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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女子被打

李序然急忙準備好官服衣帽,馬上端坐大堂。

因為在一般的場合,他們這些當官的是可以不穿官服的,但凡是有上級官員蒞臨,或者升堂斷案的時候,還是必須要儀表堂堂,否則人們會說這是有失官體。

這時差役已經都準備好了,上次,李序然看到有兩個站班的沒精打采的,后來他就命令把這兩個人個換下來了。同時,給他們下了死命令,必須要認真對待每一樁案件,不得慵懶,更不得敷衍了事。

李序然坐好后,低下的人立刻喊著:“威武”,緊接著就是一陣陣的撞擊地板的聲音。

這是李序然來太倉縣履新后正式首次斷案,所以他格外的小心。

因為,他看到,門外已經有不少圍觀的百姓,看來,這些人同樣對這個新任的年輕縣令也是充滿的期待,確切的說,是好奇。

首先上來的是原告,她是個女的,說話的聲音還是很溫柔的。

“青天大老爺,你可要為民女做主啊,民女真的好可憐啊”。

李序然怎么感覺這個女的說話的聲音溫柔的過頭了,好像哪里不對勁。同時,李序然看清了一點,她的臉上有好像有一些隱隱的傷痕。

再看看被告,一個中年男人,長得肥肥胖胖的,臉上還有不少麻子。他似乎一點都不緊張,四平八穩的跪在那里,好像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李序然嚴肅的說道:“你們什么冤情慢慢說來,請你先說說你的姓氏,家住哪里?是干什么的?所告何事?一件一件的說,不要著急”。

這時,那個女的一如方才的聲音說道:“回青天大老爺的話,民女張李氏,家住城南小柳巷,后來丈夫得病身亡后,再沒有什么親人,萬般無奈下來到了春滿樓,做了風塵女子……”。

說道這里,李序然聽見圍觀的人一陣陣的唏噓聲,尤其是她說道春滿樓的時候。

這時,李序然將案上的堂木用力的一拍,大聲的說道:“肅靜,肅靜,”。

過了一會,那個女的繼續說道:“后來的我的名字就叫小鳳仙,平時專門伺候這些老爺少爺的,倒也能過的下去。但總感覺沒臉見人,畢竟這個行當不是什么正經的營生。

直到認識這個張老爺之后,他說我有幾分姿色,想贖我從良,并說可以做他的小妾”。

說著她看了看旁邊的那個男的,應該就是他說的張老爺吧。

可那個男的一點不都慌張,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笑瞇瞇的望著李序然,并不時的沖著這些衙役們也笑一笑。

看來,他和這些人還是挺熟的,起碼,他們能認識。

李序然示意那個女的繼續往下說。

“當時,我很高興,雖然這個張老爺長的不怎么樣,但我畢竟能從良了,不用天天的在**里受著氣、低著頭。同時,我也一心一意的對他好,他說為了穩妥起見,先給我租了個院子讓我住下,等他慢慢說通他的家人后再正式過門。

這期間,我把我自己的積蓄拿出來一部分給了他,讓他置辦一些家具之之類的,或者讓他吃飯喝酒之類的,他一邊說著他還差這點錢嗎?但一邊還是把錢拿走了,這些我都沒有計較。

哪知道,這一等在等,一直沒結果,而且,他還經常的打我,同時,還不讓我出院子,不讓我見任何人,我稍有反抗就對我拳打腳踢”。

這時,那個女的淚流滿面的,旁邊的人對他的態度也改變了,紛紛表示同情。

李序然再次說道:“張李氏,請你控制一下的情緒,你這樣本縣實在沒有辦法斷案,請你弄清楚,這里是大堂,不是拉家常的地方”。

于是,那個女的定了定神,繼續道:“我整天過著非人的生活,終于有一天忍無可忍,趁我一個人的時候,撬開了窗戶,爬到了墻外。之后,我就東躲西藏的,這個張老爺是城北鏢局的,底下有不少人,我實在害怕被他們打死。

最后,實在沒地方躲了,身上帶的一點銀子也花完了。聽百姓說,太倉縣來了一個年輕的縣令,還是什么皇上欽點的,對衙門的差役管的很嚴,所以,我就拼死來報案。

沒想到這個張老爺不知從哪知道我要來縣衙報案,他知道后自己主動也來了,就在衙門口的時候,還動手打我,要不是衙役把他拉開,我就恐怕……”。

底下人聽到這里的時候,就不怎么說話了,因為,他們都聽到了,是城北鏢局的人。

李序然似乎不這樣想,他很認真的問道:“你說的這個張老爺,是不是現在跪在你旁邊的這個人?”。

那個女的轉過頭去,用手指著他說道:“對,就是他,張大彪,他簡直就是個畜生”。

李序然看了看這個很淡定的張老爺,突然,厲聲的問道:“張大彪,剛才這個張李氏說的可都是事實?”。

這個一直淡定的被告,被李序然這樣大吼一聲,才感覺的有點害怕,動了動身子。

但,很快就又恢復了平靜,并開口說話了。

“回青天大老爺,小人是張大彪,她說的這些,只要是有證據的,小人都認,但要是沒證據,那小人只好就不說話了。素聞李大人熟悉律法,秉公辦案,小人也請青天大老爺為小人做主”。

這時,李序然暗暗的驚了一下,短短的幾句話,但句句切中要害,至少從里面可以看出兩點。

首先,這個人是對衙門斷案之術有一定的了解,所以,他開口閉口一直說著這個證據。可以看出,在他的心里,已經知道哪些是可以定他的證據,哪些是定不了罪的?

同時,還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人對自己還是很自信的。當然,這不僅僅是來自有沒有證據的事,而是,來自他的后臺——城北的鏢局。

李序然現在明白了,這個案子不是考驗他斷案的能力,而是考驗他的魄力——敢不敢向城北的白家開刀?

或許,這也是白霸堂的一次試探吧,不然,這個張大彪怎么會主動和這個女人一起來衙門呢?

現在這兩個對簿公堂的人沒有太多的爭議,反而讓斷案的李序然有點不知所措。

但是,他知道,底下的這些人都在看著他,一方面在看著他,怎么斷這個案子?而另一方面,則是看他敢不敢動這個城北鏢局的白霸堂。

李序然自然想到了這一層,像這種案子,更多的是從技術的層面考慮,而不是單純的說細節。

于是,他繼續向那個女的問道:“你都聽到了,張大彪都說了,你有什么證據能證明剛才你說的這些?”。

這時,本來已經恢復了一點平靜的張李氏,馬上又變得激動起來。

“張大彪,你還是人不?你明明知道我沒有證據,當初給你銀子的時候沒有打收條,而且你只是把我關到院子里,平時連個鬼也見不到,怎么能找到證人?而且,那些傷,早就好了”,那個女的哭著說道。

在一旁的張大彪顯然一副更得意的樣子,這樣的結果對于他來說,是很有利的。

李序然的心里也在盤算著,這個女的是個**女子,所以至于什么贖身的銀子啊,說改嫁之前的院子啊,還有他們骯臟的兩性關系之類的,是很難說清楚的。

關鍵是這個張大彪是有備而來,所以,即使派人來查,也恐怕很難有什么結果的。

但現在在大堂之上,也不能就這么僵持著吧?底下的人都在看著他呢?

這時,李序然將手中的堂木又一次的拍下,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

“張李氏狀告張大彪一案,由于涉及一些有傷風化,違背家常的事,同時缺乏主要的證據,故本縣不予追究。

但張大彪在衙門口附近動手痛打張李氏,有很多人,包括縣衙的人都可以作證,故,本縣判張大彪向張李氏賠付十兩銀子,作為醫治的費用。

同時,張大彪竟敢在光天化日,縣衙門口打人,蔑視大清的律法,蔑視我太倉的縣衙,故,本縣責令重打六大板,以儆效尤。其”。

“好,好,好,”人群里大聲的喊道,所有的人沒想到,這位知縣大老爺能如此精明的斷案,而且這個結果,就是他張大彪也不得不承認,因為,他在衙門口動手打人的事情好多人都看見了,包括差役。

其實,這個也正是張大彪的失誤。

因為,一向狂妄的了人,是很難小心謹慎的,況且,他似乎習慣了動手打人,一見面后就沒考慮這么多。

再說了,他也沒想到,這個知縣大老爺會下這么重的處罰,因為,平時打架的事情也經常發生,也沒有這么重的處罰啊?

但他這次是徹底的栽了,因為,張李氏身上有傷痕,至于這個醫治的費用,那就是個彈性很大的范圍,用什么藥?請什么大夫?價錢都是不一樣的,所以,知縣的這個判決也沒有什么不妥?

想到這里,張大彪沒有反駁什么,只好全忍下來了,也認下來了,簽字畫押吧,還等什么呢?

因為這些在江湖混的人,知道規矩,所以,他派人取來銀子,同時也挨了幾板子。并馬山就叫人抬回去了,走的時候還和李序然打招呼。

他知道,這些要回去給自己的東家白霸堂說才有用。

就在李序然宣布要退堂的后,其他的人都走了,但那個張李氏還跪在下面。

“你還有什么事嗎?”,李序然說道。

只見那個女子說道:“青天大老爺,你真是好官,我從沒見過老爺這樣好的官,現在我一個人再無去處,同時又怕這個張大彪再派人來打我,所以,我有個請求,還請大人恩準”。

“什么事,你快說吧,本縣還忙著呢”,李序然說道。

那個女子突然跪下說道:“老爺,你就收留了我吧,我給府里當個丫鬟吧,或者,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收下我就行”。

什么?讓縣衙收留她?

虧她能想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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