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艾琳眼疾手快的攙扶住了他,任他的頭枕在身前起伏上。
隨即纖細的左手從尤安的胸膛緩緩撫向他的腹部,像是在感受著什么。
她輕啟紅唇抱怨:“都是艾尤薩婆婆,扔下這么大個麻煩就走了,明知道她不是你孫女嘛。”
說著,艾琳的手掌泛起青光,一股股魔力從中匯入,這讓尤安難以忍受的發出了奇怪的輕哼聲。
就在艾琳的耳邊廝磨,讓她耳根子不受控制微微染上了紅霞。
可她也顧不得了,完成好后,手掌從尤安腹部收回,緊接著把他扶在了之前的座位上。
腦袋不由疑惑:他怎么這么重?
放下尤安,艾琳就在一旁整理起了被弄亂的衣服,突然發現胸前的灰袍上突然多了塊濕跡,瞪了尤安一眼,不用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只好把金黃的頭發擋在那兒,然后看了眼還未醒的尤安,正準備往門前走。
但腦子靈光一閃,她又連忙止住了腳步,移回尤安身旁,彎腰俯身,微微遲疑下把鼻子湊向了他脖頸處,像小貓一樣動了動鼻子。
一次不夠,她又接著貼近嗅了嗅...
然后嘴里還在念叨著什么:“布歐婭說是臭的,莉莉絲說是香的,明明也就那樣嘛。”
反正也沒人注意她原本染在耳根處晚霞,不知不覺就跑到了臉上。
是的,沒人注意,但有蛇看到了,在安靜的房間里“嘶”的吐了下信蛇,但很快就鉆進了尤安衣服里。
反應過來的艾琳心中大驚,雖不知尤安從哪兒養的蛇,但她知道此蛇斷不可留。
片刻,艾琳已經回到了門前,重復著之前動作叫起了昏睡的尤安。
“嗯,艾琳?”
“祭司大人該用晚餐了。”艾琳變回了平淡的神情,語氣敬重道,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好的。”
尤安揉了揉臉,腦子里還在疑惑自己是怎么睡著的,可卻想不出丁點記憶。
明明一點瞌睡的預兆都沒有,尤安不可能懷疑艾琳,最后心中預警自身詛咒的副作用。
“小灰,不要沒禮貌。”尤安拍了拍肩上猛朝艾琳吐信舌的小蛇,它只好鉆了回去。
……
幾天后,奧卡茲與姆德加兩村一切大小事都處置妥當,尤安終于走出森林。
姆德加村這兩年開辟了去往外道的小路,安娜就是從那兒離開的,他們也是走的那條路。
尤安不止一人,帶著安娜的兩位伙伴賽莫和托弗,另外還有擅自跟過來的布歐婭。
對于艾琳和莉莉絲,尤安沒把握在一個什么都不了解的異世保證她們的安全,只好暫時扔下她們。
這是風和日麗的一天,尤安坐在一個沒有遮擋的馬車上,相比于其他趕了幾天路的人,處境還算好的。
他四處張望著這森林外的景象,心中有無數感慨。
諸如此路可真破,那些被平民抽打的賤民是奴隸吧?這里是有戰爭嗎,怎么這么多健壯馬匹的腳印子。
好歹是穿越過來的,一些糟糕的景象尤安都有心理準備。
旁邊的托弗也會解答他所有的疑惑,當然還有布歐婭這不懂裝懂的家伙。
尤安聽著不戳破,畢竟它可算是自己外出旅途唯一的伙伴,以后還得靠它解悶呢。
“尤安大人,前面那商販說會在布加朗鎮休整,我們要同他們一道嗎?
賽莫從前面趕回來說道,同時又附加了句:“布加朗鎮是這附近唯一的中心城鎮。”
“唯一的中心城鎮...”尤安默默念著,神思著什么。
晚上,他們離開了同行商隊,自行尋找了個旅館,兩間房一共三十個銅幣,換算等于三朗姆。
賽莫說是還算公道的價格,邊陲之地常有戰爭,大部分的人生活沒有想象中的好,能來這兒的外人也只有冒險者。
錢是他們主動付的,尤安也不好意搶。
回屋后,他就把艾琳她們給準備的錢幣給倒在床上數了起來,這些硬通貨是絕對不能少的。
笑看著手中滿滿的一捧,有銅幣、銀幣,也有朗姆、克姆和法姆,換算成銀幣一個單位,總共是八個銀幣,四十四個銅幣。
這些應該夠他用好久了,沒有意外的話。
“切,這些東西有什么好看的,快收起你惡心的目光。”布歐婭不理解的揮了揮翅膀。
尤安只是把它們高高捧起,認真道:“世界上沒有比它們更讓人心動的東西。”
“呸,胡說,明明就是糞土。”
“哦,視金錢如糞土原來說的是你啊。”
尤安打趣道,不管布歐婭聽不聽得懂,自顧把錢都裝回了錢袋,再裝到了儲物袋中,生怕它們出了意外。
晚間的餐食也是他們送上來的,因為尤安洗好了澡,腦子里想的是該找時候換個裝扮,壓根兒忘了晚飯的事兒。
布歐婭更是睡死了過去,尤安只好給了賽莫他們一個銀幣,以后少不了他們照顧,花的不冤。
隨著夜晚愈發深入,月光下的布加朗鎮漸漸趨于寂靜。
拉莎像往常一樣要關閉旅店的大門,僅在門縫即將合上的那刻,一個劍柄突兀的卡了進來。
“開間房,都行。”
聲音有些陰沉,但不難聽出是個女人。
見有客人,拉莎打開了大門,瞬間,一個高大如鐵塔的身影矗立在眼前,比拉莎高了快兩個頭。
加上她穿著黑色輕甲服,披著深色長袍看不清臉,護臂從黑袍中伸出,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著幽光。
配合那把長劍就靜靜的站在那兒,都會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好在拉莎接手這個旅店有一段時間里,見過的奇怪客人不少,心里很快就沉靜了下來。
“嗯,十五銅幣,你的房間在三樓五號房,謝謝客人。”
那女人沒說什么,給完錢徑直上了樓,她邁步很大,但皮革鞋踏在地板上卻沒聲音,足以見得她不簡單。
她停在自己的五號房,沒有立刻開門,而是靜待了會兒把目光看向了身后的四號房,原本深沉的眸子變得更加難以琢磨。
不過沒有什么多余動作,片刻后回了自己房間。
好巧不巧,那四號房里住的正是尤安。
只是房間卻不是先前那般平靜。
他的被子不知跑到哪兒去了,整個人像是睡在了冰天雪地里。
他被迫取暖,緊緊把顫抖的身子縮成一團,嘴里不停嗚耶的傳出抽泣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