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晝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懷疑是連日奔波產生了幻覺。
正要定睛細看,懷中的懷表卻突然發出刺耳的蜂鳴,表面的銅質指針瘋狂轉動起來。
輕舞飛揚在墻角發出低沉的冷笑:
“還打算守著秘密到什么時候?”
“等等!先讓我檢查下懷表!”
“少拿這種借口拖延!”
陳晝不再多言,身形如鬼魅般疾閃,瞬間扣住對方持匕首的手腕,同時將槍口抵住輕舞飛揚的咽喉。
“別動!”
輕舞飛揚僵在原地,瞳孔劇烈收縮!
這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完全沒料到自己會在眨眼間受制,胸腔里的心臟瘋狂跳動。
然而更令他驚恐的變故接踵而至。
教堂外,尖銳的警笛聲撕破雨幕,如同無數銀蛇在黑暗中嘶鳴。
“里面的嫌犯聽著,你們已被包圍,立即釋放人質,繳械投降!”
輕舞飛揚咬牙切齒:
“好啊,這下全泡湯了,失敗就意味著被抹殺!”
陳晝充耳不聞,手臂猛然發力,將匕首打落在地,又踢開對方腰間的配槍:
“我說過沒有敵意,我只是個擅長收尾的外勤人員。”
輕舞飛揚安靜下來,終于意識到眼前這個“灰大衣”絕非表面看起來的普通調查員,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久經沙場的狠厲。
陳晝奪回懷表,表盤上的裂痕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藍光。當他看清表蓋內側的刻痕時,寒毛瞬間倒豎。
那是張泛黃的老照片,一男一女并肩站在雕花門前,男士身著筆挺的西裝,女士頭戴珍珠發飾,兩人中間站著個扎領結的小男孩。
那個男孩,分明就是兒時的自己。
這怎么可能?
這張照片是他十歲生日時拍的全家福,因為母親早逝,這成了他與母親唯一的合影,被他精心收藏在老家的保險柜里。
陳晝將懷表舉到眼前,仔細端詳表殼邊緣那道月牙形的凹痕——那是去年他不慎摔落懷表留下的印記,此刻卻出現在這個神秘的物件上。
為何老家的照片會在這?
為何懷表會變得如此陳舊?
又為何與神秘組織的“密鑰”任務扯上關系?
【嘗試破解表蓋密碼,所需時間?】
【00:00:07】
7秒?
真的是自己的懷表?
陳晝顫抖著手指觸碰密碼盤,迫不及待想查看內部信息。通訊錄、備忘錄、加密文件,每一項都可能藏著真相。
但下一秒,他突然警覺起來,總覺得事情過于順利。
【若現在破解密碼,剩余生存時間?】
血霧在視網膜上彌漫,漆黑的數字緩緩浮現:
【23:59:59】
黑色倒計時!
這是組織里最可怕的死亡預警,一旦啟動便無法逆轉,代表著必死之局。入行十年來,他只在三次重大危機中見過。
陳晝反而露出狂熱的笑容,仿佛握住了潘多拉魔盒的鎖扣。他幾乎想要不顧一切地打開它,大不了與這個陰謀同歸于盡。
理智卻讓他保持冷靜——根據組織規則,黑色倒計時意味著他已深陷核心機密漩渦,此刻莽撞行動只會加速死亡。
【若放棄破解密碼,剩余生存時間?】
【00:59:59】
還是死局?
還好是紅色倒計時,尚有一線生機。當他凝視這串數字時,意識中突然涌入一段警告:
【鐘樓頂端,有雙眼睛正在注視你】
陳晝后背滲出冷汗,裝作隨意地望向窗外。雨夜中,只有警車的紅藍燈光在雨幕中閃爍,卻感受不到任何殺氣。
依照慣例,要逆轉紅色倒計時,必須打破常規行動邏輯。原本他計劃趁亂逃脫,可現在看來...
【計算逃離包圍所需時間?】
無數倒計時在眼前展開,如同命運的齒輪。陳晝的目光鎖定在最后一個數字上——
【00:59:59】
果然,即便成功突圍,依然會在同一時間死亡。
這意味著兇手就藏在追兵之中,或者在必經之路上設伏。
陳晝突然靈光乍現!
也許,束手就擒才是破局關鍵?
【若現在投降被捕,剩余生存時間?】
紅色問號在視野中閃爍。
可行!
他迅速復盤局勢:黑色倒計時說明自己已卷入高層秘辛,此刻暴露在明處反而安全。而組織的最高戒備監獄,正是存放核心機密的地方。
只要進了那座“夜鶯監獄”,或許就能揭開真相。
陳晝握緊懷表,心中已有決斷。與其讓這個燙手山芋落入暗處,不如作為證物上交,至少能掌握其下落。
他轉頭看向輕舞飛揚,對方正準備開口。
“灰大衣,聯絡人發來了撤離路線,我們得...”
陳晝不等對方說完,一記手刀劈在對方頸動脈上。接住癱軟的身軀后,他扯下對方頸間的通訊器,猶豫片刻,將其塞進衣領內側。
這東西說不定能在監獄里派上用場。
陳晝最后看了眼輕舞飛揚的面容——棱角分明的輪廓,高挺的鼻梁,蒼白的皮膚下隱約可見血管紋路。他扯下對方的兜帽,用布料蒙住自己的半張臉,扛起對方作為掩護。
整理好衣襟,他緩步走出房間,高舉雙手喊道:
“我投降!別開槍,人質在我手里!”
...
半小時后,陳晝被押上警車。
次日清晨,中央特別法庭緊急開庭。
“你承認,三年前押運機密文件的專列劫案與你有關?”
“去年城西化工廠爆炸事故,也是你策劃的?”
“什么?國防數據庫的入侵事件竟然是你...”
“還有什么沒交代的,統統說出來!”
三小時后,陳晝以頭號重犯的身份,拿到了夢寐以求的“通行證”。
【中央特別法庭最終裁決】
【被告姓名:灰大衣】
【犯罪事實:略】
【涉案證物:懷表、手槍、通訊器】
【危險等級:SS級】
【最終判決:判處終身監禁,押送至夜鶯監獄!】
【最高安全局:核準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