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定之后，程咬金說道：“你有什么發財的秘笈，趕緊說來聽聽。”

秦川說道：“炒菜這門學問并不太復雜，能夠做得一手好菜，最關鍵的是要有炒菜用的鐵鍋。這種鐵鍋一定要很薄，有完美的弧度以及光滑度。這些日子我常去鐵匠鋪那里，跟鐵匠們了解過這樣的鐵鍋，以他們現在的手藝根本就打造不出來。”

程咬金腦瓜十分靈活，聽到這里，就明白了秦川的意思。

他說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如果全大唐的人都會炒菜，那么就可以把專門用來炒菜的鍋賣給他們。這可是一門大生意啊。”

牛勁達腦子也不笨，急忙問道：“賢侄，莫非你有打造那種炒菜用的鐵鍋的秘訣？”

秦川十分自信地笑道：“兩位叔父，不是小侄吹牛，從目前來說，別說咱們大唐，就是這世上所有的人還都未曾掌握這門手藝。只要找一批得力的鐵匠，讓小侄親手傳給他們，很快這種新型的鐵鍋就能夠打制出來。”

程咬金聽完，一拍大腿，哈哈笑道：“好好，這個秘密可不能外傳，一定要掌握在咱們自己人的手中。”

牛勁達也笑道：“對，你程叔和牛叔家里就養著鐵匠，咱們回到長安后，你就把手藝傳給他們。”

秦川說道：“放心吧。”

兩人在這邊說話，程咬金在那里嘿嘿直笑。二人朝他望去，就看到程咬金兩眼放光，一邊在數手指頭，一邊咧著嘴在那兒傻笑。

笑了一會兒之后，他留意到了二人投向自己的目光，笑道：“發財了，這可真是發了大財了。我敢說這門生意，恐怕是全大唐最大的生意之一了。老牛，回去后咱們得多修幾個庫房，免得將來錢多得沒地方放。”

秦川和牛勁達也一起大笑了起來，三人又閑聊了一會，秦川就起身告辭了，他要和程處墨等人趕回隨軍醫院，繼續在那里主持工作。

秦川剛走出中軍大賬，就看到胖廚師王有利一臉諂媚地守在一旁。

見到秦川，他趕忙迎上前來拱手行禮，說道：“秦郎君，秦爵爺，感謝你傳給在下的那些手藝，大恩大德在下永生難忘。”

秦川不以為意，笑道：“這有什么？舉手之勞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王有利堅持說道：“秦爵爺，您是高人弟子，乃是神仙般的人物，學問精深，這炒菜的手藝對您來說可能是不值一提，但對在下來說可是再造之恩，在下就是靠著這門手藝吃飯的。您可能不知道，這次隨軍遠征，在下就是因為在御膳房的廚藝排不上號，才被派出來出這趟苦差的。如今小人學了您的手藝，回去后看誰還敢小瞧在下。”

秦川不想跟他再聊這些話題，于是說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了。”做完就準備離開。

王有利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央求道：“秦爵爺，在下還有個請求，你也知道，小人在御膳房是伺候陛下和娘娘們的。小人從您那里學到了一些手藝，單單靠著這些菜譜恐怕還不足以令陛下和貴人們滿意，所以小人想拜秦爵爺您為師。”

說實在話，秦川對這件事情興趣不大，他不想跟這些廚師們有過多的交集。他本想回絕他，但是想到自己還要靠著賣鐵鍋賺錢，如果炒菜能夠在皇宮中流行開來，天下人必定效仿，因此在這方面費點兒功夫，倒也是值得的。至于說要收王有利為徒，那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秦川說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拜師就不要提了。這么著吧，我回去寫一份菜譜，過一陣派人給你送過來。”

王有利十分感動，他是真心想拜秦川為師，可是看到秦川沒有答應，想了想后，覺得可能是自己的地位太低，人家是堂堂的爵爺，沒必要跟自己交往過密。

他只好作罷。他又向秦川磕了個頭，說道：“那就謝秦爵爺了。”

秦川笑道：“不必如此，快起來吧。”說著就親手將王有利扶了起來，態度謙和地繼續說道：“拜師的事情就不必提了。不過關于廚藝的事情，等回到長安之后，咱們可以繼續交流。”說著他拍了一下王有利的胳膊，然后就離開了。

王有利被秦川謙和的態度弄得有些迷糊，他感覺到自己的猜測可能是錯了，人家不愿意收自己為徒，并不是因為地位的不同而產生的傲慢，似乎只是因為對廚藝這方面的事情不太看重。

他以前也曾經聽說過，秦川為人態度謙和，對普通人從來也不擺架子。自己之所以認為人家是輕視自己，只是因為看到秦川剛剛升了子爵，是自己想錯了。

王有利感覺到，秦川的確是如眾人所傳說的那樣有本事。原本只對他有些欽佩，現在又增添了很多親近感。他已經打定了主意，等秦川回到長安之后，一定去登門拜訪，就算是人家不肯跟自己有師徒名分，自己也要以徒弟的身份來對待秦爵爺。

不久以后，秦川、程處默、李淳風等人踏上了返回隨軍醫院的路途。

就在秦川等人出發后不久，衛國公李靖派人來到了程咬金的中軍大營。來人一共有十余騎，為首的是一名參將，其他的全都是云中道行軍總管府的參謀人員。

見到了程咬金和牛勁達，參將王深等人行過軍禮，然后遞上了衛國公李靖的親筆信。

程咬金看完之后，就吩咐他們先下去休息。眾人又向程咬金和牛勁達行禮，然后隨著棋牌官下去休息。

在這些人當中，卻有一人留了下來。他滿面笑容，十分恭敬地重新向牛勁達和程咬金行禮，說道：“小侄見過二位叔父。”

程咬金和牛勁達的臉上都露出了親切的笑容，程咬金哈哈一笑，說道：“懷玉不必多禮，快過來坐下。”

年輕軍官朝著程咬金拱手一禮，然后坐了下來。

程咬金先是問候了衛國公李靖，隨后問道：“懷玉，你出來已經有三個月了吧，

收到家中的書信沒有？你爹他現在的身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