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以為杜盼追上蘇雪會停下，怎料她只是給蘇雪打過一聲招呼，人直接離去。

看不懂。

李良真看不懂，他只得跟著和陸恒打過一聲招呼，人也離去。

月色下，陸恒與蘇雪慢慢前行，在蘇雪的追問下，蘇雪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郭盛此行就是為股票而來。

“他們會不會亂來，我看蕭雄的父親很兇的樣子?！?

“要不，陸恒我們明天不去，可以嗎？”

對于股票，蘇雪是門外人，可她為陸恒擔憂，陸恒只是學生，而對方是社會人，還是職業社會人，她怕陸恒會吃虧。

“沒事的，蘇雪你就安心讀書，他們這些人我應付得來?！?

“再說，這不是我去不去的問題，而是必須去。”

陸恒回答。

對方找上門，那就說明對方實力不夠強，他們希望可以談個折中的辦法，以求雙方都可以接受。

如果連這樣的對手都不敢面對，日后他要怎樣在圈子內混。

而且，這對他來說，可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蘇雪沉默。

明天赴宴肯定不會簡單，可陸恒決定的事，她就是擔心也幫不上一點忙。

這個時候，她多想自己可以有點本事。

可惜，她沒有。

兩人推著自行車慢慢走著，直到進村口，陸恒突然停住腳步。

“陸恒，你怎么了？”

蘇雪回頭，看陸恒不太對勁。

“我想到了一件事，很糟糕的一件事?！?

陸恒緊張地說道。

“什么事？”

蘇雪連忙退了兩步，臉色驚慌。

“你臉這么紅，回去要怎么和你媽說？”

陸恒緊張地問。

“嗯？”

陸恒這一說，蘇雪一愣，連忙伸手摸住自己的臉，人也慌了。

要是讓她媽知道，她在即將高考之時跑去喝酒，母親會很傷心的。

“那我就說……就說晚上班里有組織活動，我跑熱的?！?

蘇雪緊張地說道。

“不行，這么幼稚的話，你媽肯定不信?！?

“我們已經推遲很久回家了，還有你現在有酒味，騙肯定騙不過去?！?

陸恒皺著眉頭，繼續說道。

“我有酒味？”

“我感覺不出來啊?！?

蘇雪緊張地說。

“你自己肯定感覺不到，這樣，你吹一口氣聞聞？”

陸恒說。

蘇雪照做，可她沒感覺到。

“要不，我吹一口氣，你幫我聞聞。”

蘇雪說。

陸恒點頭，貼近身子，蘇雪對著他吹了一口氣。

“怎樣？”

“有沒有酒味？”

蘇雪緊張地問。

“沒……好像沒有?！?

陸恒不確定，眼神一樣慌張。

“一定是太遠了，你湊過來一點，我再吹一口?！?

蘇雪這時候變得更為不安，一定不能讓她母親察覺到她喝酒。

陸恒按著她的話，又貼近了幾分。

蘇雪又吹一口氣。

“怎樣？”

“現在聞得到嗎？”

蘇雪問。

“好像……還是沒有？”

陸恒愣愣地回答。

“真的一點都沒有？”

“我再吹一口，你在仔細聞聞?！?

蘇雪有些欣喜，她又話說過，又湊近了一分。

只是，她才吹過一口氣，眼睛突然定住。

因為陸恒正看著她，一臉的詫異。

近，太近了。

兩人臉對臉，隔了都不到一本書的厚度。

四目相對，空氣瞬間靜止。

“那……那……可能是我喝更多的酒，所以我還是聞不出來?！?

陸恒急忙縮回腦袋，他聞到了，聞到了蘇雪身體青春的氣息。

蘇雪更是在這一刻，臉紅到了脖子。

“那可能是沒有酒味了。”

“還好還好?！?

蘇雪緊張地回答。

“可是……你現在臉更紅了?！?

即便夜色朦朧，可陸恒還是看到蘇雪那羞紅到極致的臉龐。

蘇雪不語。

能不紅嗎？

心，都要跳出來了。

“要不，我們還是如實說吧，不然怕更糟糕，更說不清楚?！?

“我怕你媽想歪了?！?

陸恒不安地說道。

“想歪？”

蘇雪前一句話才說出口，身體就突然一震。

“那那那……我們就說實話。”

蘇雪看過陸恒，忙低下了頭。

“走吧，我送你回去，我和你媽說。”

陸恒嘆氣。

隨后，兩人騎車進村，果不其然，徐素正不安地坐在客廳。

陸恒沒有辦法，只得硬著頭皮將晚上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當然，他隱去了慶祝股票大漲，也隱去了郭盛蕭山的到來。

“我知道這次是我們做錯了，但我說的是真的，這是還有李良、杜盼與蕭雄?！?

陸恒怕徐素不相信，只得搬出所有人證。

“陸恒，我就說你們怎么回事一進來兩個人都一身的酒味?！?

“現在就要高考了，高考前還是不要喝酒的好。”

陸恒主動認錯，徐素也不好多說。

作為蘇雪的母親，女兒的幾個心思，她還會看不懂。

她聽說過陸恒保送一事，如果兩人那事能成，也算郎才女貌，她還是喜聞樂見的。

見徐素沒有生氣，陸恒離去。

回到家，她見自家母親也沒睡，正在等他。

“小恒，你喝酒了啊?！?

還沒等陸恒開口，蘭晴先笑著開了口。

陸恒點頭。

面對蘭晴的笑容，他不太明白，自家母親為何沒有生氣，還樂呵呵的。

沒有理由啊。

“小恒，媽給你煮了糖蛋包，趁熱喝，去去酒氣，也順帶補補身體?！?

蘭晴一臉的笑容，人離去，很快就端來一碗糖蛋包。

陸恒怔怔看著，完全不知道啥意思。

蘭晴其他也沒多多說，放下碗筷，人即刻離去。

對于自家兒子，她看得比自己命還重。深夜不歸，她豈能不慌。

月色下，陸恒與蘇雪在村頭臉貼臉的一幕，她看得是喜上眉梢。

這孩子，比他父親強多了。

陸恒想不清楚，也懶得去想。明天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他得養好精神。

……

星期六，天氣晴朗。

李良一大早就來到陸恒家。

他記得杜盼昨夜對他說的話，還有就是早上他與父親的對話。

李開善的意思仍舊是見好就收，落袋為安。

當李良告訴他那個不速之客郭盛，李開善沉默了。

“他會是股票的什么人？”

有著杜盼的點撥，李良本著兼聽則明的態度問起父親。

“你確定那個叫郭盛的人是因為股票找上你們？”

李開善瞇著眼眸，問。

李良點頭，只有這樣，邏輯上才說得通。

“難道是主力？”

“你們碰到的是妖股？”

“對，一定是妖股，只有妖股才會這樣，你們搶了主力帶血的籌碼?！?

瞬間，李開善變得激動。

“妖股？”

“妖股是什么意思？”

父親激動得身體都在顫抖，可李良很平靜，一點都不能感同身受。

除了那幾個字，妖股、帶血的籌碼。

“妖股就是每天一字板，每天十個點的暴漲。”

“走，上樓開電腦，我要好好分析下……不，阿良，還是你先去找陸恒，看看陸恒怎么說?！?

“他運氣怎么這么好？”

“還是說，他有很強的分析能力？”

“陸恒和你說的，你一定要回來如實告訴我?！?

李開善激動得語無倫次，就連說話都在顫抖。

李良越聽越懵，只是嘴里不停地呢喃著妖股、帶血的籌碼，急匆匆來到了陸恒的家。

他有太多太多的疑惑，需要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