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淚別江南北上

第一節、在風羽家，松子嘗鮮如意玲瓏藕

“元兄來得剛好，我這里有《忘憂清樂集》，正一個人打譜呢，現在可算是逮著人，可以面對面而對弈了“”

李流元：不是三天后，你就要出使裊國了？還有這閑工夫

與棋待詔老賈關系交好的風羽：對，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你不來我還正準備去找你呢，有些事正好需要請教于你，我們就去院內，一邊對弈一邊擺談擺談…

風羽打開了話閘子：

畢竟目前上面昏招無數，再好的將相都難以力挽狂瀾，還不知道那有的宦人又在謀劃什么幺蛾子呢？

估計這次也是松裊兩國迎來送往的最后一次了，除非小石頭的兒皇帝送給裊國的土地，能回來，但裊那邊不只是整日醉酒殺人的也膂王不是，還有那個耶律大石頭也在支撐著，都已經是被掏空了的強弩之末，如果連命都要沒了，還抱著今天的土地入睡，那明天呢？

都到了難以擁有明天的時候了，活著也就都是個僥幸，基于敵人的敵人是朋友，這新近崛起而四處擴張的今，口風可不怎么好，可是比裊還要兇狠數倍的更強大敵人啊，但又能怎樣呢，我們如今的國策都是四面漏風的，都是走一步看一步，再有名的將相，都是被帶著鐐銬的，何況文物不和已經成為傳統…

當然還是有一些欣慰的，畢竟今年的海上貿易，可真是大年啊，除歲貢之外，還略有盈余，我大松的百姓哦，才是真正的生產力。

風羽，這一路走一路說的，終于把李流元迎進了府中的天清院內，并收下了伯靈公送的美人圖《譙幫主》，讓人放到書房的書架上。

在熏香的屏風內，二人在榻幾上開始對弈，陶制的天下太平棋子，在棋盤上擺上座子。

風羽執白，先走…

真是將遇良才，棋力旗鼓相當，不覺雙方就下到了傍晚…

天色漸晚，這最后一盤，風羽中盤告負，因心中有事，已無興致再下，于是一邊起身一邊問李流元“兄臺怎么看圣上讓我出使裊土”

李流元皺起眉，說道“南風北移，大蘇《老人行》都掛在燕京城驛館墻上了，皇上的心思，也是將信將疑啊”

風羽有些不解，因此笑問“何為信，何為疑”。

李流元微笑著說：得慢慢來！還得從長計議！！你這是明知故問，我肚子餓了，怕是要在你這里叨擾飯局了！！！

正趕上，風羽府中來了宮里的御廚尚食娘子掌勺。

因為是熟客，兩位廚娘知道松子吃得較為淡然自在，品鮮為主，并不飲酒，就沒按照繁瑣的家宴準備，而是在小花園里，直接上了五嫂魚羹，外加插食炙炊餅一盤，另幾碟新鮮的切時果蔬。

風羽府上的如意玲瓏藕可是有名，工序非常復雜，需要十二道工藝處理，甚至包括采蓮人都是府里派去長相甜美的妙齡女子，親自去摘取，還得避開那些晦氣的日子和身體不適，自然是一般人難以吃到的講究，也是因為風羽要出使裊國之故，廚娘才特意制作了些。

九孔和七孔的吃法和做法均不相同…

生脆吃自然還是九孔更清白香甜，但須沾食深山采摘來的釀造野蜂蜜，最為適當，對于面食為主來自開封的官家些，還有通氣順腸胃的功效呢，當然用荷田田的蓮藕來做燉品，廚娘們也手到擒來。

果然和普通人家蜜汁脆藕確實大不相同。

當李流元將透色的雪白薄片入口含住，還未開始咀嚼，津液就已入喉下行，滿口都是悠香，一股清爽之氣旋到頭頂，不覺讓他想到了顧若南曾經描述過的“塞外草原上那些晶瑩剔透掛在葉尖上自由的露珠”品起來就該是這個滋味罷？

李流元心里暗下決心：作為知己，為保證風羽這次出使成功，我必須助他一臂之力，他不阿諛奉承，所以更需要政績了，這趟出使裊國，松主，怕也有讓他打探摸底的意圖了，畢竟？

對了，我怎么才想起，風羽難道不能和愛穿我們這邊服裝的裊國蕭業公主，一起前往裊土，豈不是一舉多得，妙計啊，你看我突然這么聰明起來，真讓自己害怕，宦官誤國，文人當說客，騎驢找馬哦

第二節、蕭業執別，師生醉唱《天上長江美》

裊國公主蕭業，遠游松國求學，也是快1年了。

雖然江南是個好地方，但畢竟家在北方漠原之上，總是要回去的。

說不定就是今天了，她有強烈預感，因為最近？自己有些愛嘆氣，這絕對是事出有因的，還不如在裊國那邊呢，好歹他當時私下決定離開時，還鼓足勇氣親過我一口，至今想來，嘴唇都是酥麻的…

蕭業喜歡品女兒紅，這酒真心之講究啊，夏天和冬天，吃法竟然會不同，黃酒后勁十足，只不一會兒，她就臉色酡紅、微醺之中了。

雖然眼前這白嫩爽滑咸中帶鮮的蟹黃豆腐，很是誘人，但就自己一個人，思來想去，還是整一碗三鮮面，苔干菜做澆頭吧…

是在今天，橘紅色太陽落向水面的黃昏，蕭業接到了父王秘密的召回令，那是熟悉于松國的使者，和他母親的貼身侍衛一起出現的。

畢竟是草原皇室家族成員，只是片刻的表現出不適應和抵觸，就痛快的答應了父王派來的使臣。

使臣彎腰對蕭業說“公主您看，就，明兒？出發”

蕭業說道：明兒，那可不行，總得與老師和同學他們，去說一聲再見，再告別一下吧，這一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回江南，何況你們也好盤桓休息一下，也不差這一日，好了，我說了算，就這樣決定了，爭取后天一大早，我們大家再踏上歸程。

蕭業，讓人去喊好友今羽西…

當，今羽西一路小跑過來，站在一旁，她則繼續對使臣說“大家也難得來江南！就由今羽西（羽西故意立正報告‘在’），這個今國萬人迷的女中豪杰（眼神示意，你也是可以喊上饒戈的），陪同各位使臣和衛士，明天四處逛逛，包括采購、議價、挑選這里的特殊物產，布匹絲綢自不在話下，糖果點心和水粉胭脂，羽西你就更要盡心解釋和上心一些，畢竟千里風塵，又涉及到孩子和女人的喜歡”

蕭業在書院，與師生告別，松子很自然的說出了風羽的事：我朝風羽，正要去見你父王呢，或者你們可以同行…我考慮了一下，王徐來他們這一組同學，和你一同前往…國與國之間孩子們的感情聯絡，還是要有的，也歡迎你父王派年輕人回訪我松國…化干戈為玉帛、繼續和善交往、才是兩國長治久安的最好和平方略，百姓之福

松子與學生訓話：

又是分別的時候了，你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要服務和效忠的國家，對于你們的政治立場和治國方式，我素來都不強求，大家就從這松知書院，滿載友情和希望，就此告別！

學習，不僅是學以致用，更是知行大道、習得真理的一種方式，今天可以說，你們中的一些人，就算是這么結業了，從此大家天各一方，能不刀兵相見，當為大喜大善

邊塞詩人‘何愁天涯無知己，西出陽關有故人’，這故人啊，就是你們蕭業師妹，她就要回到裊土、出嫁了，這杯黃酒，權當是為她婚姻幸福和萬里馳行平安的祝福酒，或許可以稍減離別和思戀之苦，大家都是到松知書院來學求知的，希望今后有時間能回這邊走動，沿江路過時，也順道來看一看，別忘了江南也是你們的娘家。

請舉起手中這杯，我開設書院就種下的院里的女兒紅，暢飲吧！

（這酒真好，三杯兩盞的，就上頭了！！）

蕭業因為心中有事，只淺淺一口，不然明天馬車上難受！！！

放眼書院里橫七豎八的一群兄弟姐妹，更是難得的聽見，松子老師和楚天歌，兩個爺們的，在男女聲部的歡唱《天上長江美》，女聲部居然是松子，把個楚天歌秤砣得‘更像那個楚霸王’

拓荒者年代‘天之府樂’049《天上長江美》

天上一泓冰清泉，晝夜不停心河間，突然融匯納百川，浩蕩不回奔流前。沿途多少星辰兒轉，一路歌舞萬重山，月牙月影月兒圓，日升日落江水面。當年李白踏歌行，孤帆遠影碧空盡，溯河而上中華鱘，洄游不已不停息。不盡眷念母親乳，沃澤城邑林野間，待得暢游長江美，云淡風輕俱歡顏。

陶醉在優美的‘天上長江美’歌謠之中，蕭業有些動情的問松子老師“這就是您，說過的華夏心中的另一個嶄新未來世界”

松子強睜開眼開始組織語言“這人文，都是兩河孕育文明，咱華夏母親河不只是黃河，也包括長江和顧若南《八音朝朝》中的拉木倫，千年之后，才是真正充滿希望的中國崛起和復興，她個頭大、誰都不怕，東亞已經不是問題，而是命運共同于全世界了…”然后頭一歪，就席地而綿了，蕭業給松子蓋上套在自己漢服外面的披風錦袍！

“蕭業姑娘，你可得試一試，我給你做的這身行頭”，當蕭業拿出一錠黃金，但曼娘不干了“你這，可是小瞧我們松國人了，即便兩家大人之間持強凌弱，兒女小輩之間可別跟風就是，你對咱烏蘭好我是知道的，我也就這個手藝，還請不要嫌棄”

蕭業，這手上捧著，護院大叔妻子曼娘送來、原來前些日子就看見她一針一線的在縫、蘇繡出來的這精美公主服裝，濃濃的松國風范兒，更是感動和喜歡得，好一頓痛哭

“我出嫁時，勢必一定穿上”

（忐忑啊，不安，這心中最難面對，還是如何去和延天北說）

‘我這一下子，就這么的要回裊土去了，你如果總是不表達，只是瘋狂的填詞寫歌，這兵荒馬亂年代，三教九流怎入父王法眼，關鍵是你要能幫助和佑護我裊國，所以，即便我再有主見，父母之命難違啊，何況皇室中人，從來都不只是你自己，而是利益群體代表…

其實你不來也好，還能保持一些充滿希望生機的懸念，希望有緣再見吧，今后我不再你身邊，你可要好好保重？！小烏蘭總會長大，對你的那意思，我也是看明白了的，她可以的’

當蕭業在思考東，有人就在胡思亂想西

因二人難得同頻，而苦惱起來，這不，顯然明里暗里，都是非常喜歡裊公主蕭業的王徐來

雖然他，喝了不計其數的酒，但既然感覺自己還沒有東倒西歪，所以還是就梗著脖子，找了個理由陪在蕭業的身邊，說是要送她到住處，還得喝兩杯

蕭業一看“那也行吧，（這徐來兄平時可沒少幫自己）等會請你喝我們使團帶過來的那些葡萄酒，你也可以拿些干肉去”

等到把蕭業送到住處，他越想越不痛快

“覺得人生怎么能這樣，我不在乎她和顧若南好，只要能見得著就是，但從今往后啊，估計是懸了，想想顧若南比我還可憐，居然連面都不敢見，我可比他大方多了”

這情緒必須得釋放，立馬就在，蕭業和他父親使團的住處外，他居然能盤腿，唱起了“又怎樣”

拓荒者年代‘天之府樂’007《又如何》

對酒當歌又如何，雁門關外月牙落

今日一聚各東西，才知妹在我心頭

城樓可堪看風雨，南來北往盼春風

總會平地驚雷起，四海同聲唱遼闊。

蕭業是聽見了齊魯王徐來的這蘊含壯懷激烈和青春熱血的歌的，但又能怎樣，聽這歌意猶未盡的，估計趴在地上了

“羽西，你把王徐來送回他住處，畢竟他還要和我們一起趕路到上京的，可別受了風寒，真是的”

（這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呀，況且你這時候表白，我更不能怎樣，畢竟延天北那邊，我那一往情深的愛人和知己，都即將成為紛飛燕，你兄臺這里，我只能…希望有機會，來日給你覓得一個好歸宿）

第三節、各自愛的誓言

（你好蕭業，就讓西湖斷橋邊的眼淚少一些吧，恕不相送，保重）

顧若南，突然才思枯竭，就這樣胡亂寫著的告別信，又被自己信箋上、這工整的楷書、給凌亂了“縱有千言萬語，竟無語凝噎”

第一回、西湖斷橋邊，蕭業獨自許下愛的誓言

就在顧若南常去的杏花村里、楊柳之岸斷橋邊、那個老地方，備上一壺狀元郎、幾個他喜歡吃的小菜、還有軟糯精致的紅豆糕，等著他前來，看他會不會表白、哪怕是一個眼神暗示…

如果他讓我留下，那父王和裊國那邊怎么辦？

既然總是肝腸寸斷，今后恐怕是快樂無多，哎，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此刻，我怎么了，我心亂如麻，開始不禁痛了起來！

（旁白）直到月上柳梢頭，顧若南還是沒有來，是繼續等下去嗎？

蕭業，終于還是沒有等來顧若，她知道一切已經無力回天：這一去，怕是再也難見了，你知道我為什么要來江南，真的就是傾慕這里的裙子和漢服美不勝收？還不是因為我從將軍那里，知道你來了江南，你知不知道！我這次回去，就是要遠去鵬國之地，嫁給那未曾謀面，可能非常年邁的某位粗魯的王，你不來相見也好，就讓我一個人承受這份愛和痛苦也好！

雖然蕭業的心里很失落，無人可訴衷腸，但她還是默默對著斷橋，開始了祈福般的傾述與呢喃：多么幸福的淚水，我居然不知道自己會這么愛一個人，愛人的這顆心啊，其實易碎和纏綿，多想就一直和他，這樣子簡簡單單的生活在一起，然后我們也會有許多可愛的孩子，該多好。但天妒的愛情怎么會讓人如此如意簡單得到，我的愛遇到了繞不過去的檻，即便我費盡心思、一路追到了江南，結果還是今生無緣，喚來‘下輩子見’。

是的，我們仍然年輕，但愛情等不得，于是我決定不再奢望，沒有你的日子，我也要勇敢和好好的活下去！

就請把所有的不幸都交付給我吧，我是大漠之王的女兒，本就不該擁有那么多微妙而敏感的心思，況且你也從未對我說過什么甜言蜜語，雖然你愛我！

我柔弱的肩，一直都在找依靠，從我出生的那一天，就勢必要面對各種超乎尋常的挑戰，我甚至有時有獨自在山野里或星空下、吞下一整包毒藥的勇氣！但我的血統啊，不允許我逃避，哪怕是一丁點、即便其實是根本就與我毫不相干的那些責任和道義與擔當！

父王已年邁，國力在衰敗，他如果說了還不算，不我氣死才怪呢，所以我發誓不反抗！

南啊，你是我此生最愛的人，自你之后，無人可以再吻我心，如果我嫁給你，當然你也會吻遍我滾燙的身體，我還會因此羞紅了臉嗎？

想想都幸福！

但，天哪，長生天，你們能讓我如愿？索性，就趁著今晚明月照大地，你們見證見證，我今生許下的來生心愿：何懼前路遠，哪怕苦海無邊，但凡我在輪回中醒來，管你是新生轉世重塑，即便下一輩子更不堪，哪怕是失去記憶忘記，我也要如愿兌現，我對你，南啊，我的愛人，一生相愛的誓言！

在護衛或明或暗保護下，蕭業悵然走過西湖，多么希望時光能停住！

哪怕傾盆大雨，總還可以讓我繼續等下去？

再見了，南！

第二回、在和松子交談后，顧若南決心義無反顧，愛向高原

其實顧若南一直都或近或遠的在！

他也想不顧一切的拉著蕭業的衣袖，帶她逃到遠遠的，讓人找不到的今生長相廝守著！

但他怎能開得了口！！

父母恩情召喚、她必須回去、不能留在江南、我即便去了那邊又能改變什么，我的苦和冤去向誰申述！！！

松主還算溫和的告誡也言猶在耳“希望你能明白強和弱的國家之間，是很難保全公主才子佳人那樣的愛情故事的，她可以任意喜歡，但你卻不能！我還惱火裊那邊搶了我的妃呢！！

你這是不知道，前段時間還厚顏的找我們要公主去和親呢，為避免兩國和親，幸好有大臣想出了‘公主也只是2000銅板的嫁妝和松國普通人出嫁并無兩樣’這挺酸損的主張，讓裊那邊目瞪口呆，從此后再不提及親上加親的事了

所以我們絕不能再節外生枝，兩國盟約之后，人家驕傲日盛，即便我幫你去提親，也只會是自討沒趣。”

（旁白）算了吧，相見不如不見，與其只能擁抱給她寬慰、一起跪拜上蒼期待仁慈出現，還不如就此斷念，將愛藏心底，告訴你顧若，聽說蕭業公主很堅決，是許下了誓言“下輩子再見的”

拓荒者年代‘天之府樂’008《灰心傷》

這一刻傷至心灰，也恨到絕望時候，都說痛能分心疼，我怎哭出淚花鏤，管昨天酒醒何處，管明天輕情狂瀾，忍那宿命，何忍那累連，只怨姻緣已紛飛。你說你榮華富貴誰來陪，我卻山水之間漂泊去，你說總是要到多年后，才知當初清風徐徐吹，我愿你幸福快樂永遠，我要我平凡里最真，或許只有白雪鬢上頭，才能真正平息是與非，愛沉心底，變珍貴。(粵語演唱旋律更優美）

“哥哥，你頭發怎么濕漉漉的，不是那里有亭子么？

你瞧你這個樣子，失魂落魄的，還說照顧我，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趕緊來暖手，我給你盆里倒些熱水”

小烏蘭有些埋怨，心想“畢竟裊國的女子，想必也是粗野得很呢，直來直去、表面上漂亮著，內心定然絕情，可憐我的天北哥哥！哼，看我再長大寫，怎么收拾她”

顧若南，躺在小烏蘭曬過被褥、異常暖和的床上，不覺想起了北地的寒冷，自己和蕭業一起奔跑在草原上…

他當時并不知道蕭業是公主，還把她摔了一跤，壓在地下，問“服不服”結果蕭業順勢、一下抱住他咬了一口。

又不是小狗小貓，你這咬人的算什么，延天北實在詫異，難道女的都這樣？但蕭業說了“你不讓著我就算了，還把我摔疼了、壓在下面，你膽子真大，算了本姑娘心善，今天就饒了你”

這，不成想，突然之間，大家都長大了，猛的冷不丁的，顧若想起王徐來他們說的有句話“蕭業是要去和親的”

更覺心如刀絞，痛得卷曲起身體，突然昏睡了過去，心里仍不斷的在罵“你們這些個仗勢欺人的混蛋（申明不包括蕭業的母親），只要在夢中，我們總是可以在一起的，看如何阻擋！”

太陽很曖昧的出來了，顧若才失魂落魄的想起，總之無論如何，也是應該去送一下仗義的棋友風羽君才是！

“馬兒呢，你可是快些跑，我怕來不及看她們最后一眼，不知道為什么，我的眼睛一直在跳，真讓人擔心”

但蕭業一行近百人，包括風羽松國使團，已在去往裊國路上多時了。

官府的人對著顧若南說“你來晚了，風羽大人，還有裊國的蕭業公主，卯時我們這邊一開門辦公，就從這里離開的，全是清一色兒的好馬，真正的精氣神，官道上飛揚著呢”

追已來不及了，不追更是難受，只把顧若南后悔得，鞭子一下一下的打在馬背上，連斑達也忍不住嘶鳴起來

心雖伴千里，腳下沉萬鈞，怎么就這樣寸步難行了。

松子老師看了看失魂落魄回來的顧若，語重心長的說道“只要心還在，覺得真愛，其實一切都還蠻好，誰還能把人心里的思戀割裂開，我想，總是有機會讓你們在一起的，相愛之人，也并非是成為夫妻才最完美，你要學會看得開，她想要的和她肩頭所擔負的，如果我們給不了，還是放手的好，因為有些愛是以奉獻為祭奠的”

縱然不能在一起，也要為愛人祝福為她祈禱，“加油，顧若南，或許你還要陪我出一趟遠門也說不定呢”

松子實在是有些喜歡這個有些天才、適應力極強、對未來能有所感知的南，因為他已經為松國，包括發明了四輪馬車。

小郡主今羽西，則不情不愿的跟隨不依不饒的饒戈回了今國，這也是她的名，兩人的名運從小就聯系在了一起，誰叫當時幼年之時，自己對這個拿著糖果的繞戈甜甜的說出‘長大后要嫁給他’的話，你可是郡主啊，人家自然當真，如今是該了結兩國和親的事了…

當，蕭業，還有風羽，都坐在改進了、寬松的、連軸轉的四輪馬車上時，松子也正和顧若南及松知書院學生，山一程水一程的前往最終目的地，雪域高原。

幸好松國皇帝贊助了他們，當時松子只是不卑不亢的說“我定如張騫出使西域一般，把合眾聯盟的情況了解清楚，為防止和今裊兩國簽署的協議，出現變數，我應該去了解一下情況、摸一下底，絕不辜負圣意天恩、國家栽培”

“好，李山頭，很有新意的國家栽培，你給朕帶來了驚喜”

“謝主隆恩，吾皇萬歲”

（得，你個李流元，又不是在朝堂之上，這些俗套般的山乎萬呼，就暫且免了吧！另外，抓緊雅樂創作，今國那邊，現在正從敦煌壁畫和古曲譜中找靈感呢，在文樂和科技這塊，我們可要遙遙領先才是！！你此次西行，一定要看一看陸上絲路是否暢通，回來后有關情況，直接面呈于我，不能只是海上有貿易、內陸西路不通！！！）

松子，出得宮門，回到書院，感覺自己年輕了很多！“有使命了，開始不一樣了”松子甚是快意，于是唱起了《走遍世界》

拓荒者年代‘天之府樂’009《走遍世界》

這一去，山一程水一程，回望故鄉遠，有多少話語，還在心間，執手笑看淚眼。

又是一個，此去經年，揮揮衣袖，告別西天，猶記得當年，裙角飛揚，誰的容顏，為我綻放。

想你的時候，星月無眠，不知天上人間，天外有天。把所有，故事裝進行囊，一曲陽春白雪，走遍世界。

顧若，在和松子交流后的第二天，正是月朗風清的夜晚

他酒也沒喝的，囫圇開一碗烏蘭做的熱湯面，就到了斷橋邊

終于等到天上難得一見的流星劃過，而匆匆許下已經默念過的心愿：如能順遂今生之愿，不離不棄陪在她身邊，哪怕是，從此后不再輪回人世間，在奈何橋旁，徘徊千年，最后喝下孟婆湯...忘記了自己是誰，也毫無怨言，愛是心中默默升起的陪伴，即便荒無人煙…

顧若南閉上眼，唱起了《帶你去看遼闊》

拓荒者年代‘天之府樂’010《帶你去看遼闊》

那天，你說你要走，我不能挽留，今天，看著你遠走，我祝你真心珍重。眼淚，是我晶瑩的星空，照亮新的世界。眼淚，飛揚著青春，讓人記得來時的路。眼淚，怎能輕易掉下來，我們還有好多話沒有說。眼淚，已經奔涌成江河，帶你去看遼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