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照憤恨地抹了抹嘴皮子,提著長劍就出了門。她要去找個師傅來,收了這個惡鬼。居然膽敢對她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她心里簡直跟嗶了狗一樣,惡心至極。
一路飛奔,郭二和郭三正巧從外面回來,見著她臉色跟吞了蒼蠅一樣,默默地對視了一眼,暗道不好。二人還未開口,這南照便提著長劍消失在轉角。
二人很少見她如此動怒,但又追不上,于是逮著一個衙門守門的問起緣由。那小哥哪里知道這些事,連連搖頭。
“莫不是遇上什么人了?”郭二有些擔心的問道。
郭三點點頭,瞇著眼看向她消失的那個方向,“我看著像。”
話說這頭南照提著長劍就往城北的竹林山上跑去,她記得這里有個大師傅,慣會擺弄些神神秘秘的東西。雖然為人神秘,但她覺得可能有兩把刷子。
從衙門這頭趕去城北的竹林山,至少也得一個時辰,南照心里有怨氣,硬是生生自己走了上去。她穿著男裝,又一臉殺氣,路過的人都不太敢看她。
好不容易到了山腰上的一座道觀,她神色這才緩和了些。因為走得過于匆忙,她光潔的額頭上冒起了密密麻麻的細汗。她胡亂地抹了幾把,微風吹過,倒是涼爽了不少。
這種驀然出現的涼意讓她想起來之前的那個吻,同樣也是涼涼的……呸呸呸!她在想什么?
厭惡地唾棄了自己一番,她快步進了道觀,有仇必報的她邪惡地想著,死鬼,你給我等著!
道觀里的人不多,道長今日不在,只有兩個十來歲的道童。她有些失望,千算萬算都沒能算到,道長不在這回事。
垂頭喪氣地在道觀院子里站了會兒,她不死心地問道:“道長可曾說過何時回來?”
兩個十來歲的道童搖搖頭,“我們只知道他說出去幾日,并不知何時回來。有可能是今天,也有可能是明天。”
南照聽著只覺頭皮發麻,萬分沮喪。許是她的表情太過糾結,惹得二位道童起了憐憫之心。
“施主可是有何要緊事?師傅雖然不在,但你若愿意和我們道來,等師傅回來我們定會如實稟告?!?
南照將信將疑,不確定地點點頭,“確有要緊事。不過二位小師傅如果也有對策,那我也不甚感激?!?
兩位小師傅瞪大了雙眼,一臉嚴肅的點點頭,“施主你說便是,我二人定會竭盡全力。”
南照想了想,面對面前這兩位十來歲的孩子,緊繃的神經終于松懈了下來。哪怕是死馬當活馬醫,她也愿意。只要還有一線希望,她都不愿意放棄。
“……是這樣的,我最近總是撞鬼,不知道二位小師傅可否能幫幫我?我這幾日都能在屋子里看見他,不堪其擾。希望二位小師傅能幫幫我。”她苦笑著說道。
兩位小師傅聞言,皆是一驚,“施主竟是撞了鬼?那施主可否能看見?”
“倘若能看見,那邊是那鬼故意讓你看見。這鬼若死于橫禍,那便是故意嚇人,尋人索命,找替身。倘若壽終正寢,命數所致,少有惡鬼。施主所說的那鬼,可是個惡鬼?”
南照皺眉,難道不是惡鬼就不能收了他?
“害命倒是現在沒發覺,但是撞鬼終究邪門,總歸是不好的。小師傅可有什么辦法?”
二位小師傅眨了眨眼,并不是很贊同她說的話?!肮硪卜趾霉砗蛺汗恚┲魈热粲龅降氖菒汗?,我們這里倒是有些辦法能幫施主捉鬼。只是倘若只是普通游魂野鬼,那并不是我們能管的,他們那一類鬼自是會被地府的鬼差帶走,我們要是捉鬼,會壞了規矩?!?
這話說得……南照斜眼看著這兩個一本正經的道童,心里抓狂。
“難道真的不能幫我?我覺得他就是惡鬼啊,小師傅你們就幫幫我吧?!?
可是兩位道童只是搖頭,“不行,師傅出門前囑咐過,讓我們切莫隨意捉鬼。鬼也有陰壽,我們這種道行淺的很容易壞了規矩。”
“你們如何知道我遇見的那個鬼不是惡鬼?我看他就是惡鬼,你們且不要說了,要么隨我下山捉了他,要么你們給我件法寶,我收了他?!?
兩位道童看了看對方,殊不知對面這女子性子如此急躁。二人見她手握長劍,英氣非凡,看起來倒不像是個糊弄人的。
兩人側過身小聲議論了幾句,一位道童朝著她不緊不慢地說道:“雖然我們不能私自前去幫施主捉鬼,但是我們這里確實有一物可以幫施主驅鬼。施主只要記得隨身攜帶,那鬼是不敢隨意靠近的?!?
他說完,另一個道童便從屋子里拿了個東西出來,遞給南照。
“施主,這是師傅留下來的驅鬼符,施主只需攜帶在貼身的地方即可。記住切莫沾水,這符上的字遇水便會失去功效。施主定要切記切記?!?
南照接過道童遞來的驅鬼符,一個三角形的黃色紙塊。
將信將疑,她聽從了道童的勸告,將紙符放在了胸口的位置。“既然如此,那多謝小師傅了?!?
她道完謝后正欲走,二位道童便不重不輕地咳嗽了幾聲。南照眉頭一挑,從懷里掏出幾枚銅錢,遞到二人手里,臉色沉得厲害。
不就是張紙么,居然還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