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心地善良小剝皮(一)
- 權游:俺們不種田
- 黃龍制版
- 3076字
- 2024-08-29 07:30:00
“波頓家族?”
席恩心中詫異,他什么時候跟波頓家族有了交集?
波頓家族是居住在恐怖堡的貴族,也是此次旅途中預定拜訪的對象。
從地圖上來看,他們沿著淚江前行,大概只需半日便能抵達恐怖堡。
難道那對兄妹跟恐怖堡的波頓家族有所牽連?
“我根本不認識波頓家族的人。”席恩坦言相告。
“那好,那你告訴我,那個高高瘦瘦的青年最后所說的話是什么?”喬里追問著細節。
高瘦青年的最后一句話?
席恩捏了捏眉心,陷入回憶。
還給我?
不對。
這是我的錢袋!
也不對。
不應該是在杉木林那邊說的,而是在這里說的。
席恩努力回溯,耳旁傳來喬里帶著警告口吻的聲音:“別告訴我你沒聽清,當時跟他距離最近的人就是我們兩個,你比我還靠前呢!”
他沒有理會,繼續回憶,忽然間腦海中靈光一現。
“啊,我想起來了。”
席恩立即轉述高瘦青年的話:“夠了,你難道想被剝掉一層皮嘛?聽我的話,你先跑,我來拖住他們!”
“是的,就是這句,大人,就是這句!”喬里看向艾德公爵,神情又是激動又是驚恐,甚至還夾雜著憤怒,“我當時確實聽到他們提起‘剝皮’,所以才想過去追趕,誰知道被那只惡犬咬傷了,該死的,他們實在太可惡了!”
“這句話跟波頓家族有什么關系?”席恩不解地問道。
“怎么會沒有關系?魯溫學士難道沒有教過你,剝皮是波頓家族的古道,這該死的家族還在踐行他們的古道!讓異鬼把他們都抓走吧……嘶~啊!”
情緒激動之下,喬里似乎又牽動傷口,疼得嘴唇抽搐,但他強忍著疼痛繼續道:“之前就有些謠言,說他們還在秘密地剝囚犯的皮,并把這些皮陳列在恐怖堡的某個密室中,現在看起來應該是真的,大人,我們必須原路折返,決不能冒然進入恐怖堡!”
在臨冬城,席恩的武藝,由羅德利克·凱索教頭傳授,而文化方面的知識,則是魯溫學士傾囊相授。
七大王國一共有哪些貴族,這些貴族歷史上有什么傳奇人物或者事跡,他們的家族箴言是什么,家族徽章是什么,現任族長又是哪位?
這些內容是每一位貴族子弟必須學習的,以便將來與其他貴族子弟進行友好交流,倘若連對方的家族歷史和禁忌都不知道,萬一鬧出笑話發生誤會,不但無法建立交情,反而還得罪了人。
因此,席恩在文化方面也下過一番工夫。
他仔細回想書本上關于波頓家族的內容。
波頓家族是北境最古老、最有權勢的貴族之一。
同時也是最臭名昭著的,這個沒有之一。
他們曾經稱過王,不過當時北境還不屬于七大王國,史塔克家族是眾望所歸的北境之王。
幾千年來,兩大家族一直相互抗衡,波頓家族甚至有幾次擊敗過史塔克家族,他們殘忍地剝了一些史塔克領主的皮,掛在恐怖堡的城頭上。
總之,剝皮的傳統讓波頓的名號充滿邪氣。
盡管最后一位波頓國王曾經發過誓,波頓家族將放棄這項活剝敵人的傳統。
至今已有四千多年。
而近幾個世紀,波頓家族一直忠于史塔克家族。
當初席恩學習這段歷史的時候,僅僅當做奇聞異趣來看,剝皮兩個字聽起來恐怖,但在中國古代,很多時候是用來嚇唬人的,就像《紅樓夢》里的王熙鳳,她經常對底下的人說“仔細你的皮!”。
這自然不是剝皮的意思,而是暗含警告,讓下人挨打受罰,吃點皮肉之苦。
所以聽到高瘦青年提及“剝皮”的時候,席恩沒有多想,還以為這是唬人的手段,頂多挨一頓毒打。
但按照喬里的說法,這個剝皮恐怕就是字面意思了。
難怪隊伍里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席恩這時才明白過來,如果波頓家族還在踐行剝皮的古道,那么他們這一趟旅程可就不妙了,誰也不想和剝人皮的怪物同處一室。
哪怕這只怪物已經臣服了幾百年,但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會原形畢露,他們不能冒險,更不能讓艾德公爵和羅柏少爺冒險。
先前,喬里僅僅是一面之詞,還存在聽錯的可能,而現在加上席恩的佐證,幾乎成為鐵板一樣的事實。
隊伍里的氛圍更加壓抑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不安地注視著艾德公爵。
“喬里,你們留在原地休息。”
艾德公爵沉默片刻吩咐道,轉頭看向自己的兒子,“瓊恩,羅柏,還有席恩,你們三個隨我來。”
……
“失敗了?”
杉樹林里的一片草叢中,三只獵犬在四處打轉警戒。
拉姆斯嘴里咀嚼著酸草葉,目光炯炯地打量著跪在地上的兩兄妹。
酸草葉分泌出猩紅的汁液,將他肥大的嘴唇染得猙獰可怖,如同生吞活剝的怪物。
“這么一點小事都辦不好,留著你們還有什么用?梅森特,杰茲,還有艾麗森……”
“汪!”
“汪!”
“汪!”
他每報一個名字,便有一只獵犬發出叫聲,似乎只等主人一聲令下,便沖過去撕咬獵物。
“不,拉姆斯老爺,請您原諒我!拉姆斯老爺,請您原諒我……”
高瘦青年嚇得面如土色,一邊道歉,一邊磕頭,身體顫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顯得無比脆弱。
“唉,老爺我心地善良,向來都很大度,誰讓你實在太沒用了。”
拉姆斯在高瘦青年面前蹲下身子,伸手拍打他的臉龐,“不過,就算拿你去喂狗,我的姑娘們也咽不下去。”
“是,是,是……”高瘦青年慌忙點頭,從拉姆斯的話里嗅到了一絲生機,“老爺,我真的盡力了,實在是那個人太狡猾了,請您寬恕我的無能。”
說完,又繼續磕頭。
事實上,他只是一個水蛭采集者,哪里會冤枉人的伎倆。
之所以能夠全身心地投入表演,那是因為他親身經歷過。
那個夜晚,狗吠聲打擾了他的睡眠。
闖入他家門的,不是別人,正是牽著獵犬的拉姆斯,以及一個被捂住口鼻的女子。
他被綁在木柱上,親眼看到拉姆斯奪走了艾麗森的貞潔。
盡管事故中的艾麗森替換成了簡妮,但悲傷無奈的情緒卻是相同的。
因為艾麗森是他未婚妻子,而他卻無力反抗,只能眼睜睜目睹拉姆斯的暴行,他甚至無法阻攔,那個臭佬對艾麗森尸體的侮辱。
更可怕的是,拉姆斯還盯上了他的妹妹簡妮。
他一次又一次地帶著妹妹逃亡,卻一次又一次地落入拉姆斯早已設定好的考驗,陷阱和游戲。
在不斷地追逐中,他的身體受到傷害,意志開始衰減,精神逐漸麻木,拉姆斯成為了主宰他生命的神明,他不敢違背對方的命令。
“哥哥,你別求他。”
簡妮冷眼旁觀,一字一句道:“我們沒有完成任務,他不會放過我們的。”
“簡妮,你在胡說什么?”高瘦青年急忙按住她的脖頸,強行壓下去磕頭,然而簡妮猛地一使勁,竟然掙脫了。
在艾德公爵面前,高瘦青年始終保持著一份鎮定,可到了拉姆斯身邊,卻是簡妮更有勇氣。
“哈哈哈……”拉姆斯仰頭大笑起來,滿臉戲謔,“你這個當哥哥的,怎么還沒有妹妹覺悟高呢?”
“什,什么?”高瘦青年渾身一震,意識到了什么,吞吞吐吐道,“拉,拉姆斯老爺,您剛剛不是說,會饒過我們嗎?”
“嘖嘖,連聽都聽錯了,我說的是,拿你喂狗肯定不行,不過你妹妹還可以。”
“不,老爺,我求求你……”高瘦青年一把抱住拉姆斯的大腿,苦苦哀求著。
拉姆斯一腳將他踹開,嫌棄的拍了拍褲腿,忽然想起了什么,微微一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你剛才見到的艾德公爵是真的,不是我派人假扮的,你按照我的規矩乖乖出演,我非常欣慰,不過呢,你也失去了唯一的逃生機會。”
這話猶如一把尖刀,狠狠地扎進了高瘦青年的心窩中,他怔怔地瞪大眼睛,滿臉不敢置信,心頭閃過憤怒,懊惱,痛苦,遺恨種種極端情緒,但最后又轉化為恐懼與麻木,猶如一只鵪鶉般緊緊縮在地上,不敢動彈。
拉姆斯全程欣賞完高瘦青年的反應變化,只覺得渾身舒暢,仿佛完成了一件稀世的藝術品,振奮不已。
轉頭看向臉頰紅腫的簡妮,卻有些犯難起來,自言自語道:“簡妮?叫這個名字的人可真多啊,我剛給狗舍里的那只新崽子起了‘簡妮’的名字,總不能給另一只新狗崽起同樣的名字吧?”
“啊,對了,我記得那個女孩的眼睛灰蒙蒙的,干脆重新換個名字,叫‘灰簡妮’好了,至于你嘛,皮膚紅紅的,就叫‘紅簡妮’吧,一個灰一個紅,嗯,真不錯!”
解決完給幼崽起名的難題,拉姆斯神情十分得意,開始呼喚他的跟班:“臭佬,臭佬……”
“該死,臭佬那家伙跑哪里去了?”
“算了,不管他了,反正那家伙喜歡死人,我享用完之后,再留給他慢慢品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