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段六節:放獵
- 反渣系統之渣渣都得死
- 警戒帶
- 2055字
- 2024-05-20 00:04:54
何致只覺得靈魂都在被灼燒了,他已經無法想起,不敢想起,那天寶兒看著吳婉兒跪著求他不要用他心源時,他看向他無力又絕望的眼神。
他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想要逃避記者們咄咄逼人的問題。他拼命的搖晃著腦袋,不想記起寶兒當時看他的眼神,更不想接受寶兒離世的現實。
白清歡可見不得他這么容易逃避現狀,她掐了一把何致,讓他身體的痛感喚回他游走的神魂。
這就渾渾噩噩了?可是你知道嗎,寶兒和病魔抗爭時,還有他要死時,他可比你痛苦得多得多呢。
不過何致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現在就徹底崩潰的。這些人讓你崩潰又有什么意思呢?你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何致……
白清歡同情似的看著失魂落魄的何致,溫聲道:“何醫生,怎么會是這樣?我以為你是知道的,我以為你是大公無私的。我還巴巴叫了這些人來,怎么辦啊,何醫生。我不是故意的。”
白清歡故意此時推鍋,以免后面院長秋后算賬。
何致怎么死都行,可萬不能牽連她一點。
何致慘白著臉,抽出被白清歡抓住的手。他現在已經不想說話了,也被刺激得不知道怎么開口了。
白清歡在腦中問007:“何家的人來了嗎?”
007:“來了。”
007話音剛落,門口就走來了一群保鏢。保鏢簇擁的中心,是一個穿著暗紫色旗袍的婦人。
白清歡想放開扶住何致的胳膊,讓擠進來的保鏢將他攙扶走。
007突然道:“大人,不再刺激刺激他嗎?”
白清歡眸子閃過一道晦澀的精光,還是沒忍住最后刺激一下何致。
她佯裝天真無邪的小聲在何致耳畔道:“何醫生您放心,您走后我一定會幫您照顧好您情人和別人的孩子的,一定不會讓您的心血白費。”
何致看著白清歡清澈的眸子,只覺胸口一悶,一口老血好像被堵在了那里。
記者們跟在何致身后出了醫院,保鏢將記者們圍在勞斯萊斯車外。
何夫人沉著臉溫和的對各大媒體道:“我兒子何致今天身體欠佳,就不給各位解答疑惑了。關于你們想問的一些問題,希望你們不要捕風捉影,胡亂猜測報道。”
“至于各位的疑問,各位可以聯系何家的公關,我們將會挑選出一個合適的日子給各位解答問題。”
何夫人說完場面話,便優雅地坐進了車里揚長而去。
記者們只能對著勞斯萊斯的屁股亂拍一通。
郊區何家
何夫人一回家就一巴掌拍在何致臉上:“混賬!寶兒怎么會死?你什么時候和那個賤人聯系上的?婉兒呢?”
何夫人雙目通紅的看著不爭氣的兒子,啞著嗓子質問著。
何致卻像是已經被抽走了靈魂一樣,被何夫人打倒在地后便軟趴趴地伏在地上。
何夫人看著他這副要死不死的模樣,一把把他從地上拽起來甩在沙發上。
她赤紅著雙眼,厲聲問:“寶兒呢?他沒有死對不對?我的乖孫沒有死對不對?你都做了些什么呀……”
何夫人說著說著突然哽咽起來,身體軟軟地跌坐在了沙發里。
何致眼神空洞,一副不想活了的樣子哀求的看著何夫人:“媽,您把我打死吧。我死了,或許還能好受些。”
何夫人看著他不成器的樣子,氣得仰面閉上了眼。
要是可以,她真的想把他打死。可是怎么辦啊,這個混賬是她唯一的兒子。
何夫人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捂著臉無聲的哭了起來。
她正哭著,何致的父親何巖風風火火的拿著個公文包進了來。
他輕掃一眼沙發上哭花了妝容的妻子,轉眼看向癱軟在地上的何致一身戾氣瞬間爆起。
他上前二話沒說,一把把何致拉起又重重一拳將他打倒在地面,他照著何致的身體就不管三七的踹打起來。
“混賬東西!你怎么不去死?那可是我何家唯一的長孫,你要是為了一個野種害了他你至多是無情畜牲,可你竟然為了一個別人的孩子害了我何家唯一的長孫,你這個蠢貨。”
何巖不留余力地踢打著何致,何致痛得本能的蜷縮起身體。何夫人怕老公一氣之下真把何致踢死了,忙把他拉了開來。
何致豪無反抗意識,他抱著頭蜷縮在地上嗚咽,像極了一只喪家犬。
何巖被老婆拽坐在沙發上緩了幾口氣,從公文包里取出一沓紙甩在老婆面前。
“看看你兒子做的好事。”
何夫人接過那沓a4紙,一張一張的看著,臉色越來越沉。
當她將最后一張內容看完,她氣得將那些紙甩在地上的何致身上。
“你竟然還和婉兒離婚了!你真的是一遇到那個賤人就沒有腦子了。你知道沒有吳家何家將面臨什么嗎?你知道這些年來如果不是婉兒幫你打理著何家,你怎么可能在外這么逍遙,你知道婉兒為了你都做過些什么嗎?”
何夫人含著淚,為吳婉兒控訴起何致的所作所為。
“你為了避開她躲在醫院幾乎不回家,她擔心你的健康天天抽空變著花樣的學習膳食,又怕你不吃打著我的名義小心翼翼的送到你單位。你以為你七年前遇到的心內第一的武醫生為什么會收你為徒?那是婉兒用她的所有嫁妝打點替你求來的。”
“我告訴你吧,何家早就在走下坡路了,前幾年如果不是靠著吳家,我們早就宣布破產了!”
“當年我們想硬要求你接手公司,是婉兒求著我們不讓你回來。她說她希望你在自己喜歡的領域發光發熱,而不是無奈地接受安排。可是呢,她替你承擔了一切,讓你成為了夢想里要成為的人,你卻害死了她唯一的兒子。兒子,你沒有心嗎?”
何夫人不歇一口氣的指責將何致的腰罵得越發彎曲,他在地面上已經蜷縮成了一個球,模樣活像水里的一種殼狀生物。
何夫人看著他這樣,終究是不忍心再指責。她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喃喃:“難道只有年少的怦然心動才是愛,長久的為付出、陪伴,就不值得你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