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探！那是何物？”

立刻有附近軍士用繩子吊下去查看。

為了防備有輕功的高手突防，要塞修建的又高又陡，無論高度還是厚度，遠超古代地球的城墻。

少傾，軍士回報：“啟稟將軍，不是炮石。而是木質油桶，里面裝的似乎是某種油料。”

鄭金戈恍然大悟，木質油桶重量輕，怪不得超過己方射程。

難道他們想用火攻？

這不是鬧著玩嗎……什么火能摧毀這座雄關。

隨著調試瞄準，西炎大軍的西域炮漸漸全部對準了要塞城頭，在牛馬力士的操作下，數百斤的油桶源源不斷發射。

“擊毀那些油桶！”

驀然如青蓮綻放，花瓣般的劍氣沖天而起，又有一道四十米大刀橫斬，將數個油桶劈碎。

有指揮的軍官怒吼著，守軍中神射手和術師也紛紛瞄準油桶。

“該死！”鄭金戈狠狠錘拳，人的罡氣和法力都是有限的，現在卻跟對方的普通機關進行消耗。

等到大軍攻城，拿什么抵擋對面的強者！

果然，魏無殤坐鎮中軍，見狀大喜：

“鄭金戈也算是員老將，可惜了，本帥根本就沒想過與他鏖戰。”

“眾將士！首戰即決戰，放火箭，發動總攻！”

一聲令下，西炎大軍的弓弩方陣開始點火，用弩車發射火源。

霎時間，宛如飛火流星，落在了沾滿要塞的黑火油中。

黑火油遇火即燃，宏偉巍峨的城墻上立刻竄起了團團火焰。

“轟！”一聲，一座三弓床弩還在奮力點射壓制，被油桶砸中，不但機關損壞，飛濺的火油沾滿方圓十米，沒死的幾十名士兵也被染了通透。

火苗竄起，立刻將他們燒成火人。

凄厲的慘叫此起彼伏。

原本城墻上近百架投石機，由于射程原因全部失去作用，很快在火油中熊熊燃燒起來。

“快滅火！”鄭金戈撕心裂肺的大喊。

“將軍不好了，水源全部結冰了！”

軍中做飯可以鑿冰燒水，所以這種情況根本沒人當回事。

鄭金戈瞬間如墜冰窟！

“明白了！我全明白了！好狠毒的西炎人，就等著這一天吶！”

至于趙將軍，更是已經呆若木雞。

“快請暴風雪術師團，用術法協助滅火！”鄭金戈此時犯了一個最致命的錯誤，如果果斷放棄城墻，全軍后撤還能繼續抵抗，可他偏偏想著能夠挽回。

暴風雪術師團，真正的殺手锏！是鄭金戈準備藏在最后的秘密武器。

“不用請了，我已經到了。”一行人快步而來，當先者冷冷道：“暴風雪術師團只負責有限協防，對方用的黑火油，數量之多，已然超出我們的能力。”

“黑火油！”

鄭金戈突然雙眼赤紅，不顧一切揪住黑袍術師的衣領：“你們知道這是什么？為何不早早通報，讓我有所準備！”

在黑袍術師冰冷的目光中恢復清醒，頹然松手：“要塞可是有三十萬人命呢……”

“黑火油事涉澹臺氏商業機密，我們沒有義務告知。”

“可你們也是朝廷的臣子！”

“請你搞清楚，鄭將軍。”黑袍術師面無表情：“澹臺氏今時今日的一切，都是自食其力得來的，從沒有吃過民脂民膏，也不靠朝廷的恩賞。”

頓了頓：“根據等價交換法則，我們只在有限范圍內協助防守。如今瀚海關必破，我們可不會枉送性命，前來是跟將軍辭行的。同僚一場，你也想想后退吧。”

鄭金戈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對方說的都是事實！

“我哪還有退路，唯有與此關共存亡。”

一聲劇烈的爆炸，腳下傳來晃動，附近一隊拼命救火的士兵被砸成肉泥。

迸裂的小石子仿佛子彈，瞬間掃平了七八人。

原來是守軍失去了投石機的火力壓制，西炎軍已經再度向前推進，除了發射油桶，也換上炮石直接轟擊城墻。

“不好了，你們看！”

在眾多官兵絕望的目光中，大量油桶越過城墻，直接落在后方，阻斷了退路。

城門口也被大火封堵，打消了鄭金戈出城進攻對方本陣的奢望。

不消一刻鐘，厚重的城門在火焰中被引燃，幾發炮石命中，轟然倒塌。

另有三處城墻也發生坍塌，但此時已經沒有人顧上去堵缺口了，因為整個要塞已經淪為火海！

有毒的濃煙四起，烈火熊熊，引燃了關口內的無數居所、糧草。

高溫甚至使得城內水源融化。

然而守軍絕望的發現，這些火油燃燒起來根本無法用水潑滅，反而會漂在水上流動，更加擴散。

“停止火油燃燒彈，待火勢減小便攻入關內。”

魏無殤冷酷下令道。

一個時辰后，先頭五萬大軍發動，從城門涌入，絞殺殘存的抵抗力量。

有令官騎馬往來高呼：“大帥有令，全殲守軍！根據協議，不得傷害暴風雪術師成員，放其離開！違令者全隊連坐處死，并誅九族！”

城中共有暴風雪術師一百名，此時已集結起來，在一隊武者扈從守護下，分開西炎大軍人流，大搖大擺走出城外。

“鄭將軍。”黑袍術師嘆了口氣：“你是個英雄，走好。”

鄭金戈兌現了他的諾言，率領幾十位五品以上強者戰斗到了最后一刻。

隨著一道五彩霞光的刀芒橫貫而出，斬殺了一支百人隊，最后的準八品強者也耗盡力量，被西炎武道高手擊斃。

唯有趙將軍，識時務者為俊杰。早早在親兵保衛下勉強聚攏了一批手下，趁亂突圍逃走。

過程中他還看到自己養的寵物虎——阿喵，也拋棄掉主人甩著尾巴跑掉了。

跑出幾里，回頭望著像是火爐一樣映紅了天空的瀚海關，趙將軍感覺像是一場噩夢。

大火阻隔，自己的人馬只跑出來不足一萬，神武鐵騎更是只有兩千。

完了，全完了……

“不好了將軍！前方發現北楚騎兵，我們快被包圍了。”

趙將軍眼前一黑，喃喃道：“為何會這樣？”

親兵一愣，斟酌了詞匯，苦澀道：“大人，時代變了……將軍？將軍！”

可憐的趙將軍仰天噴出一口鮮血，出師未捷，暈倒在了馬背上。

死里逃生的八千兵馬拼命突圍，在北楚騎兵的追擊下亡命潰逃。又損失了五千多人，只有兩千余逃回最近的第二道防線劍廬關。

是日，千年雄關瀚海關被半日攻破，瀧朝三十萬守軍幾乎全滅。隨后二十萬西炎大軍與北楚五萬騎兵長驅直入。

首戰告捷，兩國再度開始增兵，附近接壤國家也是蠢蠢欲動，想要分一杯羹。

獲封“飛元帥”的魏無殤，發動名傳后世的閃電戰，以西域炮和火油燃燒彈，迅速擊破六城十七縣，俘虜大量青壯編為仆從軍。

五百萬百姓離開故土，淪為難民，向關內逃亡。

一戰，驚醒了盛世幻夢中的大瀧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