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月光下，十四歲的少女滿懷期待，臉上浮現出對未來充滿渴望的青春光彩！

向問天心中一顫，宛如醍醐灌頂一般，突然理解了董天寶那句發自內心的吶喊：“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追求我想要的生活，怎么了？”

“我只要不殺人放火不違法犯罪，又礙著別人什么事了？”

“這個世界離了誰都能轉，少了一個武則天，難道大唐就不是大唐，神州就不是神州了嗎？”

去他媽的女皇，去他媽的歷史，去他媽的宿命！

可笑啊，他向問天算個什么東西，憑什么覺得自己有資格決定別人的命運？

就在武則天臉上的笑容逐漸淡去，眼中的光彩逐漸消失，向問天終于開口了。

“好，只要你愿意，我就陪你走一程。”

“真的嗎？”武則天先是一愣，跟著歡呼雀躍，而后猛地一把抱住向問天，幾乎聲嘶力竭地歡呼道，“向大哥，謝謝你！”

看著武則天發自內心的喜悅，向問天也釋然了，自己的選擇至少給了眼前這個小姑娘快樂，這就夠了，還要啥自行車啊。

“不過你得改個名字，不然不方便。”

倒不是有什么別的不方便，而是向問天一想到武則天這個名字，就總覺得不自在，仿佛做了歷史的小偷一樣。

“嗯——”武則天松開向問天，環顧左右，跟著又抬頭看天，“現在明月當空，我用‘明空’二字組合在一起，就叫武曌吧！”

“武曌？”向問天頭皮發麻，該來的還是會來。

這個“曌”字其實是武則天給自己單獨創造的一個字，專門用來做自己的名，所謂日月當空普照大地，用以彰顯自己古往今來獨一無二的功業。

“怎么，這個字不好嗎？”武則天一見向問天皺眉，立刻改口，“那就用‘昭’，《詩經》有云‘倬彼云漢，昭回于天’，怎么樣？”

“昭？”

看來她是真心喜歡這個讀音，武曌，武昭，罷了罷了，她自己喜歡就好。

看到向問天點頭，武則天松了口氣，略帶羞澀地說：“向大哥，那你以后就叫我小昭吧。”

“我去，小昭？”向問天再度混亂，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金庸世界人氣很高的那個小昭，“不行不行，我可不是優柔寡斷毫無擔當的張無忌。”

“這樣吧，我以后就叫你昭娘。”向問天無奈，只能按照大唐人的習慣妥協。

“昭娘嗎？也好啊。”這個稱呼比“小昭”更親近，武則天很開心。

從此刻起，就沒有武則天了，只有一個宛如新生的武昭。

至于以后誰來當女皇，或者還有沒有女皇關我毛事，愛誰誰！

“那就這樣，我先帶你回洛陽城找個地方安頓下來，等忙完這幾天再看。”向問天一邊想一邊說，“你如果想回家，我就送你回去——”

“我不回家！”昭娘連忙表明態度，跟著解釋道，“我娘只在意兩個兄長，那個家不回也罷。”

“好吧，那我忙完了先帶你回長安，到時候咱們再具體來定。”

“嗯，都聽你的。”能夠擺脫桎梏了自己十多年的枷鎖，昭娘對未來充滿了憧憬。

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麻煩接踵而至。

“原以為你說的這人有多厲害，不過是個好色之徒罷了。”

虛空中傳來一聲嗤笑，向問天臉色一變，當即抽出斬將長刀將昭娘護在身后。

“誰？”

來人沒有開口之前，自己居然沒有任何察覺，能瞞過八竅元嬰的感知，至少在真仙境以上。

修為越高，遇到的敵人也越強大，似乎成了顛撲不破的真理。

幾個時辰前才殺了涇河龍王父子，現在又要面對至少兩名以上的仙人，還真是不給人喘息之機。

“阿彌陀佛！”

隨著一聲佛號，虛空中同時踏出三道身影。

三人均面目兇惡，身披金色甲胄，身高兩丈開外。

當先一人手持巨斧，右邊一人手持金剛杵，左邊一人手持虎頭大刀。

“是你？”向問天一眼認出當先那人，正是當日洛陽宮前與之血戰的金剛陀羅。

“向問天，你已犯下無邊罪孽，還不束手就擒？”金剛陀羅意氣風發，這次可是帶了兩名師兄弟同來，足足三名真仙境高階仙人。

“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

向問天心中一沉，金剛陀羅擺明是有備而來，看來自己已經被佛門高層盯上了。

心中默默回想了一下洛陽宮前的激戰，一對三多少有那么點把握。

“你毀我禪林寶剎，殺我佛門弟子，難道不是罪孽深重？”金剛陀羅目光轉到昭娘身上，冷笑道，“你身后女子也是我佛門弟子，你勾引她一起私奔，難道不是罪孽？”

“你胡說，我才不是佛門弟子，都是被方觀強迫的。”昭娘忍不住出言反擊。

“住口！”手持金剛杵的金剛陀羅一聲厲喝，一道音波朝昭娘激射而來。

向問天一聲冷哼，長刀一抖，一刀將撲面而來的音波斬碎。

“果然有點門道，”手持金剛杵的陀羅有些不耐煩，“師弟，何必跟他們客氣，直接拿下就是。”

“廣目伽藍大人有令，向問天！”金剛陀羅厲聲大喝，“佛門廣大，只要你放下屠刀皈依我佛，便給你一條悔過自新之路，你可明白？”

“以前我一直搞不懂，為什么說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后來專門查了一下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其實是勸人向善，明了本心。”

向問天嘿嘿一笑，搖頭道：“可現在聽你這么一說，只要我皈依佛門，以前的事情就可以一筆勾銷？”

“這是廣目伽藍大人的慈悲，你不要得寸進尺一誤再誤！”

向問天不屑地發出一聲輕笑，然后扭頭看向昭娘：“我之前想著帶你遠離洛陽是非之地，沒想到又遇到這種事，你怕不怕？”

“不怕，大不了一死而已！”昭娘性格中的剛烈在這一刻表露無遺，“能和你在一起，死了又有什么關系？”

“我們不會死的，相信我！”

“嗯，我永遠都相信你！”

向問天點點頭，抬手在昭娘身上拍下兩道靈符：“你先躲遠一點，看我怎么收拾這三個笨蛋。”

“向大哥，你要小心！”昭娘毫不遲疑，撒腿朝黑暗中跑去。

有靈符加持，身體變得輕盈無比，昭娘一口氣跑出好幾里，就聽見身后傳來一聲巨響，下意識地回頭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