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也下定決心為程家盡一分力,讓程家的事業更加輝煌。他的心情很好,提議再去飲酒。
程處默和程處亮十分豪爽,喜歡這樣的氣氛,馬上吩咐人擺上酒菜。三人邊吃邊聊,到了深夜才各自安歇。
第二天一早,秦川剛剛起床,一個年輕俏麗的丫鬟就過來服侍秦川更衣。
秦川在昨天的家宴上已經見過她了,是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名叫春桃。
她恭敬地說道:“秦公子,奴婢是夫人派來專門服侍公子您的,今后您的生活起居就由奴婢來服侍。有什么事情您盡管吩咐。”
說實在話,來自后世的秦川對于生活起居要人服侍,還真有些不習慣。他隨口說道:“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
春桃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臉色由紅轉白,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眼看著就要哭了。她怯生生地說道:“莫非你嫌棄春桃,覺得奴婢照顧不好你?奴婢打小就服侍夫人,懂規矩,定能夠服侍好您的。”
秦川沒有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話,讓這位姑娘成了這個樣子,不免有些詫異。他很快反應過來,在這封建時代,等級森嚴,在人們的心目中已經根深蒂固。春桃身為侍女,也就是城府中的家奴,服侍人就是他們的本分。如果不讓她服侍,會讓她感覺不到自己的價值,無所適從。
想到這里,秦川笑盈盈地說道:“那好吧,春桃,既然是夫人派你來的,那你就留在這里好了。”
“謝過公子了。”春桃這才破涕為笑,十分自然地替秦川更衣,然后又打來了洗臉水,還取來食鹽和柳枝、皂角,供秦川洗漱之用。
早膳過后,秦懷玉就急匆匆地趕來了。說實在話,秦懷玉早就想過來了,心里惦記著請秦川過去為父親診治。他一大早連早飯都沒有心思吃,胡亂吃了幾口。只是考慮到時辰尚早,有些不太禮貌,這才強忍著焦急,估摸著秦川吃完早膳了,就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崔氏已經了解到了,秦川這次回來是要去秦府,為翼國公治病的。程家和秦家交往甚密,等秦懷玉說明了來意,崔氏也催著秦川去秦府探視翼國公。
程處默跟秦川形影不離,當然是要去的。程處亮要見識秦川的手段,也要跟著去。于是他們三人就跟隨秦懷玉趕往秦府。
翼國公府和程國公府距離不遠,只有數百米。眾人也沒有騎馬,步行走路過去。
到了秦府的門前,就看到一個年輕的男子已經守在門口,此人是秦瓊的長子秦懷道,他是特地在門前迎候秦川的。他比秦懷玉大五歲,如今在千牛衛任中郎將。
聽到弟弟大力推薦秦川來為父親診病,今天他特地沒有去當值,在此迎候秦川。他看到秦川的年紀居然比自己的弟弟還要小,不為人所察覺地流露出失望之色。
宮中的御醫們醫術高超,個個都有數十年行醫的經驗,他們都治愈不了自己的父親,秦川小小年紀,醫術到底如何,令他有些懷疑。
經過秦懷玉的介紹,秦懷道和秦川互相見了禮,沒有多說什么,就一起向府中走去。
翼國公府和宿國公府的規格是一樣的,秦川進來之后發現,相比起宿國公府中的奢華和人丁興旺,翼國公府里面冷冷清清的,給人一種簡樸之感。這應該是秦瓊為人低調的緣故。
秦川等人隨著秦懷道來到了后宅秦瓊的寢殿,看到一張床榻上躺著一位40多歲的中年男子。他面色蠟黃,頭上還敷著一塊毛巾。
他的前面坐著一位中年夫人,夫人容貌出眾,身材也保持得很好,只是面色蒼白,給人以疲憊之感,很顯然是因為擔心秦瓊的身體,心情憂郁造成的。
在房間里除了幾個丫環之外,還有一個胡子花白的老年男子,穿著打扮跟楊遠道一樣,很顯然是宮中的御醫。看到秦川進來,他的目光充滿了質疑甚至有些不屑。
秦川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并未理會。看到那夫人起身望向自己,就走到她的面前,
躬身行禮。
秦懷玉說道:“母親,這位就是秦郎君,特地從酈州趕回來為我阿爹瞧病的。”
這位夫人就是秦瓊的夫人王氏,同樣出身名門,在秦瓊落難的時候,與他相識,相互扶持,共歷患難才走到今日的。他們夫妻二人感情深厚,如今秦瓊病成這個樣子,她心急如焚。
出于禮貌,她只跟秦川寒暄了幾句,就請秦川為自己的丈夫治病。
看到這里還有一個御醫,秦川心中微微有些不爽。他事先已經跟秦懷玉說過,不需要外人在場,要對自己此行保密。有御醫在這里,他們現在對秦瓊的病束手無措,如果自己治好了,難保這些人對自己心存不滿,畢竟這當眾打臉的感覺,是讓人很難接受的。難保他們會將這件事情泄露出去。
其實秦懷玉回來之后的確提出了秦川的要求,秦夫人對此道沒有什么異義。可是秦懷玉描述的秦川只有15歲的年紀,秦懷道根本就不相信他的醫術能夠比得上這些經驗豐富、已經四五十歲的太醫院御醫。
因此他堅持讓太醫崔敬仁留了下來,替秦川把關,以避免他胡來,傷到了秦瓊。
秦夫人關心自己的丈夫,不明白秦川為何要刻意隱藏自己的身份,就同意了秦懷道的意見。秦懷玉在這個家里不是做主的人,對此也無可奈何。
秦川用眼角的余光就看到崔敬仁眼中的疑惑和臉上不屑的神色,還看到他嘴角帶著冷笑,明擺著是想看自己的笑話。
說實在話,秦川心中真的是有些惱火,不過眼前的情景他也別無選擇。于是就顧不上崔敬仁表現出來的質疑,走上前去為秦瓊檢查身體。
秦川首先取下秦瓊額頭上的毛巾,摸了摸他的額頭,有些燙手,就取出體溫計,伸手去掰開秦瓊的嘴,要將體溫計塞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