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人生在世,身不由己
- 秦時:總有朕想害刁民
- 對酒不當鴿
- 2291字
- 2024-06-15 21:00:00
怡園,一處較為隱蔽的角落。
娥皇與女英靜靜地站在那里。
這兩位女子宛如從畫中走出的古典美人,容顏絕美,且面容身材完全一致,兩人站在一起,更增添了幾分魅力。
她們身著一襲淡紫色的宮裝,那輕紗般的衣料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如同仙子披著的紫色云裳。這身裝扮不僅將她們的曼妙身姿完美勾勒,更凸顯出那份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
此刻,娥皇與女英一左一右靜靜地依靠在墻上,她們的目光穿過了層層綠意,聚焦在遠處的涼亭內。
經過先前的一番相互試探與了解,涼亭中的弄玉與胡美人之間的關系已不似先前那般緊張。
此時的兩人正歡聲交談,分享著女人間的趣事,氣氛和諧而愉悅。
“姐姐,君上給弄玉的并不多,為何她對君上如此忠心耿耿呢?”
面容溫婉的女英,輕聲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本以為你會質疑弄玉對君上的忠誠。”
娥皇并不看她,面容如雕塑般沉靜冰冷,她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地方飄來,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冷漠,
“我雖然有時反應遲鈍,但也能窺見一個簡單女人的內心。”
女英溫柔的眼眸在弄玉身上流轉,帶著洞察人心的透徹:
“她心中藏著許多細膩的想法,但也是個忠于情感的人。我只是不解,君上僅僅施以援手,為何就能贏得她的全心投入,甚至在她心中,君上的地位似乎還超過了紫蘭軒的紫女。”
“有的時候,對的時間做對的事情,足以勝過一切。”
娥皇淡淡地評價,那雙泛著冷意的美眸中,罕見地流露出一絲追憶的光彩。
“如果當年那場災難中,我們是在火海中被人所救。如果加入陰陽家前,有人愿意為我們揭開當年的謎團......”
可惜,過去的事情不再會有如果。
聽到姐姐的話,女英陷入了沉默,她的眼神開始變得躲閃。
在正確的時間做了正確的事情,往往比盲目地做一百件自認為是正確的事情更有價值。
女人的感動,往往只在一個瞬間。
她們的經歷,并不比弄玉好多少,甚至某方面更為悲慘。
比起被親生母親遺棄的弄玉,她們曾親眼目睹親人葬身火海,自己也險些難逃被凌辱的命運。
因為天資卓越,她們得以進入陰陽家,并被內定為未來的水部長老,只是湘夫人的頭銜尚未正式繼承。
但當年的事件,至今仍在她們心中留下難以解開的疑慮。
那個時候襲擊她們村莊的盜賊,真的只是這個亂世中的一個偶然嗎?
此刻,女英不禁遐想。
如果有人突然出現在她們面前,主動提出為她們追查當年事件的真相,并真的發現了一些線索,或許連她也會為之心動吧。
只是,如今她們在陰陽家的生活安穩,備受器重,已不可能像弄玉那樣做出沖動的選擇了。
“正確的時間,做了正確的事情嗎?”
女英輕聲自語,目光落在涼亭內笑容滿面的弄玉身上,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羨慕。
身處低谷,誰又不希望有人能夠伸出援手呢?
在紫蘭軒那種環境中成長,雖然安然卻也充滿壓力。
那里的女人們往往面臨兩種選擇:要么舍棄尊嚴,要么在掙扎中耗盡心力。
紫女作為紫蘭軒的主人,盡管對弄玉青睞有加,但身處其境,總有許多不得已的時候。
這一點別說是在紫蘭軒生活的弄玉,就連女英這位從未去過紫蘭軒的女人,心里都清楚的很。
若紫女真想無微不至地保護弄玉,最初就不會讓她接觸任何權貴,而會將她深藏在后院之中。
雖然紫女收留了弄玉,但紫女和紫蘭軒的存在,還是無形中給了弄玉一種難以言說的壓力。
這種壓力或許會因某個契機而消散,讓紫女與弄玉最終依舊親如姐妹,就如紫蘭軒中的其他女人和紫女的關系一般。
但成蟜的出現,卻以一種紫女最不愿見到的方式,引爆了弄玉心中的這份壓抑。
面對成蟜的青睞,弄玉和紫蘭軒別無選擇。
要么順從成蟜,讓弄玉追隨他;要么與成蟜徹底決裂。
成蟜或許對韓國權貴束手無策,但摧毀紫蘭軒卻易如反掌。
別說成蟜了,如果拋開那位鬼谷傳人,女英自己都能想到無數種辦法摧毀紫蘭軒,她還僅僅只是個陰陽家長老。
女英此刻能想象到,聰明如弄玉,在面對這種壓力時內心是何等的煎熬。
而在這個關鍵時刻,成蟜不僅沒有強逼,反而展現出了琴藝知己的姿態,更是提出了弄玉內心最深處的渴望,這一舉無疑攻破了弄玉的心理防線。
成蟜不僅是她的琴中知己,更是王室貴胄,愿意為她這個青樓女子解決心中的夙愿。
女英心想,換成是自己,在這么多優越條件的疊加下,恐怕也難以逃脫成蟜的魅力。
只可惜,這種套路對她并不奏效。
不知為何,似乎是想到了成蟜所修的陰陽家功法,女英心底竟生出一絲遺憾。
即使成蟜提出調查當年導致她家破人亡的事情,并給出一個答案,她和娥皇也只會對成蟜心生好感,愿意幫他做事以作回報,但無法做到像弄玉那樣全心全意地付出。
畢竟,身份不同,實力不同,經歷不同,導致面對類似事情時心態也各不相同。
然而親身經歷且相處了許多后,無論是內心思緒紛亂的女英,還是表面冷漠但內心敏銳的娥皇,都對成蟜的評價極高。
至少,如果是成蟜的話,她們愿意付出代價和信任,讓他幫助自己姐妹追查當年之事。
......
新鄭,白鶴幫駐地的核心區域。
聚會廳的大門被粗魯地推開,帶著幾分破敗與新染的血跡,仿佛在訴說著剛剛發生的慘烈戰斗。
隨著大門的敞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四溢開來,同時一道近乎完美的倩影出現在了門口。
驚鯢身穿宛如蛇鱗般的軟甲,身姿曼妙。
她的長發高高的梳起挽成一個發髻,彰顯出貴婦人的高雅,即使是經過一番血腥殺戮,也沒被一滴血液浸染。
只可惜絕世的面容被一副面具所遮掩,只留下那雙冷冽的眸子,往外透著寒意。
她的背后,是一幕被死亡籠罩的靜寂場景。
這個本該是白鶴幫幫眾歡聚一堂、類似酒館的空曠場地,此刻卻變得凌亂不堪,遍布著各種姿態的尸體。有的橫躺在門口,有的懸掛在二樓欄桿上,有的趴在地上,有的則倚靠在破碎的椅子里。
要說這些尸體的共同之處,也只有兩點。
他們都屬于白鶴幫,且都是一劍斃命。
大多死得安詳而無痛苦,臉上只凝固著深深的恐懼。
驚鯢緩緩走出大門,突然轉頭瞥向駐地右側的一處陰暗角落,冷聲開口:
“跟了這么久,不做點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