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真正的千帆你此刻在哪里

當小丁，看到樂千帆，手里遞給他的一張圖表-北洋水師‘七鎮八遠一大康，超勇揚威和操江’，與，日本聯合艦隊的“吉野、浪速、松島、扶桑、赤城、西京丸等，噸位對比圖表，他雖然難過和仍然不甘，但心里卻多了份釋然與放下，只是陸巖知覺得有些不符合保密規定，千帆怎么會如此兒戲！

難道，歷史就是歷史，有時候就是這么真實和殘酷，已經深入記憶之中，哪怕穿越到哪里，也改變不了，過去的就是過去了的，并不能重來，這更是幾乎不可能出現的事情，除非改變那張無形的大手，重新制定出規則。

可否給所有人換腦，包括你自己，但顯然這也是悖論，因為如果那樣，你也不再是你自己了，你又要哪個自己已經看起來不明白何意的結果，做什么之用呢？

所以，只是那腦海里，有這樣一個場景始終揮之不去，希望可以隨著小丁的這段述說，而讓過去的時光隨風飄去，從而得到希望和新生：

那時候，北洋水師已是困獸猶斗，而不得不打開國門的清政府，還在京師，為北洋水師提督是否應該下課而吵吵鬧鬧的時候，當然已經殺紅了眼的老丁，顯然已經聽不到這些了，他的耳邊只有日本海軍呼嘯的炮火。

其實，他也不怪前面這陸岸的炮臺為什么不開火，因為不到萬不得已，這最后的孤注一擲是不會暴露目標的，何況日本人早就在請報上細致入微標注了它。

而現實是，如今這炮臺和這彈丸島，也已經守不住了，援軍估計也肯定是等不來了，海上已是完敗，難道我大清的騎兵和火槍隊，到了陸地上，就會是那日本野戰近衛師團的對手士，丁汝昌將軍搖了搖頭，不敢去想。

如今這，士氣低落渙散、民怨沸騰、在外無援兵，倒不如當時讓劉銘傳抓住給殺了還痛快些，對自己曾經鎮壓過的“只求自由無憂”捻軍的當時立場，在此時出現崩潰，原來不過一路為他人做嫁衣，最后背鍋，這大清，難救了！

真，恍然如隔世，我想我們家老丁定然是體會到了什么叫“山窮水盡無活路，連個痛快戰死的機會都沒有，橫豎都是青史留名的罪人”的滋味了，但他又必須得頭腦清醒的面對，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只能是不失軍人氣節的前提下，為這劉公島數千圍在衙門前的百姓和下屬找到生路，自責和自裁以謝罪，當是今后的罪名…

丁汝昌，可謂是竭盡全力，在絕不茲寇堅決炸沉定遠艦后，最終自殺殉國并施救部下，正如日本人說說“這是義戰和義廂”，從日海軍聯合艦隊司令長官伊東佑亨的勸降書陳說“中國陸海軍連敗，絕非君臣某一個人之罪，其原因乃是墨守陳舊政治之弊”（而日本得益于明治維新后的崛起，說明了當時內憂外患和舞弊貪腐裙帶燕風盛行的大清，包括洋務運動的不徹底和綏靖性，必然導致陸海之軍雙雙潰敗于日本，陸地失了平壤，海洋失了Taiwan），哎…

樂千帆，在小丁的一聲長嘆中，插話道：在文翁石經堂開館授徒的成都教授劉體仁，在他的《異辭錄》中，可是有對整個甲午海戰的前因后果及一些看起來瑣碎的事情進行了還算公允的描述：

首先，丁汝昌夙將騎兵，以統海師，朝廷用人，自為失當。其二敗于，譬如機器，以引擎、鍋爐、馬達速率之不敵；在隊型上，日軍作雙行，魚貫而至，不停穿插，看似靈活，但如果當時北洋艦隊是以議定的雙縱隊篆書字形（英將瑯威里）展開，迎擊日軍，結果會不會更好實在說不定，但很可惜，后來隊形和陣容大變，橫列為一字陣（民間稱為一字長蛇陣），強居中而弱為輔，愈弱者愈落邊際，弱艦覺處危地，退避稍后，全軍遂成半月形，哎！

在又一聲嘆息之后，小丁看向樂千帆，又看了看陸巖知，陸巖知大方的介紹道：這是我那位（地效武器打航母的專家），樂千帆，父親可是青海五建司（金銀灘九局221廠捕撈隊）的老人些，小丁，老丁家（丁如昌將軍的后人）的丁吾名，507所的高維認知生命專家。

當二人，用力握上手后，陸巖知才發現，小丁，因為收拾了發型，整了小平頭，而沒留意他還是穿著自己在吉普車上給他換上千帆的卡機布工裝，而愈發憤世嫉俗。

但奇怪的是，千帆對這套他曾經穿過的工裝，居然熟視無睹，不知道是處于對千帆的絕對信任，還是老秦叔的云雷開得太快，剛剛落幕的1927年武漢之旅，回還1974的金陵再怎么遇到小丁的，過程居然全部忘掉，知識隱約記得自己一路是躺在千帆的懷里，然后是抵達南京后，又沿著民國時期就有的318國道，往前走，自己仍然是昏昏沉沉的，只老秦叔和千帆在一路大擺大明水軍天下第一的那些往事和典故…再然后，就是，只剩下自己和千帆與小丁，這三人本不應該同時出現的空間里。

于是，陸巖知，努力將意念導引到雙眼，居然是沉沉的深度睡眠之中，必須把自己即將要形成邏輯的記憶碎片，給飄零發散開（看來只能暴露本不應該這么早出現的龍江船廠了），于是她心中發出疑問，意圖撥亂反正，而不經意且冒失短路的問道千帆：你怎么會在青海湖那邊呢，除非我現在七老八十，要不然這么早我們就認識了？算了，我相信你，等會我們還是按計劃去龍江造船廠玩如何”

這個仍然一塵不染，穿著西裝外套和白色 T恤的型男，和1927武漢時代格格不入的千帆，終于模糊起來，雖然他還在朗誦著：青海湖漢語古稱西海，取我國兩漢之間“四海歸一”之意，藏語古稱“赤雪甲姆”，意為萬帳王母之海，蒙古語古稱“庫庫諾兒”，意為藍色之海。

（真正的千帆你此刻在哪里？有人在喊“陸巖知，你醒醒”，陸巖知雖然聽著很熟悉，但她決定暫時并不準備睜開眼睛，除非那人知道那兩個字，一方面，那兩個字，只有爸爸媽媽姥姥姥爺和最親的家人知道，另一方便，她突然想到騰格里沙漠中那句“都是在夢中”的啟示和含義了，即自己并不確定是在哪里，而入我夢者，看似導引喚醒我覺醒的人，將再次宣告失敗，而自己的靈魂仍然忠誠于自己內心所刻下的那句誓言“我的身體可以被剝奪但我的靈和魂都是屬于那個華夏故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