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搭手
- 諸天:從四大煉詠春開始武道通神
- 萌萌人葉鋒
- 4015字
- 2024-05-25 07:00:00
在精武會第三層的會長室中,會長萬棟國和梁璧正坐在桌前,相視而笑。
梁璧拿出茶杯,喝了一口,道︰“老家伙,你這好茶可藏得太久了,我來了那么多次,跟你一同創立精武十套,你都沒拿出來招待過我,怎么,今天我徒弟跟你徒弟交手,你就拿出來了?是覺得你的徒弟,是吃定我徒弟了?”
“哈哈。“跟梁璧一樣,頭發花白卻中氣十足的萬棟國笑了兩聲,道︰“我這是高興呀,無論是鐵仁還是白皓軒都是年輕才俊,雖然仍然青澀,但這個國家只要繼續有這樣的年輕人出現,那么便不用我們再擔心了。”
“我們這把老骨頭,能頂的時間,不多了。”
“就算時間不多,我們也要給予這一代更好的成長環境和機會,讓他們可以為更后來的人遮風擋雨,當最困難的時期過去了,終究能見到彩虹,生活總是會越來越好的。“梁璧笑著回道。
“更何況,我最近不知道為什么,身體越發強健,甚至有種在逐漸回到年輕時的錯覺,我可還沒老,還能為他們,為阿軒再頂一下,那群洋人要來算帳,那便來吧!”
“唉,你之前還說你的徒弟太沉悶了,整天都不說話,文文靜靜的,想他更進取,為自己多爭取一點,嘿!現在一進取,就搞出來個大攤子!”
“你這家伙,明明早就想做點什么,只不過不會激進到殺那么多人罷了,不然你怎么解釋鐵仁在那天正好出現在拳擊會?”
二人雖然在交談,爭吵之中,但全身的感知,卻集中在樓下的切磋之中。
帶著黑眼圈的白皓軒雙腳連踏,雙目看似無神,但卻已在剎那間,將鐵仁全身上下掃視了一遍。
天下的橫練硬功,只要一天未達至那極峰之境,便絕對存在弱點,而當弱點真的只有極細小的一點范圍時,便會被稱為‘破門’又或者‘罩門’。
以鐵仁的年齡,要到達鐵布衫的天衣無縫境界,無疑是極其困難的一件事,既然如此,除了那罩門外,打擊人體的一些薄弱之處,亦能對他造成有效殺傷。
但無論是七竅還是下體,后庭,都不適合在切磋時攻擊,畢竟對方并非詠春一脈,沒有留力不留手一說,既然如此,白皓軒也只能守武德的,嘗試以正道的方式,去破對方的鐵布衫。
白皓軒沒有欺身貼近,用出詠春擅長的近身短打,而是以遠拳出擊。
鐵仁的身體強度,終究是比白皓軒強出不少,雖然由于所學武術的理念不同,在剛柔變化和靈動方面不如白皓軒,但在另一些方面的技巧,便足以讓白皓軒陷入險境。
鷹爪鐵布衫,故名思意,便是將鷹爪功和鐵布衫合練,在打法上,主修爪功和擒拿,殺力最盛的是指尖,指腹,從手指到手掌,殺傷力將逐漸減弱。
如果是在實戰當中,一旦被其抓到,那么便只會被分筋錯骨,甚至生生撕裂,只因東華武術,對人體的了解便到了一個極細微的地步,讓鷹爪功的修習者,能夠如庖丁解牛一般,以最小的力氣,達到最大的殺傷。
如此一來,身體強度處于劣勢的白皓軒,便更需要小心,將自身的靈活發揮到極致。
以弱勝強,說到底,便只是綜合實力較弱的一方,以自身的長處,去擊對手的長處,以此打出勝機,從而取得勝利。
不貼身,是為了讓自己有更多的反應時間,去應對對方的攻勢,在貼身限制對方的發力距離已不足以彌補力量上的劣勢時,便需要去作出改變。
先以遠拳試探,便是白皓軒在雜家詠春上的應用之一。
眼見白皓軒的拳急速接近,鐵仁并未像昨晚一樣,沒有動作。
昨晚不作出反擊,只是因為,他需要釋出善意,而不是因為他反應不過來,更不是因為他躲不開,接不下白皓軒的肘。
手指微屈成爪,鐵仁直直朝白皓軒擊來的拳頭抓去。
大開大合,沒有什么招式變化,但鐵仁將這一爪推出,便給予白皓軒一種滂薄大氣,堂而皇之,不能硬撼其鋒的感覺。
雖然,以白皓軒的身體強度,不能硬接是事實,但是要打出如此氣勢,就絕非易事,至少,葉問和白皓軒二人,都做不到。
這是武道上的一種境界,雖不像四大煉任意一煉大成那般難能可貴,但當武者可以做到這一點時,便代表他在武道上,已經登堂入室。
武者在修習武道時,健體強身,這個過程無比艱苦,更能磨練精神意志,便人的神意壯大,最后形成像心血來潮的直覺之類的奇妙能力。
當精神強盛到一個地步時,便能跟武者的招式動作相合,給予對手一些不同的感覺,奪人心魄,攝人靈魂,嚇破人膽。
而如果再進一步,能以目擊便讓人感到刀鋒抵在喉嚨上等強烈的危險,死亡感覺的話,便能稱為‘虛室生電’。
此時鐵仁出手,不像是為了接招,更像是在‘自我介紹’。
他在告訴白皓軒,自己是一個怎么樣的人。
‘好!’
強烈的感覺,讓白皓軒心中大喊,嘴角止不住的上揚,如此的對手,如此的感覺,便讓白皓軒感到熱血沸騰!
在拳爪相接的前一刻,白皓軒變招,本來手心向下的直拳轉了個圈,食中之指伸出,在閃電間從下而上一勾,點在了鐵仁手腕的大陵穴上。
這一點,白皓軒用上了凝勁如針的暗勁手法,不但點在了鐵仁手腕的勁力薄弱點之上,更利用這一點之力,讓自己的手避過了鐵仁殺力最盛的地方。
熱血沸騰,不代表失去理智,更不代表需要去跟對方硬碰。
將自己的全力發揮,窮盡一切智慧、技巧和力量去嘗試將對方敗下,才是尊重這感覺,尊重對手的最好方法!
手指點了上去后,白皓軒沒有馬上收手,而是向左發勁,以鐵仁的手腕為支點向左發力,帶動自己的身軀朝右偏去,在此同時腳步一挪,便已閃到了鐵仁的身側。
這一點傳來的反震力,以及透勁而入,以聽勁手法感知回傳勁力帶回來的部分鐵仁身體信息,便讓白皓軒明白,對方的鐵布衫水平,大約處于什么水準。
跟他猜測的一樣,鐵仁的鐵布衫,便未到達那天衣無縫之境,不但如此,更距離全身只有一點罩門的境界相去甚遠。
昨晚他那一肘擊中的部位,是鐵仁全身上下練得最好的部位,因此才有如此強猛的反震力反震而來。
沒有去刻意探知鐵仁的弱點,白皓軒打入的勁力反而是直奔昨晚擊中的部分而去,以中途經過的部分和那一片區域作對比,白皓軒便得出了這一結論。
在昨晚,他感覺自己比不上鐵仁,但既想取勝,又怎能不取回自信?
白皓軒此舉,便是在將自信取回,而結果,亦讓他滿意。
至于探查更薄弱地方的機會,在這場戰中,并不缺少!
在鐵仁眼中,白皓軒突然變招,兩指勾在他的手腕之上,此時,他并沒有什么大的反應和擔憂。
他便自信自己的鐵布衫,不是白皓軒能擊破的。
昨晚的倉促一擊,他們便已對對方,有了一個基礎認知,基于這個認知,鐵仁便將這一次切磋,視為一場‘指導戰’。
是前輩在指點后輩。
但當白皓軒一點,一踏,身形變幻之間,鐵仁卻感覺到了,對方已發生了一些變化。
一種強烈的自信,出現在白皓軒身上。
二人眼神相交,白皓軒心中不再有迷茫,不再感到慌亂,他的眼中,唯有自信和狂燃的戰意!
此時的白皓軒,卻又跟方才平靜,波瀾不驚的白皓軒有所不同,就像是擇人而噬的猛獸掙脫了一切束縛,脫出囚禁他的牢籠,并且在向世人,宣揚他的存在一樣!
跟鐵仁那強烈的感覺不同,但是白皓軒,同樣在用他的變化和方式,在向鐵仁自我介紹。
移至鐵仁身側的白皓軒,左手標指直出,刺向鐵仁的腰間,這一刺,如刀尖,更如槍尖。
在白皓軒眼中,詠春的六點半棍,便該是槍法,所以他的標指,套到長兵中時就不是‘標槍’,而該是‘標槍’才是。
槍是百兵之王,此時白皓軒以指代槍,威勢極盛,如此剛猛的長槍,便帶著凝實的暗勁,刺在了鐵仁的腰間軟肉之上。
鐵仁眉頭微皺,運勁一鼓,白皓軒便被震退至十步之外。
在空中后移的白皓軒,如飛鳥騰空滑翔,雖是被震退了,但是身形飄渺靈動,絲毫沒有敗相。
“呼——“白皓軒緩緩呼出一口氣,他的氣息悠長,在呼氣的同時,腦中消化著方才一刺之下,勁力反饋而來的資訊。
跟白皓軒的從容不同,鐵仁的面色相當驚訝。
他對勁力的運用,著重于殺傷力之上,不像修習詠春的白皓軒,著重感知和變化,但這不代表,他會跟洋人一樣,對打到體內的勁力和勁力的作用毫不知情。
相反,鐵仁就很清楚,白皓軒方才的一刺,其目的所在。
而白皓軒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鐵仁搖了搖頭,道︰“白小兄弟,你已找到我身體最為薄弱的一點,這樣一來,也就沒有再比下去的必要了,這一次,是我敗了。”
白皓軒的優勢在于靈動,鐵仁并沒有信心在點到為止的前提下擊敗白皓軒,跟需要分神限制力量的他相反,面對習練橫功夫,身體無比強硬的他時,白皓軒可以全力出手。
此消彼長之下,如此結果,倒也不意外。
“沒想到,我敗在詠春傳人手中,卻不是敗在絕招截脈寸勁之下,而是因為自己的弱點,在如此短時間內就被找到了。“鐵仁嘆了口氣,繼續道︰“接下來,只要你發揮好靈活的優勢,以你的勁力運用,便足以傷到我,從而得到勝機。”
“運氣而已。“白皓軒回道。
此時的白皓軒,便從戰中的狂熱狀態,回到了平靜之中。
“運氣?“鐵仁搖了搖頭,道︰“不,就算這一擊中,你找不到,你也有大把機會去試,在留手的情況下,我沒有自信能抓到你。”
言下之意,便是如果在實戰,白皓軒便不可能那么簡單地勝了。
鐵仁同樣年輕,自然非不了爭強好勝,喜歡爭那第一。
“確實。“白皓軒沒有反駁,點頭道。
鐵仁說的是事實,沒什么不好承認的。
只有認清自己的實力所在,才能更好地追求進步,一時的成敗,決定不了什么。
站在前人積累的智慧下,逐步了解自我,了解天地,才能踏步向前。
白皓軒可以承認自己的弱,卻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弱小,就此停下腳步,在他眼中,承認自己的弱小,應該是為了變得更強才是。
在二人停手之時,一陣鼓掌聲,從門外傳來。
萬棟國和梁璧面帶笑意,拍著手從門外步入。
“師傅。“白皓軒和鐵仁同時道。
“咦?先生壁是你的師傅?“鐵仁看向白皓軒,疑惑道。
“是的。“跟鐵仁不同,對于梁璧出現在這里,白皓軒沒有絲毫驚訝。
在梁璧先前的話和這里的木人樁等設備當中,白皓軒已經得出,梁璧就算不是精武會的成員,也跟精武會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看著白皓軒的樣子,梁璧點了點頭,道︰“阿軒,這位是精武會的萬會長。”
“萬會長。“白皓軒拱手道。
“好!不愧是這家伙的徒弟,英雄出少年呀!”
“你這老東西,我給你留了臉面,你這樣說我是吧!”
二人開始吵了起來,但是面上笑意卻絲毫不減。
白皓軒看了眼鐵仁。
“他們一直都是這樣的。“鐵仁笑道。
在罵了對方幾句后,萬棟國再次看向了白皓軒,光是一看,便讓白皓軒有一種喉嚨被割破的窒息感。
“小家伙,你可知道,你這次闖下的禍有多大了?”
在強大的壓力之下,白皓軒的身體本能地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