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在諸暨采摘桃樹油洱

浙江諸暨本地的桃子，主要以錦繡黃桃和湖景蜜露水蜜桃為主，成熟時間一般在8月中旬至9月上旬。

而采摘桃膠（諸暨人叫桃珥），一般要在早桃采收后的初夏一直到霜降的桃樹上自然分泌的粘稠狀物品，方才采收。

陸巖知的姥姥在一棵老品種的老桃樹下，一邊切割，一邊和徐妮兒說著話“一定要在下雨前采收完畢，不然遇雨水就自然泡發了，可算是浪費了這嫩黃而晶瑩剔透的桃油洱；然后是，水浸，洗去雜質，曬干”

徐妮兒，作為徐家新才女，突然站起身來，清了清嗓子，陸巖知，反正是見識過了，由她吟誦吧，這從蘭州來的一路，顛簸勞頓的，一個苦字和埋怨都沒有的，她們這個年紀，還是很不容易的，只要她開心，姥姥就自然會開心，何況看她嘴角的微笑估計也是在想著怎么逗姥姥開心呢…

這時候，徐妮兒的較為蹩腳的吳儂軟語，就開始朗誦開了：

我還以為，只是春風一起、蜜蜂兒一來、陽光雨露一沾，就自然然的生長了出來，卻不知是用這看起來毫不起眼月牙般的小小彎刀，去切割那老樹的皮，待那樹脂溢出后，愈合了傷口，才進行收集的呢，其實這百年桃樹的，雖然也在喊著疼，但畢竟是老輩子呀，那可得打起精神，給兒女們做榜樣，于是假裝皺起眉頭來喊疼，小的們，彎起腰握著拳頭，都往她哪兒瞧，她去展開了眉頭，張開了懷抱自嘲道，這一年一次的，可并不打緊，還利于長壽呢，再說這姥姥也不是外人，是我們口渴時給水的自己人，小桃們，就像她們人類屁股上打針，你不看就是，或者我還可以在你們身邊，喊加油呢”

姥姥被逗笑了“故事就這么完了，你可真是講童話故事的天才啊，看來我們老徐家，又出了出落出來一個才女，得，妮兒，你去屋里把涼茶先微微的溫熱了再拿來，連壺哈”

這徐妮兒剛一走，姥姥就說開了“我們華夏，可是桃的故鄉，栽培史都有3000年以上，有說法是從波斯過來的，但”

陸巖知接話“桃之源就是中國，2009年，昆明桃核化石的發現，在和賓夕法尼亞州立大學和我國昆理的共同深入研究下，8枚桃核化石和現代桃核極為相似，距今約260萬年的歷史了，波斯起源可以休也，而且這桃珥正好有功效，克制姥姥的血糖高，還是美容養顏的佳品…”

姥姥一愣，“2009年？還和美麗國的院校合作研究了？”

自己這個從蘭州來的孫女陸巖知“到底還有多少屬于國家的機密在她身上，我本來以為我就夠多的了，那夏爾還是照例的用中文堅持給我寫信，可終究還是不敢到中國來看我，所以？仍屬虛偽！”

姥姥說：我也曾英文名叫Luyanzhi，陸言之...

我父親在忙著他的那些壇壇罐罐研究的時候，母親快要臨盆了，派人去問他，孩子名字可取好了，他也不管是男是女，頭都不抬的，說道“就以孩子母親的姓，陸”，然后就繼續干活了。

這派去的和叔，回來了，母親已經生產了，疼勁兒過去有一會了，見是個胖乎乎但卻眉清目秀的女娃子，心里正高興著，對和叔回稟的老爺給孩子“陸姓”，也并沒有多想，但孩子得有個名啊，于是就再問了一句“我相公，就，以孩子母親的姓，陸”這一句話

和叔為了我母親高興，就編造了另外一個場景：你這徐相公，一見是我，馬上停下手中工作，問這問那，我都一一和他說了，為表示對生命誕生得重視，他還讓手下，拿來酒和我干了一杯呢，當時您不知道，他，左右而言之的得意之色，真讓人又好笑有好怕，畢竟是在火藥堆里的房子里，后來還來了個比他更大的官，讓他趕緊回家，但他卻說家里人多，有得好照應呢！”

和叔一看我母親有些不信，就從懷里掏出一張紅色的字

我母親一看，上面真還寫著“陸”呢，一看字跡，不是自己那位大學問的，那定然是，然后他問道“那個大官，你可知道是誰嗎，或者你給我描述一下”

和叔回道“他們很熟的樣子，并無特別的上下級之分那種，到咱們家來過的，對了，小徐老爺，叫他丁大人”

我母親可是極為聰慧賢惠之人，這一聽是丁大人的墨寶，頓時靈感出來了，想著和叔為了自己高興編故事，但有句話她覺得那絕對是自己相公的特質，左顧右而言它，對，就叫言之，真是天大的祥運，在我手里，終于又一個巾幗不讓須眉的陸家之女“示兒”，又為國而生了…

陸巖知有些不解“姥姥您不是叫陸貞嗎”

“那陸貞的名，是后來我讀了《陸貞傳記》后，才自詡而起的，也算是這后半輩子一直在叫的名字，但我更喜歡這名字之前的陸言之，更傳奇…”

一瞬間，陸巖知，恍然大悟，那法蘭西的夏爾，說的另一個Luyanzhi，原來是姥姥，她終于明白他苦惱的那個眼神了，我還以為因為他是情報局的克制力超群，原來如此，他是把我當成了心目中中國信仰的姥姥年輕時的替代品，如果我真是當年他愛慕的姥姥，他會不會仍然拿著去鋪了他往上爬的路呢，在成為一個好特工之前，是不是都要從喪失人性開始？

“未必吧！在老外的眼中，你的陸巖知，我的陸言之，都是Luyanzhi，他們很難理解得了，其實意思是迥異的，如果是你要被派到法蘭西，而做出了有關背景調查和熟記，我除了叮囑你，提防一個叫夏爾的人，其它的，對于現在的你來說，我想都不是問題，要不是你姥爺給我的一只鋼筆，當時筆帽脫落在地，我差一點愛上這個異常優秀而極端自戀的法國混血兒”姥姥摘掉眼鏡，居然像看穿陸巖知心思一樣說了這些感覺有些不倫不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