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6.民怨起,輿論塵囂
- 陛下別慌,聽臣狡辯!
- 冬天要洗熱水澡
- 2154字
- 2024-05-31 23:56:56
距離東林王從城墻上拿下已有兩日了。
皇城中,這兩日可不太平。街頭巷尾,婦女老幼每每談論皆是那日城墻上的辯論。
只是百姓生來便是弱勢者,這場浩大的輿論里東林王占盡了便宜,民間起了不好聽的言論。
皇宮。
趙儀負手立在窗前,身后是煙白細細匯報著這兩日間皇城里的言論。
當日,宮中傳來東林王逃至城墻上,趙儀便有想法,只是想的跟真正發生的總是不同的。
她沒有轉身,沒有任何動作,煙白福了福身,靜靜退下去。
東林王這一招說不上高明,惡心是蠻惡心的,抱著自身必死的念頭,在死前狠狠撕咬下她的一片肉來。
“來人,”
趙儀揚聲。
“陛下。”
“傳孤口諭:讓三司明日公開審案。”
內侍退得很快,趙儀頭也不曾回,這兩日科舉案中涉事的相關官員不論品階,全數緝拿歸案,這才延誤了兩日。
而這兩日間,那鎮北侯也攜女來覲見,叩請和離。
趙儀最終是應下了,只是這過程免不了互相試探,在拿到不錯的籌碼后,她松口了。
本就計劃讓此二人和離,那日讓云聽雨回鎮北侯府便是明示,不過是讓對方提出來。
在后者感恩戴德的忠心拜服下,趙儀賜下圣旨許二人和離。
而裴行之的尸首已從寒山寺運回來了,涉事各府上的被擄走的子女已經全數歸府。
趙儀微微勾了勾嘴角,東林王以時宴為籌碼,那擄各府子女的便可以排除其所為,結合郭尚書和云聽雨等人的口供,不難推出當日夜屠各府的殺手至少有兩方人馬。
時塵。
趙儀瞇了瞇眼睛,她的飛鳳臺使君現下還住在皇城司的大獄里,想著其父時宴的舉動,還是讓那時塵在牢里再呆上幾天吧。
蘇家花廳。
人還是當日的那般人馬。
這幾日皇城不甚平靜,蘇家在這場風波里置身事外,作壁上觀。而蘇家的眼中釘確是在這場浩劫里,被陛下下了皇城司的大獄。而前兩日的城墻對罵,時家那位老爺據說也是里面,好像是偏幫東林王那個逆賊。
“今日,召集大家,不為其他,昔日我蘇家之辱,今日可報!”
蘇家家主坐在上首,掃過花廳下首或坐或戰的家族核心成員,他的目光在他右手邊第二位端坐的青年身上停下,蘇浩然。
他的兒子,蘇家現任少家主,既定的下任家主。
只是蘇浩然臉上卻無什么表情。
蘇家主心中暗嘆一聲,當日浩然被辱,那賊子正得寵,硬生生讓孩子吃下啞巴虧,還上堂讓那惡徒得了個清白,尤其是其才名更是經那公開審案一夕間天下何人不識君。
而他蘇家,交惡了飛鳳臺那幫官吏,只得一個公正不阿的名聲。
氣煞他也!
“家主,可是那時狗之父通謀逆之臣?”
光頭漢子率先出聲。
現下那時家如浮萍,在皇城這番大海里風雨飄零。陛下既拿下東林王,那日夜闖王府的時塵陛下卻似遺忘般,并未將人提出大獄,怕是那時宴惹了陛下霉頭,連帶著那時塵陛下也不喜了。
蘇家家主不說話,只是默認了那光頭的話語。
“我看時家這回在劫難逃!”
“必然,那東林王公然挑釁皇權,時宴竟在旁相旁,我看時家這回是死定了!”
花廳里,議論聲洋洋,多是斷定那時家經此家再難起復。
......
“陛下口諭:三司明日公開審案。”
內侍自皇宮里分散向著三司而去,這兩日的三司忙得團團轉。旨意在這個時候傳了下去。
除了秦山河,其他兩人無甚波瀾畢恭畢敬接下了旨意。
只那自認為倒霉催的秦大人,自那日城墻一事,當時生出的豪膽在東林王被拿下后,不出半日便消得干凈。
這兩日間,皇城守衛司也忙得連喝口茶的時間都要擠一擠。秦山河帶著手下自皇城緝拿涉事的大小官員,盡力將那日事忘在腦后,可陛下遲遲不曾宣召他,也未下旨,他那心七上八下,恐懼將他的精氣神都快壓塌了。
可現下陛下旨意到了,明日審案,怕是他的日子也要到頭了。
為官那么多年,這般難堪的還是第一次。
早已探聽到那漢子是時塵之父時宴,他便覺得胸口悶得慌。又是那個時塵,只要碰上時塵他便沒什么好事。
秦山河壓了壓心頭的萬千思緒,他坐在官署里,從桌案旁將這兩日眾罪犯的口供再過了遍,再三確認后,整個人攤在座椅上,只靜靜等待著明日的公開審案。
皇城司。
陳蒼海去了大牢。
時塵在床上打坐,陳蒼海來時便瞧見周便其他牢房里單單就是茅草,只時塵的牢房里棉被,桌案,等家具應有盡有。
他微微抽了抽嘴,面色不改打開了鎖,彎了彎身子便邁進了牢房。
時塵早在陳蒼海走近便有所察覺,他起身在桌案上落坐,微微笑著,淡然請陳蒼海坐下。
“陛下口諭,明日公開審案。”
陳蒼海提起茶壺,為自己倒了杯,不緊不慢得向時塵轉述著。
他作為第三人,看得清楚,東林王這案子,就是面前這紫袍少年與龍座上的那位共同唱的一出戲。
就連時塵的下獄,也不過麻痹東林王等人的表象。
“家父,”
時塵慢飲手中茶水,稍微頓了頓,他緩緩開口道。
陳蒼海勾了勾眉,他自然知道時塵說的是什么,按流程說的話時宴作為東林王的幫手,明日理應被傳喚,只是陛下未曾示下。而那時宴當時被飛鳳臺的人直接帶走了,所以這兩日三司也未曾喚時宴。
這般,便是輕輕帶過。
陳蒼海搖了搖頭。
“還是給三位大人添了麻煩。”
時塵伸手給陳蒼海面前的茶杯添了茶水,在后者略帶驚訝的眼神中,他將自己茶杯里的茶水一飲而盡。
“本官帶家父向三位大人致歉。”
時塵看向陳蒼海,誠摯得說道。
“咳咳咳......”
陳蒼海默然,伸手將時塵為其滿上的茶杯舉起,只是喝得太快還是什么,不茍言笑的陳大人噴茶水了。
時塵微微一側身,暗笑陳蒼海驚不起大場面。
在尷尬的沉默里,陳蒼海再度開口打破了局面。
“城墻事后,皇城里流言斐然。”
時塵默了默,這是應該怪在家父身上。
陳蒼海見時塵不做聲,便知曉面前的人不欲摻和,只是這般流言,他心里竟有些擔心,明日公開審案,能將輿論反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