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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三個驢友相繼患上怪病,消失的第四個伙伴竟然是始作俑者

大家好,我是老陳,歡迎來到《鬼味人間》。

今天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名警察。

有一天,他和女朋友在商場超市購物的時候,發生了一起突發事件。

一名男子突然失控,神志癲狂,身為警察的他也參與其中。

一切都要從這次突發事件說起,故事的名字叫做《三個驢友相繼患上怪病,消失的第四個伙伴竟是始作俑者》——

聽到那聲凄厲慘叫的時候,我正陪女朋友璐璐在食品區挑選零食。

那聲慘叫嚇壞了璐璐,也嚇壞了周圍的顧客。

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之后,有人竊竊私語,有人開始往外走,刑警的職業敏感讓我想沖出去一探究竟。

璐璐看出了我的意圖,一把拉住我的袖子:“別去!”

我輕輕脫開她的手:“放心吧,我就是去看看發生了什么事,你待在這里不要動?!?

雖然只是一聲慘叫,但我還是準確判斷出了位置。

我跑出零食區,看到有些人往肉類區那邊跑,就快步跟了上去。

此時,已經有人圍了上去,男女老少,人頭攢動。

超市保安也隨我一并趕了過來。

只見一個渾身裹得嚴實的男人抱著一大塊新鮮豬肉瘋狂啃食,一邊啃食,一邊發出奇怪的叫聲。

三五個保安見狀,齊刷刷沖了上去,將那個男人制住,并搶走了他手里的生肉。

那個男人見肉被搶走了,大叫道:“給我肉,給我肉……”

保安們都以為他是來超市偷食,我卻不那么認為,如果他真是來超市偷吃東西,也應該是美味的各色食物,為什么要跑到肉食區偷吃生肉?

還是用這么一種顯眼的方式。

就在那個男人要被攆出去的時候,他忽然爆發出一股蠻力,將保安們全部撞開,接著,直接撲到肉食區的大柜子里。

就像遇到水的魚,瞬間來了精神,他抓著那些分不清是豬牛羊肉的生肉,就往嘴巴里塞,一邊塞一邊用力咀嚼,直到整個嘴巴快被撐破了。

那個場景讓人看了很不舒服。

期間,他還是不斷發出那種奇怪叫聲,不知道開心還是痛苦。

某一個瞬間,他發現自己手里抓滿生肉,又像是看到了鬼怪,慌張地將它們丟開,然后瘋狂嘔吐,邊吐邊喊:“滾開,滾開……”

保安們再次將他制住,拖了出來。

我知道他們要把他攆出去,如果攆出去,很可能會引起更大的騷亂。

直覺告訴我,這個男人病了,他需要治療!

我快步走上前去,對保安們說:“我叫周軼,東城分局刑警隊的刑警,請你們配合將他送到附近的醫院?!?

保安們也準備報警,見警察就在這里,自然是一百個愿意,直接將這個精神亢奮,行為失常的男人送到了醫院。

將這個男人送到醫院急診室后,醫生給他打了一針鎮靜劑。

沒過多久,這個男人就安靜了下來,然后睡著了。

看著他睡去,我也松了一口氣。

在將男人的外套脫掉后,醫生發現他的身體很瘦弱,應該有一段時間沒有正常吃東西了,嚴重的營養不良。

我向醫生簡單說明了情況,醫生聽后也感覺奇怪:“我倒是聽說過其他國家民族有食用生肉的習慣,但是在我們國家極其少見,再說了,就算食用生肉,也應該是正常的一日三餐,結合你說的這些情況,既嗜吃生肉,又懼怕生肉,癥狀確實怪異,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不過,基本可以確定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同這種怪異癥狀有關。”

我說:“希望你能幫助他,找到患病的根源。”

醫生無奈地說:“我盡力吧?!?

離開醫院,我給璐璐打了電話。

此時,她已經順利回家了。

我向她大致說明了情況,她讓我注意安全。

掛斷電話,我直接回了分局,向隊長說明了情況。

雖然這并不屬于刑警隊的管轄范疇,但是考慮到這個男人的行為可能引發的后果,隊長還是讓我盡快查明原由,并讓同事肖翰配合調查。

這個男人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身份證,銀行卡,會員卡,也沒有手機,只有外套上寫著“鑫鑫快遞”四個字。

隨后,我和肖翰找到了那家快遞公司。

在看過照片后,負責人確認公司里沒有這個員工。

我們有些失望。

負責人又說可以通過工作服編號查到它的主人。

隨后,他幫我們查了一下,這件工作服的主人叫做王剛。

只是,王剛已經在半年前離職了。

既然他穿著王剛的工作服,或許他們是朋友,起碼應該認識。

好在這個快遞公司里還有人和王剛有聯系。

我們輾轉找到了王剛。

當我提起那個吃生肉的男人時,他嘆息道:“他叫楊家亮,我們之前是室友。”

王剛是這么說的:“一年前,我在同城網上看到有人在招募合租者,房租便宜,我就去咨詢了一下,當時發布合租信息的人就是楊家亮,他人挺不錯的,沒有正式工作,偶爾打打零工,最大的愛好就是窮游,月月都出去,我們在一起住了快一年吧,上個月,我搬走了。”

我問:“你為什么搬走?”

王剛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和他吃生肉的古怪行為有關系嗎?”

“我就是受不了他這個古怪毛病才搬走的。不過,搬走前,我建議他去看醫生了,他去沒去我就不知道了?!?

“他是什么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

“就是上個月吧,他窮游回來后,我感覺他心事重重的,我問他怎么了,他說沒事,之后就一直躲在屋子里,當時我工作挺忙的,也沒有太過在意,想著過兩天也就好了?!?

“之后呢?”

“過了兩三天吧,有一天晚上,我回家后,發現他出屋了,就問他這兩天悶在屋里做什么呢,是不是看毛片了,他沒理我,就坐在客廳的桌子前吃東西,我走過去,想要和他繼續閑聊,卻發現他手里攥著一塊生肉,他正在吃那塊生肉,我當時就吐了,問他為什么吃生肉,他說他餓了,我說你餓了,可以吃飯,為什么吃生肉,他說吃別的根本不管用,他只想吃肉,我說也要把肉煮熟或者燉熟再吃,他說熟了就沒味道了,他只想吃生肉。不過,我看得出來,他的表情并不享受?!?

說到這里,我和肖翰對看了一眼,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然后呢?”

“當天,他吃了很多生肉,晚上我起夜,發現他在衛生間里狂吐,他的身體根本無法消化那些東西,最后全部吐了出來,我問他是不是生病了,他說沒有,然后回屋了,我本想跟他進去,卻被他拒絕了?!?

“后來呢?”

“之后兩天,我暗中觀察他,發現他買了大量生肉放在冰箱里,甚至還有很多放在房間里,他不停吃著,吃完又不停吐,我感覺事情不對勁,就問他到底發生了什么,他跪在地上,一邊吃,一邊哭,說他也無法控制自己,他就是很餓,唯一能夠充饑的只有生肉,但是吃完后,他又會全部吐出來,就這樣反復過了半個月,他的癥狀越來越嚴重,我實在受不了就搬走了,搬走前,我特意囑咐他,一定要去看醫生。”

“他還有什么朋友嗎?”

“他沒什么朋友,倒是有很多驢友,都是網上認識的,具體是誰,我就不太清楚了?!?

我起身準備要離開,王剛追問道:“警察同志,楊家亮還有救嗎?”

我嘆息道:“我也不能確定,醫生正在盡力醫治他,如果你想去看看他的話,他就住在千湖醫院。”

離開了王剛那里,我們按照他提供的地址找到了楊家亮租住的公寓,并請公寓管理員幫忙開了門。

門開的瞬間,一股惡臭迎面襲來。

我和肖翰進了屋,發現房間四處都是腐爛的生肉,還有一些嘔吐的污穢物,極其惡心。

在楊家亮租住的公寓內,我們沒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也沒找到他家人的聯系方式,倒是看到不少手寫的窮游計劃還有很多窮游裝備。

看來王剛說得沒錯,他確實是一個狂熱的窮游分子。

我們回到醫院的時候,楊家亮還沒醒。

醫生將我叫到辦公室:“你走后,我們為他做了細致的全身檢查,由于長時間未能正常進食,加之大量吞吃生肉和劇烈嘔吐,他的口腔已經潰爛,食道和胃腸嚴重受損,多處出現潰爛發炎的癥狀?!?

“沒有其他怪異的地方嗎?”

“沒有。另外,我們在檢查過程中,發現他的腸子上長了一個瘤子,雖然沒有切除做病理,但是惡性腫瘤的可能性很大,希望你們盡快聯系他的家人,以便進行下一步治療?!?

“可能是那個腫瘤引起的怪癥嗎?”

“暫時無法確定,我們會盡快為他制定一套方案,也會安排手術,進行腫瘤切除。”

接下來,我一直守在醫院里,直到楊家亮醒過來。

相較之前的狂躁,現在的他安靜了許多,醫生說這種狀態不會持續太久,只要藥效消退,他很可能會再次失控。

我說聯系楊家亮的家人,他說父母早逝,這些年都是一個人生活。

隨后,我將在王剛那里得到的信息同楊家亮進行了核實,他承認最近確實瘋狂迷戀和恐懼生肉。

他吞吃生肉并不是饑餓,而就是想吃。

雖然有些變態,但還是將它們吞進了肚子。

不知道為什么,他又感覺那樣很惡心,生肉也很恐怖,又把它們全部吐了出來,嘔吐之后,迷戀感再次占據上風,他又要繼續吞吃,隨后厭惡感襲來,繼續嘔吐。

迷戀和厭惡反復,他只能不停反復,極度痛苦。

楊家亮一把抓住我的手,乞求道:“警察同志,求求你,救救我吧?!?

我安慰道:“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救你的?!?

當時,我只是順口承諾了他,醫生都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我又拿什么向他保證呢。

聽了我的話,楊家亮似乎有些安心了:“警察同志,你能讓醫生再給我打一針鎮靜劑嗎,我想繼續睡下去?!?

我直接拒絕了:“你的藥效剛退,不能再給你打針了,否則身體會吃不消的?!?

楊家亮乞求道:“一旦藥效完全消退,我就會繼續發瘋失控,我不想再吃生肉了,也不想再嘔吐了?!?

我能理解他的痛苦,只是眼下找出病因才是關鍵:“趁你現在還清醒,我要問你一些問題,你要如實回答?!?

楊家亮連連應聲。

我問:“你是什么時候發覺自己出現這些怪癥的?”

楊家亮說:“就是上個月那次窮游回來。”

我問:“那次窮游你和誰一起去的,去了什么地方?”

楊家亮說:“那次窮游是我組織的,我和驢友小胖還有拉拉,我們三個一起去了鄰省S市的一處未開發的山林?!?

我問:“你們在窮游過程中有沒有發生什么事情?”

楊家亮說:“確實發生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我問:“你說一下?!?

楊家亮回憶道:“當時,我們進了深山,由于小胖提議,我們改變了行程,結果一不小心全都掉進了一個大坑洞,坑洞四四方方的,根本爬不上來,我們不斷求助,可是深林之中誰會來救我們,我們身上的食物只夠吃一周的,一周之后如果沒人來救我們,我們就要被困死在這里了,在被困第十天的時候,一個護林人發現了我們,將我們救了上去,這算是一次驚險旅程吧?!?

我問:“你回來后,為什么要將自己關在房間里?”

楊家亮說:“那十天的生死經歷讓我受到了不小沖擊,雖然被救了,但是回家后,心里一直不能平靜,我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里?!?

我又問:“你說一下小胖和拉拉的聯系方式?”

楊家亮說完后,呼吸就急促了起來,眼睛也發出了懾人的光:“那種感覺要來了,給我打一針吧,我不要那么痛苦了!”

即便如此,醫生說不能繼續為楊家亮注射鎮定藥物,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此時,藥效已經完全消退,楊家亮又瘋癲起來。

看著他痛苦的樣子,我一著急,朝著他后腦就是一擊,他昏了過去。

看著昏睡的他,肖翰問我:“接下來怎么辦?”

我無奈地說:“讓他再安靜一陣子吧,雖然我沒有聽出來他的怪癥和那次窮游有什么關系,但是玄機肯定就在這里,看來我們要找他說的另外兩個人核實情況了?;蛟S,他們能夠提供什么線索?!?

根據楊家亮提供的聯系方式,我們撥打了他們的電話,發現都已關機。

我們沒有聯系到拉拉,只是輾轉找到了小胖家。

那是一處舊公寓。

我們徑直上了四樓,敲了門,沒人應。

我和肖翰對看一眼,肖翰說:“既然沒人,我們就先走吧?!?

我卻沒離開的意思,然后拿鑰匙準備撬門。

肖翰冷哼道:“喂,你這是知法犯法。”

我說:“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吧,我總感覺這個小胖應該知道些什么,或許,他家里就有線索?!?

肖翰也沒有阻止,我拿鑰匙捅弄了幾下,門竟然真的開了。

推開門的一瞬,我和肖翰被一股力量推了出來。

沒錯,一股莫名的力量,臭味形成的力量!

我和肖翰閃了一個踉蹌。

那個味道實在太臭了,像是很多東西腐爛了。

肖翰看看我:“怎么回事?”

我面色凝重:“進去看看吧?!?

公寓的客廳不大,卻四處撒滿腐爛的肉。

這不僅僅是腐爛生肉的味道,它們只是臭味的一部分。

我們四處找了一下,確定臭味源頭在最里面的臥室。

此刻,床上正趴著一個東西,身上蒙著被子,被子下面卻在蠕動,臭味就是從那里散發出來的。

我喊了一聲:“小胖?”

沒人應答。

我繼續喊道:“小胖!”

還是沒人應答。

房間很安靜,只聽得見被子下面傳來的撲哧聲。

我從腰里摸出配槍,然后示意肖翰靠前。

肖翰腳步很輕,走到床邊,猛地將被子掀開,一股濃烈的臭味迎頭噴來。

肖翰后退兩步,我也連連作嘔。

這時候,我們看到了藏在被子下面的東西——

那是,什么?

腦袋空白了幾秒。

那是一個不成形的,準確地說是根本看不出什么形狀的東西。

不過,他上面還有衣服。

這說明,他很可能是一個人。

他是誰,小胖嗎?

如果他是小胖,怎么會變成眼前這個鬼樣子?

該怎么形容呢?

他身上都是各種不規則的凸起,鼓鼓囊囊,簡單說來就是長滿瘤子,灰色的,大大小小,密密匝匝,擁擠在一起。

肖翰看到這一幕,直接就吐了,一邊吐,一邊罵太惡心了。

我本以為這是一個死物了,沒想到掀開被子后,他身上的瘤子們竟然還在不斷長大,膨脹,然后相互交融,變成一個更大的。

蠕動也不是他本身在蠕動,而是他身上的瘤子在生長,在動彈。

肖翰看了看我,不知道接下來怎么辦。

我也有些慌了,直接給隊長打了電話。

十五分鐘后,技術科和防暴中隊的同事趕到。

他們進房間的時候,那個渾身長滿瘤子的怪物已經從床上掉到地上,還在不停蠕動。

他們穿戴嚴實地將他拖出房間,裝進一個大箱子,帶回了局里。

由于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東西,是死是活,有沒有傳染性和危險性,因此,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最后是技術科的法醫和特邀的醫院外科專家還有防疫站專家一起進了解剖室。

隊長帶著我和肖翰也進去了。

我們都穿著防護服,整個解剖室里充滿了那種臭味。

說真的,當解剖臺子的白光打在這個滿身瘤子怪物身上的時候,我真是想吐,只是回來后我已經吐了好幾次,連酸水都沒有了。

對于這個怪物,法醫和專家們都大呼不可思議。

此時此刻,他身上的瘤子還在不斷生長,變大,然后破掉,流出骯臟的膿液,接著繼續生長。

我親眼看著醫生切掉他身上的一個瘤子。

我也見過長瘤子,卻沒見過這種,被切下來之后,瘤子放在干凈的白鐵盤里,竟然還會動,有生命似的,而且在那個瘤子上面又長出了新的瘤芽,尖尖的,粉紅色,轉眼就長大了,生發成了灰色的瘤子。

瘤子生瘤子!

一個,沒多久就生出了一小團。

不光是我,在場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

在接下來的解剖中,醫生盡可能地切掉了他身上的瘤子,只不過每切掉一個,那個平整的切口上就會生出一團團新鮮的瘤芽,就像捉迷藏,你越找不到,他越在黑暗中叫你,而且,不止一個聲音。

瘤子怪物越來越失控和恐怖了。

說真的,我挺佩服當時的主刀醫生,如果是我,早就癱在那里了。

經過討論,醫生們決定不再切除瘤子,這個瘤子怪物比起剛帶回來的時候又長大了不少,隊長隨即向分局長請示,在得到許可后,主刀醫生決定在這個瘤子怪物的身體中央處直接切開,看看里面有什么!

不知道這個瘤子怪物被切開之后會看到什么,我希望是正常的內臟。

雖然也很惡心,但是起碼讓我有些心理安慰。

當主刀醫生用特制的手術刀把它切開時,我聽到了奇怪的撲哧聲,同時還有濃稠的灰色汁液從切口中噴濺出來。

接著,他被切開了。

我們看到了里面的一切。

當時,已經不能用恐怖二字形容了,這個怪物的身體里也都是瘤子,一個挨一個,噴涌而出。

我記得一個站在旁邊的醫生慘叫一聲,就坐到了地上,主刀醫生也發出驚呼:“這確實是一個人,大家看,這應該是肺葉,這應該是大腸,這應該是腎!”

他繼續說:“這個人由內而外長滿瘤子,內臟已經被瘤子嚴重擠壓變形,估計其他器官也都一樣,腦袋里,嘴巴里,喉嚨里,胃里,大腸小腸里,可以說,他被瘤子給吃了!”

人被瘤子吃了?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接下來的解剖我沒有繼續看。

因為,我根本看不下去了。

走出那個解剖室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木了。

我去水房洗了一把臉,才慢慢回過神來,身上的那股腐臭味卻揮之不去。

那天晚上,我們得到了這樣的結果,這個瘤子怪物是一個二十多歲左右的男性,身高在一米七左右。

雖然身體被瘤子嚴重破壞,但是我認定他就是小胖。

在調閱公寓監控后,在那個時間段里進出的只有小胖,因此,瘤子怪物只能是他。

醫生用了最好的治療惡性腫瘤的藥物,都沒能阻止瘤子們生長的腳步,那些注入瘤子的藥液被瘤子本身吃掉了。

在瘤子怪物被帶回分局的第二天,那些瘤子停止了生長,接著脫水,癟了下來,然后脫皮,一層一層,最后全部脫落,整個瘤子身體落成了一塊一塊。

本來,我們想通過小胖找到楊家亮發病的原因,沒想到竟然碰到這么詭異恐怖的事情。

小胖的公寓內四處撒滿了腐爛的生肉,說明他在被瘤子吞噬前很可能出現了和楊家亮一樣的癥狀,只是情況比楊家亮嚴重。

我忽然想到上次醫生同我說起的,楊家亮的腸子上長了一個瘤子。

那個瘤子會不會預示著他會有同樣的結局。

我立刻趕到楊家亮所在的千湖醫院。

當我趕過去的時候,醫生和護士正推著楊家亮準備進手術室。

由于這兩天我一直在處理瘤子怪物的事情,便將楊家亮忽略了,醫生見我來了:“病人的身上突然長滿瘤子,現在要進行緊急切除手術。”

此刻,楊家亮的身上和臉上確實長滿瘤子,只是瘤子不大,還能清楚分辨出五官,我知道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楊家亮肯定還對我隱藏了什么。

楊家亮見到我,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你說過要救我的,你們快救救我啊!”

我無心顧及他的質問:“你到底還向我隱瞞了什么!”

楊家亮反而搖頭:“我什么都說了,我沒有什么隱瞞的?!?

我失去了耐心,大聲呵斥道:“小胖已經死了,他全身長滿瘤子,最后被瘤子活活吞掉了,現在輪到你了,你們到底有什么秘密,快說!”

聽聞小胖已死的消息,楊家亮的眼中瞬間灰暗下來,他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瘤子,失聲叫道:“報應啊,這都是報應啊……”

聽到“報應”兩個字,我就知道事情沒有那么簡單了。

他,不,準確地說是他們肯定對我有所隱瞞。

我不能放過這個機會:“什么報應,你什么意思?”

楊家亮仿佛聽不到我的問話了,哭喊道:“萱萱,萱萱回來啦,萱萱回來索命了,我們都逃不掉了……”

萱萱?

這是一個關鍵人物:“萱萱是誰,她為什么來找你們索命?”

那一刻,楊家亮猶豫了,他似乎想對我說些什么,卻說不出話了,只能發出咿呀聲。

接著,他竟然用雙手用力撕開了嘴巴,我看到他潰爛的口腔,然后是長滿瘤子的喉嚨,轉眼間,就把楊家亮的嘴巴占滿了。

那些瘤子開始向外蔓延,與此同時,他身上的瘤子也瘋長起來。

短短十幾分鐘,他的身體表面就被大大小小的瘤子占據了,一個個緊密相連,不留一絲空隙。

他痛苦蠕動著,發出哀嚎聲。

醫生和護士見狀,都驚惶失措地跑開了。

我們只能眼睜睜看著楊家亮身上的瘤子越來越多,越來越大,越來越瘋,最后被瘤子徹底扭曲成一攤爛泥,趴在了地上。

那些瘤子還饒有興致地生長著,然后破裂,噴出腐臭的膿液,帶動著他的身體蠕動。

一個大活人就這樣被瘤子活活玩死了!

現在想想,也感覺后怕。

我站在那,心中滿是疑問,小胖和楊家亮到底感染了什么病毒,為什么會先后發病,死法還這么詭異?

我心中只有疑問,沒有答案。

楊家亮的結局可想而知。

雖然有防暴警趕到,但是為了安全,他們還是將被瘤子占據的他封鎖在了那間手術室。

兩天后,那個被瘤子吞噬的楊家亮,身上的瘤子迅速失去養分,最后干癟成碎片,凄慘而恐怖。

連續出現了兩起詭死的案件,我們都百思不得其解。

楊家亮和小胖在死前都出現了迷戀吞吃生肉,繼而恐懼生肉,瘋狂嘔吐的癥狀,接著他們又先后由內而外地長滿瘤子,最后被瘤子占滿身體,活活被吞噬。

這絕對不是巧合,楊家亮在死前口口聲聲喊著“報應”,還有“萱萱回來索命來了”讓我感覺這背后肯定隱藏著更大的秘密。

我認定這和他們最后的一次窮游有關。

或許,那次窮游沒我們想象得那么簡單。

我向隊長請了假,想要調查此事。

隊長知道我的心思,就讓肖翰繼續配合我。

在小胖的公寓中,我們在他的背包內發現了一本窮游路線圖。

在確定了他們最后一次的窮游路線后,我們開車去了鄰省S市轄區內的某處深林。

林子很大,我們不敢輕易進去,就在山下轉悠,意外看到了一處小木屋。

進屋打聽得知,這里住的是林子的護林人,他叫張發,一個年近五十的男人。

張發很熱情,給我倒水,還問東問西。

我問他上個月是不是救過三個窮游的驢友,他說是。

我亮明了身份,希望他能配合我的詢問。

我給他看了楊家亮和小胖的照片,他確定救助的就是他們:“除了他們倆,還有一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子?!?

我點了點頭:“你說一下當時的具體情況吧?!?

張發回憶道:“我守護這片林子很多年了,也遇到過不少來這里窮游的驢友。早年間,不知道什么人在林子里挖了很多陷阱,有些不知情況或者經驗較淺的驢友在林子里行走的時候很容易掉進去,只要掉進去,便無法逃脫,我真的見過那種在里面活活困死的,再發現的時候,人已經腐爛了,因此,每隔一段時間,我就會去林子深處轉悠,看看是不是有窮游的驢友掉進坑洞里,如果有人需要幫助,我就幫他們一把。上個月,我照例去林子里轉悠,然后聽到呼救聲,我趕過去一瞧,發現三個人被困在一個坑洞里了,他們說自己是窮游的驢友,我就救了他們上來?!?

我問:“然后呢?”

張發嘆息道:“我救他們上來后,本想要他們隨我下山,去小木屋里吃點東西,洗個澡再走,但是他們拒絕了,向我道了謝,就匆匆離開了。當時,我還感覺奇怪,他們說被困在坑洞中半個多月了,臉色卻沒有我想象中難看,也沒有那種奄奄一息的樣子?!?

肖翰問:“你什么意思?”

張發解釋說:“之前,我也救過那種被困在坑洞里的驢友,他們身上的食物和水不多,只夠三兩天供給,如果長時間被困在坑洞,肯定會脫水或死去,即使不死,也會奄奄一息,他們三個卻完全不是那個樣子?!?

這時候,張發猛然拍大腿:“對了,當時我救他們上來后,他們走得急,那個女孩把一個粉色背包丟在我這里了,我喊他們來著,他們頭也不回地就走了,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追問道:“那個背包呢,還在嗎?”

張發連連應聲:“當時,我拿回來之后,就丟在后屋了,心想著如果他們回來取,我就再給他們?!?

話落,張發將那個粉色背包從后屋里取了過來。

肖翰看了我一眼,我便打開了背包。

背包并不重。

打開后,里面是一件衣服包裹的東西。

我將它取了出來,接著解開衣服。

那一刻,一堆骨頭稀里嘩啦地掉到地上。

肖翰一驚。

張發也是連連后退,驚叫道:“怎么會有骨頭!”

我撿起一塊骨頭,人體的肱骨,其他骨頭也都是人骨。

肖翰扭頭質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張發嚇壞了:“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背包拿回來之后,我就沒動過,我不知道里面是骨頭!”

我表示相信:“他確實不知情,否則也不會拿著包了人骨的背包給我們了?!?

肖翰問:“這到底怎么回事?”

我沒說話。

那一刻,各種可能性在我的腦海里亂竄。

接著,一種最有可能也是最恐怖的設定在我腦海中成型。

我說:“我想,當時掉入坑洞中的人一共有四個人?!?

張發說:“不,當時我只救了三個人上來,兩男一女?!?

我凝重地看著張發:“你救的確實是三個人,但是,當時掉進坑洞的確實是四個人,你不是說你救他們上來的時候,他們的狀態不是很差,也沒有奄奄一息,根本不像在坑洞里被困了十幾天的樣子嗎?”

張發應了聲。

我繼續說:“那是因為他們撒了謊,在掉入坑洞后,他們吃掉了身上少量的食物供給,卻還是看不到逃脫的希望,吃光了食物,就意味他們會被活活餓死,此時此刻,人的求生本能告訴他們,不能被餓死,他們要活下去,繼續活下去,因此,他們選擇了一種殘酷的方法來自救?!?

張發問:“什么方法?”

我冷冷道:“三人結成一組,吃掉第四個伙伴!”

聽到我的推測,張發也嚇壞了:“你說什么,他們吃掉了自己的同伴?”

我指著地上的骨頭說:“這些骨頭就是證據,這也解釋了為什么他們被救的時候,狀態和體力還不錯,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也是他們被救后沒有隨你離開的原因,他們害怕你發現更多,因為他們在將同伴吃掉之后,將骨頭也分好了,這些骨頭是分給拉拉的,就是你說的那個女孩!”

人吃人?

人吃人!

我和肖翰迅速趕回分局,將這件事向隊長匯報了。

隊長也基本認可這種推測。

當時楊家亮所說的萱萱,極有可能就是第四個人。

我們沒想到,古代饑荒有人吃人還有易子而食的慘劇,在當今社會中還會發生這種令人發指的事情。

只是,我們至今沒有找到那個叫拉拉的女孩。

或者,她還活著,也或者,她和楊家亮還有小胖一樣,已經被瘤子吞掉了,只是沒人發現而已。

事實證明,我的猜測沒錯。

一周之后,有人報警稱,在他出租的房屋中出現了不明腐肉。

我們趕到后,那個房東解釋道,一個多月之前,一個叫做周佩儀的女人租了他的房子,租期三個月,分月付租,結果到了月底,她不僅沒給錢,電話也不接了,他趕過來后,發現屋子里都是腐肉,就立刻報了警。

房東說:“不知道她躲到哪里去了?”

我走進臥室,掀開被子,被子下是散發著惡臭的塊狀物。

我指著它說:“她就在這里!”

事后,我們在對該公寓搜查的過程中發現了一本窮游日記,系拉拉所寫,在她最后一篇日記中,我看到了這樣的描述:

……我又做噩夢了,我又夢到萱萱了,她血肉模糊地說要找我索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逼的,但是,她不聽解釋,還說會活活吃了我,我醒來之后,發現這是一場夢,但我知道,這不僅僅是夢,我感覺自己活不長了……

……如果我知道那次窮游會發生那種事情,我肯定會拒絕,當我們四個不小心掉進那個大坑洞的時候,萱萱還安慰我不要害怕,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雖然當時她也怕極了。那時候,楊家亮和小胖說,他們可以救我們上去,事實證明他們失敗了,在這深山老林里,沒人可以救我們,等待我們的只有死亡了,一天,兩天,我們吃光了所剩不多的食物,又過了幾天,我們都快餓死了,那天晚上,萱萱早早地睡了,我聽到了楊家亮和小胖的密謀,他們竟然喪心病狂地說要在我們兩人之中選擇一人吃掉充饑,在那種極端的情況,他們用這種方法自救,那一刻,我想要叫醒萱萱,然后阻止他們,但是我害怕了,如果不是萱萱,那么我就會被吃掉,我不要被吃掉,于是,我加入了他們,在那天深夜,楊家亮將萱萱扼死了,萱萱死前,曾向我們求饒,但是,我們沒有放過她,她哭喊著說我們會遭受報應的……

……太恐怖了,我不敢再想下去了,我們就那樣肢解了萱萱,為了活命,將她作為我們活下去的食物。那一刻,我們都成了鬼,不,在我放棄萱萱的那一刻,我們就都成了鬼。楊家亮說堅持得越久越有可能得救,直到那個護林人出現,救了我們……

……我知道,雖然我得救了,但是也活不久了,最近我患上了一種怪病,我開始瘋狂迷戀吃生肉的感覺,就像當時在坑洞里一樣,在吃掉生肉后,我又會極度恐懼,再次嘔吐出來……

……或許,萱萱說得沒錯,我們殺了她,會遭受報應的,如今,報應來了,惡有惡報……

日記內容證實了我的猜測。

當時,窮游確實有四人,他們三個為了活命,喪心病狂地害死了第四個人,成了他們的腹中餐。

人心險惡,人心叵測!

最好的伙伴卻用了最深的惡意!

后來,我向楊家亮的主治醫生咨詢過。

他聽后說:“或許,楊家亮等人是面臨極度困境的時候,心理和生理都達到了崩潰點,加之殺人吃人后出現了強大的死亡恐懼感和負罪感,因此才會以吃生肉來安慰自己,但是吃肉之后,那種殺害同伴的負罪感會讓他們瘋狂嘔吐,這樣反反復復,至于那些詭異的瘤子,至今,我還是無法解釋,或許,真是惡有惡報?!?

不管是否能夠解釋,這個案子算是完結了。

沒多久,一個母親來分局報案稱說她女兒失蹤兩個月了,她女兒叫做李萱潔,大家都叫她萱萱。

我為她和那些帶回來的骨頭做了DNA鑒定,確定那些骨頭就是她的女兒李萱潔,而那第四個人萱萱就是李萱潔了!

楊家亮三人吃掉了同伴逃生,最終卻逃不出死亡眷顧,一個一個地詭死,死相慘烈,正如萱萱死前所說,拉拉在日記中所寫,惡有惡報。

那一刻,我忽然想到了拉拉日記里的一句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他們說過的,就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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