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3.使君,您怎么來了?
書名: 陛下別慌,聽臣狡辯!作者名: 冬天要洗熱水澡本章字?jǐn)?shù): 2204字更新時間: 2024-06-09 23:53:55
滴答。
半空中一滴雨絲飄落。
時塵目不斜視,紫衣矜貴,施施然穿行在皇城街頭。
成千上萬的雨絲如千軍萬馬頃刻間落下,滴落在十幾米寬的青石地面上。一滴滴雨水里,折射著一張張慌亂躲雨的面容,青石板上雨水飛濺。
時塵自兵荒馬亂的人群里,慢條斯理邁步行走。
墨發(fā)紫衣,如玉容顏,淡然矜貴,煙雨里濃墨似謫仙。
日暮時分,隨著這漫天雨水落下的,還有夜色。
他一步一步間,白天轉(zhuǎn)換成黑夜。
雨幕里,他抬步似閑庭散步。
氣機(jī)暗放,形成一道無色氣墻,隔絕了雨水。
月朝,禮部文書,住皇城西南角。
某府邸。
小院。
“蘇晚吟回來了,還有時塵時使君的哥哥是不是送回去。”
“人你帶回去吧。”
月朝拱手站在亭子內(nèi),他身旁的石桌上一杯茶水仍冒著熱氣。
庭院轉(zhuǎn)角處,隱約可見一角白衣。
時塵翩然飛身落在一方狹窄的小院內(nèi),屋內(nèi)未點(diǎn)燈,鼻尖縈繞著果蔬香氣,還能看見小院里搭著些許果蔬架子。
他微閉上雙眼,感受著院內(nèi)的氣息。
不大的院子,沒有人在家。
“時之少爺,在下禮部文書月朝,時塵時使君的真心相交。“
月朝揚(yáng)著笑,微微伏身拱手向屋內(nèi)桌案前靜坐的少年見禮。
“我弟弟的朋友?”
時之著一身白衣,微微笑著看向面前一臉精明的男子。
“正是,月某今日正是奉使君之命帶時之少爺歸府。”
月朝道明來意。
時之笑得更清澈。
等會將時之少爺帶回時宅,時使君必然會更重信他。
他月某定能成為時使君的心腹。
“不。”
一聲溫和的回復(fù),月朝臉上的笑意更是盛大。
“那時之少爺我們這就走吧,”
月朝彎下腰,伸開手引著時之。
時之坐在圓凳上不曾動彈。
他笑得清澈。
什么?
月朝突然回過神。
“時之少爺,我們回時宅。”
“不。”
“時之少爺,您不想回時宅嗎?”
“想。”
“那我?guī)厝ィ俊?
“不。”
“時之少爺,月某真是時使君的人。”
“我知道。”
“那我們走?”
“不。”
“時之少爺,那您自己回時宅?”
“不。”
“......”
月朝去哪里了?
禮部這么繁忙的嗎?
還沒有下值嗎?
時塵站在小院內(nèi),眼神輕掃,小院很是清貧。
皇城街頭,一輛豪華的馬車踏碎雨幕。
鎮(zhèn)北侯閉著眼大馬金刀端坐在車廂中間,云聽雨面容沉穩(wěn)靠坐在車廂一旁。
“父親,那男寵因何幫我云氏?”
鎮(zhèn)北侯虎目輕嗑,眼里迸發(fā)出一道寒芒。
女帝主動提及,他們云氏有恩必報,本就想要打聽其中緣由,可打聽出來的結(jié)果......
一刻鐘前。
養(yǎng)心殿前。
云氏父女雙膝跪地,感念陛下隆恩。
二人攙扶起身,本欲就此出宮。
“父親,陛下曾提及我云氏恩人,”
云聽雨攙扶著鎮(zhèn)北侯,美目灼灼。
鎮(zhèn)北侯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也很好奇何人竟能讓陛下松口。
可二人在殿前請教,一眾內(nèi)侍皆搖頭。
兩人失望離宮,正在午門前碰上宮外回來的掌事姑姑。
鎮(zhèn)北侯沉聲,“煙翡能死里逃生,就是我云氏欠他一份恩情。”
“是,父親。”
“只是父親,陛下明明是能松口的,莫不是要我云氏成為那人臂助。”
云聽雨握拳,冷聲道。
“閉嘴,陛下天威,豈是你能揣測的。”
“是...”
“時之少爺,使君他正在尋您,您這一消失,使君他可是茶飯不思,心急如焚啊。”
“是嗎?”
“時之少爺,您跟月某人走吧。”
“不。”
月朝半蹲著身子,求爺爺告奶奶都沒讓這時大少爺挪一步。
他輕嘆一口氣,這叫什么事啊!
“那時之少爺,月某人這就離去了。您......”
月招拉著張臉,起身拱手還未說完客套話,圓凳上端坐與他周旋多時的時之動了。
“哎,”
月朝雙腿踏出房門,時之笑得溫和,在月朝目瞪口呆中利落合上了房門。
這是被攆出門了?
月朝摸了摸鼻子,最后看了眼合著的房門,他提氣腳步輕點(diǎn),旋身飛離了庭院。
庭院主院屋內(nèi)。
“知道了,下去吧。”
白衣清雅出塵,他背對著來人,瞧著院中栽植的梨樹出神。
喜怒不驚,似無任何事物可引起其波動。
月朝低垂著腦袋,身形靈活穿行在皇城街巷內(nèi)。
已入夜,小巷里無甚人影,他挑得又是皇城中人跡罕至的近路。
這時之少爺真是難纏。
想他月朝,三寸不爛之舌,縱橫皇城,難逢敵手。
可嘆,可悲。
這時家人,怎么就這么克他。
時宅門前。
月朝拱手,溫和有禮,笑著請門前值守的奴仆護(hù)衛(wèi)通傳。
“在下禮部文書,月朝。”
“特來拜訪時使君。還請為我通傳。”
奴仆對視一眼,一人走出向著月朝拱手見禮。
“月文書,我家使君還未歸府。”
月朝抬頭看了眼天色,夜色昏暗,瞧著程度已然是戍時了。
時使君還未下值?
月朝一滯后,歉意一笑,拱手謝過,轉(zhuǎn)身離去。
時宅,高堂廣廈,奴仆成群。
這般家業(yè),使君還如此上進(jìn)?
時塵負(fù)手立在小院中間,紫衣孤傲,他微皺著眉,這月朝讓他好等。
院外,一道輕巧的腳步聲從遠(yuǎn)處逼近,時塵勾了勾嘴角,這是野夠了舍得回家了。
月朝踏著一道屋檐瓦片,飛身落在小院門前。
他伸手開鎖,鎖扣在寂靜夜色里應(yīng)聲而落,木門輕輕一推,月朝噙著笑,一日辛苦作業(yè),今夜早些休息,好好睡上一覺。
他抬起一只腳,踏進(jìn)院子,只是。
不好,有殺氣。
電光石火里,月朝下意識側(cè)身便是一閃,只是他身形再快,也不如眼前這道氣機(jī)快。
“砰!”
沉重的落地聲揚(yáng)起一大片灰塵。
時塵抬步施施然向院門前倒地的月朝而去。
他下手有分寸,這月朝雖倒地陣勢瞧著不小,卻只是摔上一摔。
“閣下何人?”
“我乃時使君坐下第一心腹,月朝。”
時塵挑了挑眉,抬步的腿停在空中。
“閣下若為錢財(cái),我家使君家大業(yè)大,又是當(dāng)今陛下面前第一紅人。”
門前,月朝跌坐在地上,言之鑿鑿。
時塵一時竟低笑出聲。
這月朝,真有幾分意思。
若不是他就在此處,還不知道世間竟有這般人。
“使君!”
月朝一臉戒備看向走近的人影,微光下,一張令天地變色的容顏從院子里顯現(xiàn)。
時塵居高臨下淡淡瞥著驚呼的月朝,后者在目光里尷尬笑了笑旋即利落起身,拍了拍染了灰塵的衣袍,沒事人一樣諂媚笑著湊上前來。
“使君,您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