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告植入并不是什么新鮮的概念,很早就有人干過了,比如好萊塢那邊。
但是在2000年,類似的現象還不算普及,畢竟大家的吃相還沒有那么難看。如果在劇情里加入不必要的廣告,會讓觀眾出戲的,反而會對劇情產生反感,結果得不償失。
郭在容對此很慎重:“你想插入哪種類型的廣告?”
陳俊道:“我看過你們的劇本,女主角好像是個小酒鬼?”
“明白了,我記得陳理事有個酒廠,智嫻代言過……”郭在容腦子也不笨,反應飛快。
“對。”陳俊笑道:“小酒鬼喝酒屬于劇情需要,與電影的內容并不沖突,你們在拍攝的時候,應該也會用到類似的道具吧?”
“我本來打算用‘真露’燒酒的。”郭在容實話實說。
“真露有沒有給過你們贊助?”
“那沒有。”
“既然大家都是燒酒,用真露跟用我的‘喜悅’有什么區別?”
“……”
郭在容轉著眼睛,似乎動心了。
是啊,既然對劇情不影響,多一筆投資又何樂而不為呢?
“陳理事準備給多少贊助費?”
陳俊說了一個讓他特別動心的數字:“兩億韓幣。”
“兩億?!”
郭在容這部電影屬于小成本的愛情片,投資并不多,也就幾百萬RMB的樣子。兩億韓幣相當于一百三十萬,這么多錢加進來,可以大大減輕他的壓力,從而更好地完善畫面和劇情。
“請稍等,我去跟同事們商量一下,待會給你答復。”他沒有拒絕的理由,很快站起身子。
“好的,郭導自便。”
陳俊微微一笑,覺得事情大概八九不離十了。
果然!
半刻鐘之后,郭在容重新走回客廳,對著他點點頭。
“沒問題,我們同意。”
“謝謝!”
……
電影在幾天后順利開拍。
就像陳俊預想的那樣,郭在容導演對名字不甚滿意,最終還是把《不可理喻的她》換成《我的野蠻女友》,走上了正確的軌道。
陳俊對此深表開心。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把社團全部交給丁青,一心撲在片場里。
他這么干可不是為了泡妹子,自從穿越之后,把酒廠做大是最重要的事情,做成了甚至會改變他的人生,陳俊不能不上心。
然而全智嫻可不這么想。
因為陳俊比她的那位前經紀人鄭勛拓強多了。
噓寒問暖。
關懷備至。
陳俊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從不勉強她做任何不喜歡的事情,宛如一位親密的摯友。
于是乎,在某個下雪的夜晚,氣氛忽然到了。
“哥哥,你饒了我吧,天都快亮了。”
“年輕人的體力居然這么差?不行,咱們繼續。”
“我明天還要開拍呢,嘶……”
“下雪還拍什么,請假吧,再說我也是投資人,說話應該有點分量。”
“哥哥,你有幾個女朋友?”
“瞎說,除了你,我連別人的手都沒牽過,呃,幼兒園的不算。”
“可我總覺得不對勁。”
“有哪里不對勁?”
“你好像特別……特別熟練的樣子。”
“我是自學成才。”
……
另一邊。
梁才仁憋了滿肚子火,極其憤怒。
——這位梁才仁,就是永久地產的會長,那位騷擾全智嫻的人。
偷雞不成蝕把米,在那一夜,他不僅沒占到便宜,反而挨了陳俊一個大比兜,直接被打成腦震蕩,住院住了好幾天腦瓜子還嗡嗡的。
自從發家之后,他還沒吃過這么大的虧。
梁才仁是個小心眼的人,必須得報復。
經過多方詢問,他打聽到了陳俊的身份,就一個區區開酒廠的小老板,也敢惹到他的頭上?
FK!
梁才仁想起了自己的一位老朋友。
那人名叫安正炫,多年前曾經合作過。當時安正炫收了好處費,在工地上為他滅掉了競爭對手,讓他狠狠地賺了一大筆。
看在錢的份上,這次應該也沒問題吧?
說干就干。
梁才仁抽個時間,將安正炫約到一家新開的夜店里,開了瓶八二年的拉菲。
安正炫還是過去的老樣子,懶洋洋的蹺著二郎腿,穿得就跟花喜鵲似的。
“梁會長,咱們多少日子沒見了,你把兄弟找出來,有什么關照啊?”
梁才仁陪著笑臉:“我有一筆生意要跟你做。”
“什么樣的生意?”
“我出錢,你出力,幫我教訓一下某個人。”
安正炫彈了彈自己的紅領結,慢條斯理道:“梁會長真能開玩笑,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你怎么動不動的就想教訓別人?”
梁才仁道:“我們男人活著無非就是為了一張臉,有人打了我的臉,你說我該怎么辦?”
“哦,哈哈。”
安正炫斜眼一看,嗤笑道:“是被揍的啊,我還以為你最近伙食好,吃胖了呢。”
“……”
梁才仁訕訕的:“兄弟別拿我開玩笑,你就說干不干吧。”
“不干!”
“一萬美金能不能改變你的主意?”
“才一萬美金?摳摳搜搜的。”安正炫停住喝酒的動作,“我如今什么身份?這么點錢就能讓我出手了?”
“那兩萬。”梁才仁咬了咬牙。
“兩萬還能湊合,你不妨說說看,那人有什么來路?”
“就一個開酒廠的小老板。”
“他的背景呢?這年頭深藏不露的人多了去了,咱們可別踢到鐵板。”
“我打聽得很清楚,他應該沒有背景。”
安正炫終于笑了:“說吧,你打算怎么收拾他?”
“我要讓他消失!”
“這個……揍人有揍人的講究,滅口的話,兩萬可不行,得加錢!”
“加多少?”
“至少五萬塊!”
“行。”五萬美金可不是一筆小數字,梁才仁糾結半天,最后同意了,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惡氣。
“哈哈,梁會長夠爽快,那個家伙叫什么名字?”
“姓陳,叫做陳俊,鐘路區的陳俊。”
“噗……”
安正炫直接把嘴里的拉菲噴出去,噴得梁才仁滿頭都是。他猝然變了臉色,瞪著眼睛問道:“你再說一遍,他叫什么?”
“你干嘛?哎呦!他叫陳俊啊,有哪里不對么?”
安正炫閉嘴,下面直接站起來,抄起酒瓶便抽在他的腦袋上。
“砰!”
梁才仁被打得眼冒金星,整個人都懵了。
“安老弟,你,你這是……”
“該死的狗東西,你知道陳俊是誰么?”
“誰?”
“他可是我的至愛親朋,手足一樣的兄弟,你TM居然想害我?”
“對不起,我不知道……”
“噼里啪啦!”
“啊……”
安正炫干脆將西服扯下來,扔到沙發上,擼起袖子開始痛扁梁才仁。先是空手打耳光,完了再用煙灰缸敲腦殼,最后跳起來對著下面一頓猛踹,踹得自己都喘不過氣。
梁才仁老慘了,已經被揍得不成人形。
他又一次被送進醫院,這次的病情比上次還嚴重。
也許是巧合吧,梁才仁在醫院的時候,居然碰到了一位熟人。
——鄭勛拓。
鄭勛拓看著比他更慘,渾身包得就像個大粽子。
據醫生說,他斷了三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