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新蒸出來的酒精該賣的都賣的差不多了,賺錢大業(yè)暫告一段落。
已經賺了點小錢,張元這才放下心來。
最近他依然是晚上陰神出竅,吸收月華鍛煉。
上午練武道,中午他假裝午休,隱身出現在太陽底下吸收日華。
今天一早練功完畢。張元便帶了一小壇酒精進城去看望他同窗王貴。
到了王府上。
王府門前蹲著四尺高的一對石獅子,旁邊一溜拴馬樁,青磚院墻,朱漆大門鑲著銅釘,一看就知道家境不俗。
門房引他走進院內,青磚鋪成的院子直走到客廳門口,王貴已經迎了出來。
“張元啊,來都來了,你還帶什么禮物?
王貴看張遠帶著一個小酒壇,一邊過來請他進屋,一邊同張元詢問起來。
“王兄,這可是好東西啊,待會兒進屋給你看看。”
張元進了客廳坐下,先開始打量起屋子。
首先就是堂屋正中墻上掛的一幅龍鳳呈祥圖最引人注目。
神龍威嚴而不顯兇惡,周身朵朵白色祥云環(huán)繞。
鳳凰周身霞光籠罩,正展翅飛翔,引吭清鳴,一看就是富貴吉祥的神物。
磚木結構的客廳寬敞明亮,屋頂高聳,梁木上栩栩如生的都是彩繪。
抬頭望去,橫梁之上都是各種吉祥圖案,如百鳥朝鳳,牡丹富貴,年年有魚,每一幅畫都好似在講述一個美好的故事。
四周墻壁上更有各式字畫。
或山水,或花鳥,或人物。每一幅畫都顯出了畫家的不俗造詣。
這些畫不僅讓客廳增加了華麗,更顯示出了主人對美好生活的追求與向往。
客廳內更是擺放了各種名貴家具。
紅木茶幾,紫檀木椅,每一處都雕刻著細致的紋理。處處透露出細致于典雅。
茶幾上擺放著瓷器花瓶,幾件玉雕閃爍著溫潤的光澤,更是增添了客廳的富貴氣息。
他端起桌上的紫砂茶杯,吹了吹茶杯中清亮的茶湯,美美的呷了一口。
張元看著王貴臉上,為了接待他而作出的強顏歡笑。
他心中其實對此早有預感,但他還是開口問道:“王兄最近過得怎么樣了。”
王貴也慢慢品了一口茶,先看看張元,又慢慢望向墻上的山水畫。
但他的眼神似乎并沒有聚焦,望了一會兒才嘆了口氣。
“唉”!
“自從上次我們三人一起在野桃林,最后我親眼看到香香姑娘離我而去,當時我的心中便十分的后悔。”
“想想她雖是妖怪,可是她哪里有妖怪的兇惡啊!”
“倒是我自己,因為貪戀她的美色,身體受了些許影響,進爾就對她痛下殺手。”
“如今我每每回想她的音容笑貌,嬌憨可愛的小女兒態(tài)。我只覺得這世上的女子都是些庸脂俗粉,不堪入眼。”
張元接口道:“聽你這一說我倒也能理解,畢竟香香姑娘的風情,可能是這世間的獨一份。”
“可是時間的流逝,你怎么沒有慢慢的淡忘,反而好像最近又焦急了起來。”
“是啊!”
王貴又嘆了口氣。
慢慢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
茶水明明是上好的龍井綠茶,但是他喝起來卻似乎是十分的苦澀。
“回來之后我也知道,后悔也是也是于事無補。”
“也無心再去尋花問柳,便開始在家中讀書,準備年底是詩會。”
“可是啊,到了最近。”
“這一兩個月我才發(fā)現,我記憶中明明那么生動可愛的香香姑娘,竟是在我的記憶當中慢慢模糊。”
“我有時想他的時候,我卻對他的一顰一笑,模糊的都記不清楚了,我的心又慌了起來。”
“張元你說。”
王貴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他略帶血絲的眼神緊盯著張元的臉。
“張遠你說,我要是慢慢把他給忘了,這該怎么辦啊?”
“我難道是如此的無情?她作為這世上我最最心愛之人,我居然要把他給忘了!呵呵!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還算是人嗎?”
張元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靜靜的看著王貴,也嘆了一口氣。
“唉!”
“當初她趁著香風而來,挽著你的胳膊,你是又驚又喜;后來她又在你的面前慘淡離去,你是又痛又悔。”
“她走后你卻發(fā)現你已情根深種,不可救藥的愛上了她。”
“剛開始你想或許時間可以慢慢讓你淡忘,讓你再重新精神起來。回到了一家人所期望的科舉仕途上來。”
“但是后來你又發(fā)現,你竟然真的要忘了她呀!”
“這太可怕了!”
“可惜的是你我又不是仙人,自有生老病死。再深的記憶,你也終有一天會忘卻。”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啊!”
“可惜我真的不想這樣。”
“你說現在有沒有什么辦法,來留住我這刻骨銘心的真愛。她可以使我的心中一輩子溫柔,萬萬不可丟啊!”
張元心中一動,指了指墻上的畫。
“你會畫畫嗎?”
“如果你畫畫的好,我想香香姑娘也會更喜歡你的。”
“而且你如果把她的一顰一笑都畫出來,你不就可以永遠記著她,永遠看著她”。
王貴皺著眉頭,又慢慢松開。
“好!”
“我一定要親手將她的美貌,把我們青春年少的愛情,畫在紙上,永遠不會再失去了!”
“我永遠不會再失去她了!”
秀才都曾經多少接觸過書畫,倒也不陌生。
二人轉到王貴的書房就開始研究畫畫。
中國古代的畫技,有提、按、順、逆、正、沒骨等等。
張元自然也懂,但他來自現代社會,又給王貴講述了一些光影透視,以及立體感的塑造等等。
再加上色彩運用的豐富知識,讓王貴自信心滿滿,整個人又活了過來。
二人閑聊,終于談到元旦詩會了。
“張元,今年的詩會你可一定要去啊。以前還沒發(fā)現,你這么有作詩天賦啊?”
“呵呵,你去不去了?”
張元逗著王貴。
“當然要去啊,今年去就是要欣賞你的佳作,看看你在現場能夠即興做出什么樣的名篇來。”
二人說說笑笑。
他們一會兒討論畫畫,一會兒討論科舉考試。再接著討論詩詞歌賦。
張元又給王貴講解了酒精的用途,讓王貴先試著用,好用了再跟他談。
值到傍晚,張元見王貴的心結已開,這才在王貴依依不舍當中離開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