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是一個雙親拋棄,且患有尿毒癥的可憐女孩。
她的眼睛大大的,像極了姐姐。
遠遠望去,似乎姐姐和徐婉才是親姐妹。
徐婉怕黑,每天都會和姐姐睡在一起。
有一天,我鼓起勇氣拉起姐姐和徐婉的手,哀求般的開口:“姐姐,我和婉娩都是你的妹妹,咱們三個可以一起睡嗎?”
姐姐厭惡般的推開我,而后小心翼翼的將徐婉護在身后,對我罵道:“滾,別把你身上的晦氣沾染給婉娩。”
那一刻我才知道,姐姐也覺得我是個喪門星。
有些時候,我也會產生深深的自我懷疑。
是我克死了媽媽,克死了姥姥,害慘了姐姐……
如果可以,我寧愿自己從來沒有來到過這個世界。
可惜,我什么也做不了。
從一之后,我不敢再奢求什么,只是默默將自己圈養在自己的小房間里。
為了討好徐婉,我不惜在一遍遍刺穿自己的胳膊,留下駭人的疤痕,讓徐婉不再因為手臂上的針孔自卑。
每一次徐婉去醫院做透析的時候,我都會積極的陪伴在她身邊。
后來徐婉被我打動了,她對我說了第一句話:“謝瑤,你好像也沒有那么煩人。”
可徐婉的病情還是突然惡化了。
她急需尋找合適的腎源進行移植。
那一晚,徐婉抱著姐姐哭的泣不成聲。
我試圖上前安慰,可姐姐毫不猶豫的將我推搡在地。
姐姐咬牙切齒的罵道:“謝瑤,我早就說過,要你不要接近婉娩,你就是個喪門星,誰靠近你都會變得倒霉?算我求你了行嗎?你快去死吧……”
后來,姐姐帶著徐婉長住在醫院,只為了第一時間尋找到合適的腎源。
家里也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直到三個月前,我被查出了白血病。
在得知病情的第一時間,我竟有些慶幸。
因為我的腎臟還是完好的,我的腎臟剛好可以捐贈給徐婉。
起初,我總是莫名其妙的流鼻血,后來,我發現自己的頭發大把大把的脫落。
望著鏡子中的自己,我覺得自己更加像一個掃把星了。
姐姐如果看到我這個樣子,肯定會更加厭煩我的。
于是我攥著自己平時省下來的生活費,獨自去了醫院。
最終,我拿到了確診白血病的化驗單。
由于發現較晚,病情已經惡化到了極點。
沈醫生告訴我,想要痊愈的可能性很低,但如果堅持化療,還可以最大化的延續生命。
我說:“沈醫生,我可能要放棄治療了。”
因為徐婉的腎臟移植手術要花費高昂的治療費,我不想再做姐姐的拖油瓶了。
吃過蛋糕后,沈醫生還是無比溫柔的拍了拍的我的頭,道:“瑤瑤,早點睡覺吧,明天我還會給你買小蛋糕的。”
我點點頭,假裝睡著。
沈醫生放心的離開了。
其實我知道,沈醫生是騙我的。
我也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沈醫生說過,我不能吃太多的甜食,但今天,她破例了。
這也就意味著,這大概是我的最后一餐了。
夜深了。
我覺得自己的心跳愈發的微弱。
我快要死了嗎?
這樣也好,反正姐姐也不想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