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君臨開始步入長夏中短暫的冬季。
君臨,絲綢街,美人宮殿。
砰——
盧卡斯猛地摔碎手里價值不菲的酒杯,臉色猙獰漲紅。
“畜生,一群畜生!”他咆哮著,“絲綢街整整一百個金袍子巡邏,卻對來鬧事的賤民置之不理!”
盧卡斯從未如此憤怒,甚至說絕望。
自從半個多月前,每天都有金袍子來店里賒賬,一拒絕就用搜查的名義封店。
后來還有大量的賤民來聚眾鬧事,惡臭的體味將很多客人逼走。
偏偏對面還新開了一家名為“蕾絲花園”的妓院。
他到現在都沒見過蕾絲花園的老板,自然也就不知道是誰摘了自己的桃子。
不過,他現在也沒心思去關心別的事。
他只想知道是誰在背后針對自己!
一通亂砸,盧卡斯心情總算好了些。
“紅堡那邊打探出什么消息了嗎?”盧卡斯詢問道。
“抱歉,老板,我們的人連紅堡都進不去。
之前與我們保持聯系的那個侍衛已經不愿意見我們了。”
仆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勸道:“要不我們聯系伯爵大人吧,讓他想想辦法。”
“我之前告訴賈斯皮伯爵,說我快拿下對面那家妓院了,現在你讓我怎么開口?”盧卡斯惱怒地說。
“會不會是對面那家妓院搞的鬼,金袍子從不去對面賒賬,也沒有賤民去鬧事,他們還經常拉我們的常客!”
仆人的話讓盧卡斯一頓,心中頓時疑心大起。
“有道理,你馬上去跳蚤窩雇一群賤民去鬧事,看看那群金袍子什么反應。”
“好,我這就去。”
男仆轉身離開,留下盧卡斯目光閃爍不停。
如果對面真有金袍子當靠山的話,那他也就只能去找賈斯皮伯爵了。
男仆帶著一袋銅分到跳蚤窩雇了一群乞丐,為了多湊幾人,他還低價雇傭了幾個男孩。
很快,一群身穿破衣,散發惡臭的乞丐晃晃悠悠的走到了蕾絲花園門口。
他們聚眾圍坐在蕾絲花園門口,開始大聲吆喝乞討。
門口兩個分別穿著白色過膝蕾絲和黑色過膝蕾絲的迎賓前臺一臉懵逼。
以往這種情況應該出現在對面才對,怎么跑到自己家門口了?
兩人看著面前一群乞丐充滿色欲的眼神,被嚇的根本不敢上前驅離,只能跑去找前臺掌柜。
梅莎麗亞此時就在二樓陽臺處看著這一幕,表情沒有絲毫波動。
前臺掌柜都還沒帶人出來,一群金袍子就先沖了過來。
為首的正是昂薩克,他被安排巡視絲綢街。
一群金袍子二話沒說直接將乞丐們圍起來暴打,慘叫聲頓時響徹絲綢街。
不少妓院二樓的單間打開窗戶,客人一邊玩著好玩的游戲,一邊看好戲。
“別打了,求求別打了!”
一個乞丐滿臉鮮血,抱著昂薩克的腿求饒。
他看著抱著自己小腿求饒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但很快,他高高舉起自己手中的執法棒,重重砸在男人的臉上。
緊接著是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一下比一下狠,直到男人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昂薩克手一揮,被打的不成人樣的十三個乞丐被帶走。
這時,蕾絲花園的掌柜才快步走了出來,到昂薩克面前,偷偷塞了一個袋子給他。
昂薩克不用打開就知道里面是什么。
回頭看了一眼跟著自己的金袍子,他們眼中滿是期待與渴望。
深吸了一口氣,昂薩克不著痕跡的收下了這筆錢。
“有事找我。”
丟下這句話后,昂薩克帶著自己手下大搖大擺的離開。
此時的他已經意識到了君臨與鷲巢堡的不同。
在鷲巢堡收取賄賂會被法律嚴懲,但在君臨收取賄賂,卻是所有金袍子的常態。
對于梅莎麗亞來說,這只是個小插曲。
可落在盧卡斯眼中,卻讓盧卡斯恨的咬牙切齒。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盧卡斯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此刻他非常確信這些天的遭遇,就是對面這家蕾絲花園的手筆。
對面這是想逼死他,然后吃下他的美人宮殿!
反應過來的盧卡斯立即寫信給賈斯皮·威爾德。
但他手里沒有渡鴉,信送到雨屋城得半個多月的時間。
他必須再撐一個月的時間,并盡力打聽這家蕾絲花園的背后靠山。
其實盧卡斯這兩天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猜測,但猜測的結果讓他不愿承認,或者說他不敢承認。
...
紅堡。
韋賽里斯召開御前會議,討論比武大會的事。
之前的慶祝宴會邀請了絕大部分貴族,但還不夠。
為慶祝韋賽里斯登基,還要舉辦一場盛大的比武大會,邀請全國的貴族、騎士參加。
“比武大會的冠軍獎金理應設高一些,五萬金龍差不多。”
埃林把玩著手里的玉球。
“五萬金龍?你在開玩笑嗎,埃林大人,國庫不是你的私庫。”
奧托當即反駁埃林。
埃林臉色不變,奧托這煞卵到現在還針對自己呢,心眼真小。
就算他不擔任法務大臣,韋賽里斯也不會讓奧托的勢力繼續擴大了。
“你說的對,首相,國庫不是我的私庫,國庫屬于王國。
但王國迎來了新王。
你覺得五萬金龍算多嗎?
王國在先王治理下和平富足,如今陛下繼承并維護了這份和平與富足。
你是覺得陛下配不上五萬金龍嗎?
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在心底里看不起陛下?”
埃林說完,奧托立即變了臉色。
連忙對韋賽里斯說道:“我不是,我沒有,陛下,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看一個人是什么意思,要看這個人做了什么,而不是說了什么,你的行為就是看不起陛下。”
埃林自顧自的繼續在一旁煽風點火,絲毫不顧奧托越來越黑的臉色。
“好了,好了,別吵了,比武大會在女泉鎮舉辦,獎金就按照五萬來吧,戴蒙,國庫應該還有錢吧?”
韋賽里斯制止了埃林與奧托,并將話題引到了戴蒙身上。
戴蒙雖然是名義上的財政大臣,但他從來沒盡過責任,哪知道國庫現在是什么情況。
“能,沒問題,哥哥。”
然而戴蒙的小表情哪能逃過韋賽里斯的眼睛,此時韋賽里斯不由想到了奧托的一句話。
如果再讓戴蒙繼續當下去,國庫可能真要欠一腚兩屁股的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