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說話就說話，別動手！”

程牧給嚇了一跳，媽的，這小子不應該啊，怎么真想對我這個普通老百姓動手了？

難道這幾天自己跟秦怡月真的太過于親近了，刺激到他了？

“你先說清楚。”秦浩天臉色臭得跟抹布似的。

“好說，但你能不能放開我，你這樣讓我很慌張。”

秦浩天這才陰沉著臉，松開了程牧的領口。

“我不是跟你說創業嘛，你不信來著……”程牧省去了一些過程，說了自己暑假在安寧市做的事情，包括現在可能要做的事兒，當然沒有透露太多目標，但秦浩天是個聰明人，聽完仔細想想，就大概知道是真是假。

“你還沒有回答最重要的問題，你的錢是哪里來的？”秦浩天有作為警察的敏感性。

“我擦，難道我是去賭來的嗎？你信嗎？當然是拿爸媽的錢來做的啊！”

秦浩天皺著眉頭，程牧的家庭不是正常的職工家庭么？

“不是，我爸在深城那邊做生意，我二姑丈那邊做的漆包線，開廠的，在龍崗區，再問我就不說了，這特么是我家族企業的秘密！”程牧急眼。

秦浩天癟癟嘴：“我說我不相信了嗎？”

“所以我那天去酒吧是去市場調研，只不過我錢不夠，現在搞這玩意應該搞不來，但是利潤肯定是高的，這玩意之后會越來越火，那些原本的娛樂城，旱冰場那些淘汰率就太高了，新事物的沖擊下，只有酒吧這種涉及到社交，酒精上頭，曖昧氛圍濃厚的地方才是王道。”程牧一邊走一邊評價。

“你有興趣搞一搞不？”程牧想要說服秦浩天。

但秦浩天明顯沒有這個興趣，他家里就是做生意的，不缺錢，二來如果真有創業的興趣早就去了，還留到現在給程牧撬墻角不成？

“可惜了。”程牧聳聳肩，不過這玩意不著急，酒吧文化持續的時間很久，真正頂峰時期應該是零九年左右，而且這玩意要背靠當地，很難做成一個大的企業鏈的，只能說是“吃喝玩樂”中一條不重要的支線。

經此這么一攪和，秦浩天真的忘了自己要找程牧聊關于自家小月亮的事兒了，他雖然不至于震驚，畢竟家里有錢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但對于程牧這個人本身的評價，他的確是有所顛覆。

一個高中生，手里頭現在就有了三家店面，現金估摸也有個幾十來萬，而且按照計劃可能還有持續的收益，再不濟保本是沒問題的。

這什么概念？

經商奇才啊？

回去之后，秦怡月還在跟程牧聊天，程牧逗得小月亮“咯咯咯”笑出聲，秦浩天反而沒什么臉色擺著了，他一直在思索和消化這個事實。

……

八月的增江區感覺還是盛夏，沿海城市差不多都是同樣的氣候，這里越到晚上，三三兩兩來的人就越多，奶茶店里也有大學生模樣的一對對情侶在閑聊，再往江邊去是一個個支起來的燒烤攤，啤酒瓶碰得叮叮當當響，生活氣息十足。

臨走時，秦怡月摸出自己的手機，看著程牧，臉蛋紅撲撲地，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么。

程牧跟李卓信勾肩搭背地站起來，沒看到。

“咳。”秦浩天居然示意了一下程牧，“她想跟你拍張照。”

“嗯？”程牧回頭看秦怡月，小月亮眨了眨睫毛，認真地點頭。

“好，拍照拍照。”程牧不久前才“利用”完秦浩天，他想了想，“大家一起吧，一起拍一張。”

秦怡月嘟了嘟嘴，不過沒反對。

“你們拍吧，搞快點，時候不早了。”秦浩天竟然搖頭，自顧自點了根煙，往前面走去，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程牧有點詫異，不過當下沒有表現出來，哈哈一笑，大方摟過秦怡月的肩膀。

“來，要對著鏡頭笑。”

“咔嚓——”一聲之后，秦怡月表示還想再拍多幾張。

“去江邊。”秦怡月說道。

“走。”程牧大手一揮，秦怡月的小手卻主動偷偷伸了出來，藏到了程牧另外一只手的手心里，還悄咪咪看了一眼秦浩天的背影，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小李啊，有沒有人說過你身材挺拔？”程牧看到李卓信還站著不動。

“嗯？沒有啊？”

“可我看你這站姿，這身影，還有你這個碩大的頭……嘖嘖，挺像他媽的路燈的。”

“……”

李卓信心里“操”了一聲，不過識趣地走過去找秦浩天搭話了——雖然之前他們并沒有太多交流，但他知道程牧這是在罵他呢，說他是個電燈泡。

程牧并不是喜歡拍照記錄的人，但秦怡月要求，這誰能頂得住？

牽著手走到江邊，程牧喊“一二三”，秦怡月拍了幾張，有點不滿意，又示意程牧拿著拍。

“你眼睛不要偷瞄我，看鏡頭嘛！”

最后秦怡月還戀戀不舍，給程牧拍了一張單人照，這才心滿意足地同意回酒店。

“那個，咳，你今晚是去增江大學那邊對吧？”秦浩天回房間時刻意問了一下程牧。

“對。”

“我跟你一起過去吧。”秦浩天也不給程牧拒絕的機會，轉身就上樓。

“程牧，你有沒有發現，秦怡月她哥，對你態度好像好了點兒？”李卓信賊兮兮地湊上來問道。

“是，今天發生了些事情。”

程牧一邊上了電梯，一邊給李沛聞回電話：“你底下那兩個人聯系得怎么樣？”

“他們是屬于兼職，跟你的不一樣，你負責搞定他們，兼職的工資我來發，額外再幫我留意招一個人，計算機系那邊的，學生會的也好或者社團內啥的都行，反正是管理那個校內論壇版塊的，問問愿不愿意來做兼職，兼職的薪資一樣……”

“你現在都是個大忙人咯。”李卓信一回房間就酸溜溜開口。

程牧哂笑一聲：“你擱著陰陽我呢？我現在是教你創業的第二課，利用好身邊的所有資源，不能利用也要想個辦法利用上，另外就是——”

“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不能磨蹭，沒有休息！”

“……”

“叫聲老師來聽聽。”程牧逗弄李卓信。

“狗幾把的就知道顯擺！”李卓信無語，聽完了程牧簽合同買店面的經歷便直接起身去洗澡，他覺得程牧什么都好，就是太愛在自己面前顯擺了，不過——

他覺得程牧這個成長速度真的很快。

感覺從畢業之后到現在，程牧跟換了個人似的，突然間就很有自己的想法，突然間就能夠做生意，而且錢也不知道哪里生出來的。

不過程牧一直都是這樣的性格，變化總是很快，嘴巴也能講。

而他李卓信之所以一直都是程牧的好朋友，則是因為他接受能力總是很強，程牧說明天要把老師打一頓他就真的會信，他不會阻止但是會給好兄弟找好怎么善后的辦法。

程牧說有錢，那他就信他有錢，說能創業，他就相信程牧能創業成功，說跟秦怡月要發展——在他的眼里，他倆就已經在一起了。

這大概就是基于好朋友間的無條件信任吧。

李卓信一邊洗澡一邊想著，結果程牧在外面“砰砰砰”大聲敲門。

“在獎勵自己呢？搞快點！秦浩天說他先去車里等我們了！”

李卓信：“……”

“狗東西，洗個澡都不讓人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