺一劍之上。
如果是普通的鐵劍碎片,哪怕對方防御不高,倒也破不開內氣境高手的護體內氣,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但剛剛飛射到那名刺客身上的鐵片,起碼有二三十塊,每一塊上都攜帶著《寒梅劍經》上那股詭異的靈韻,護體內氣完全無法對其造成有效的抵擋。
那些鐵片上攜帶的劍韻極其微弱,不足以支撐鐵片刺穿刺客的身體,自然也無法殺死這名強悍的內氣境刺客。
但正面被路千山的“冰霜手雷”炸了一波后,刺客的劍招再狠也不得不頓了一頓。
這一下,就讓路家那名內氣境高手有了足夠的反應時間。
“何方宵小,竟敢來我路家殺人!”
“有我路正商在,你別想傷到千山一根毫毛!”
這位路家的內氣境是路千山的堂叔,雖然是旁支,但武學天賦卻很不錯,是路千山父親路正梁那一代人中天賦最好的一個了。
不到四十歲的年紀,在路鐘岳多年來不計代價的培養下,如今有著內氣境三重天的修為,未來必然能超越路鐘震這個內氣境六重天。
甚至希望能和路鐘岳一樣成為內氣境巔峰的強者。
這樣的族人對路家這樣的小家族而言算是未來的頂梁柱了。
如果不是有路千山的存在,或許路正商才是路家的未來。
也正是像他這樣的人,才更明白——
武者這條路上天賦有多么重要,而路千山這么一個很有希望達到外罡境的后輩,對于家族而言又有多么珍貴。
而他路正商,如果不是路家不遺余力的培養,絕對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所以當他發現有人要刺殺路千山的時候,他的憤怒,甚至超過了路千山這個被刺殺者本人。
前來刺殺的殺手修為不過內氣境一重天,雖然劍術功法看起來比路家的家傳功法強不少,但內氣境中兩重天的修為差距也并不小。
再加上那名殺手在路千山剛剛那飛擲的一劍下已經受了不輕的傷。
路正商有絕對的把握,能夠幫路千山攔住這名殺手。
那名殺手對眼前的局勢也有著類似的判斷。
在今晚這種場合下,有路正商這樣的強敵環伺,他想再成功刺殺路千山已經是事不可為了,強行為之只會吸引來路家更多的高手。
到時候自己想走都是個問題了。
一擊不中,遠遁千里。
這也是殺心門所有殺手信奉的準則。
于是那名殺手當即閃身爆退,準備離開路家。
路正商一切以路千山的安全為重,也沒去追擊。
至于路千山,更是一動不動地看著退后的殺手,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柳先生,看戲看了那么久,也該出來幫幫忙了吧?
果然,當殺手即將退出路家的時候,一道寒光從天而降,射入了他的眉心正中!
只差一步就能踏出路家院墻的殺心門刺客,被這一道寒光擊中,當即從半空中跌落了下來。
這一招的變化,和剛剛路千山迎敵的那一招幾乎一模一樣!
寒梅尋路,飛劍問情!
見到這位神秘的柳先生終于現身,路千山來不及寒暄,當即對他高呼一聲:
“柳先生,王家王烈籌謀暗算我祖父,還請速去我祖父院中的閉關密室相救!”
柳先生聞言當即化作一道白影,閃身去了路鐘岳的院中。
他性情極其淡薄,即使是對路千山這個跟他學劍的人,也算不上太親近。
畢竟路千山只是跟他學劍,而非真正拜入其門墻。
說句地獄笑話,他的門墻寒梅山莊,早已經被滅門了。
這一次若不是路千山差人送來的那跟梅枝上的劍痕,承載著《寒梅劍經》上連他都沒掌握過的變化,柳先生也不會來路府這一趟。
但唯獨路鐘岳這個曾經的恩人本人,是他不得不在意的。
本來柳先生只想問了路千山劍法的事情就走,殺死那名刺客也只是順手而為的事情,但此時聽到路鐘岳被人謀算,他卻坐不住了。
這位柳先生雖然在路家露面不多,但卻經常被好客的路鐘震請到自己的院落之中相聚,對于他院中的閉關靜室在哪也很清楚。
那間靜室,他曾經也在其中養過傷。
為他運功療傷的正是路鐘岳那個老家伙。
沒等路千山多說,他便以最短的時間出現在了靜室門口。
昔年寒梅山莊的《踏雪尋梅》身法,被外罡境的柳先生用出來,真個像謫仙人臨世一般縹緲、迅捷。
“轟!”
省去開口詢問、推門進去這些過程,柳先生直接一劍揮出。
由黑紋鐵巖鑄就、堅若城墻的靜室大門,就這么被柳先生隨手一劍斬得稀碎。
柳先生正要踏進靜室之中,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聽到了靜室之中有腳步聲在向外面傳來。
聽節奏,是熟悉的步伐。
接著,兩個人影從煙塵之中顯現出來。
柳先生這才輕吐了一口氣,長劍歸鞘。
“咳咳咳!”
“老朋友,一年沒見,你怎么就把我這靜室的大門給劈碎了?”
“這么厲害的劍法,不知道你可教過我的乖孫了?可千萬別帶著進棺材?。 ?
其中一道人影一甩長袖,一道掌風便將靜室門口那漫天的煙塵卷走,露出了兩人的真容。
正是路鐘岳、路鐘震兄弟兩人,一左一右走出了靜室。
路鐘岳的手中拎著滿臉絕望的路千河,路鐘震的手中則是拖著沒有任何氣息的王烈。
兩人的氣息都不太穩定,顯然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
但好在,他們兄弟聯手,再一次擊敗了意圖不軌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