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盛要替蕭雄喝酒?
這是給蕭雄面子,還是給陸恒面子?
所有人再次錯愕。
陸恒沒說話,李良甚至都不自主地搖頭。
這可以嗎?
絕對不可以。
他希望陸恒理智,這種事酒喝再多,都不是借口。
如果陸恒點頭,那就是找死的節奏。
面對郭盛真摯的目光,陸恒閃過了一絲笑意。
“可以,我覺得可以。”
眾人沉默,沒料到杜盼卻笑著開了口。
眾人目光均是詫異地轉向杜盼。
這女孩誰啊,張嘴就來?
杜盼沒有一點緊張,敢這樣說,最為主要是看到陸恒很平靜,哪怕是這個開奔馳的人過來,陸恒也不見一點慌張。
這是要越級再越級碾壓?
男人的氣概啊。
她很興奮,還拉了拉蘇雪。
“我……我也覺得可以。”
蘇雪很緊張地附和。
之所以她這么回答,還是覺得該息事寧人,早走早安全,她覺得陸恒醉了。
再拖下去,真的會出大事的。
“好吧,看在蘇雪的份上,我沒意見。”
陸恒回答。
他明白蘇雪的意思,只不過他不知道的事,這個人情明天可能就需要用錢來換。
還是一大筆,普通人賺不了的錢。
人在社會走,人情薄如紙,可人在圈子混,某種程度上,人情真的比金錢重要。
只是,陸恒說過重生一世,只為蘇雪而活,所以這也談不上什么遺憾。
郭盛沒介意,只不過他看了一眼蘇雪之后,就笑著接過蕭雄的啤酒瓶。
“郭總,這哪使得。”
“我兒子的酒自然是他老子來喝。”
蕭山慌了,他拼命想守護尊嚴,沒想到卻讓郭盛來擋。
天成私募的二把手,當初他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搭上線,還跟著賺了一百多個。
這種人得罪不得。
“我覺得還是郭總喝得好,說話要算話。”
就在蕭山要拿瓶子,陸恒又開了口。
蕭山臉色瞬間拉下,這小子是從哪個疙瘩冒出來的蔥。
“蕭老板莫生氣。”
“你看,小兄弟都點名了,你再這樣,就是拂了人家面子。”
陸恒的話很沖,可郭盛卻絲毫不在意,這個時候,他的心底了然,答案很明顯。
他徑自抬頭,三兩下一瓶啤酒下肚。
“好了,沒事了。”
“蕭老板,你帶你兒子回去,明天給你電話。”
郭盛開口,蕭山只得悻悻帶著他兒子離去。
他想不通,太想不通。
蕭雄一句話都不敢說,雖說他也疑惑郭盛會幫他喝酒的內幕,可他大致明白一點。
陸恒非常的不簡單。
郭盛也是笑著給陸恒點點頭,人準備離去。
只是才走幾步,郭盛突然又定住腳轉身。
“對了,我想問問,你認識一個叫李良的人嗎?”
郭盛問。
陸恒只是笑笑,沒作回答。
倒是李良聽著這話,神情頓變,好在這時候他的身體是背向郭盛。
“我明白了。”
郭盛話目光從李良背上滑過,帶著微笑上車離去。
“我想我們也該走了。”
等著奔馳車離去,陸恒露出微笑。
“好在有驚無險,剛剛嚇死我了。陸恒,你太亂來了。”
蘇雪起身,低聲說著就推開椅子。
陸恒看過蘇雪紅彤彤的臉頰,微微愣了愣。
“你看我做什么”
蘇雪一見陸恒這么看她,忙是用雙手捂著臉頰摸了下。
她感覺得到臉上熱辣辣的,目光頓時慌張。
“謝謝你。”
“不過,下次不要這樣做了。”
陸恒平靜地說道。
蘇雪點下了頭。
“我陪李良買單,你們兩個都喝了酒,你們兩個先走,還有你們就不要騎車子了。”
杜盼邊上笑著插了一句。
陸恒點頭,帶著蘇雪推車離去,反正鎮上離自家村子不遠。
杜盼則是留下陪李良買單,李良很快付完錢,拉過自行車,招呼杜盼。
“快點,我們騎車追上去,他們還沒走遠。”
李良著急,到現在他還想不通郭盛最后為何會提起他。
明明都不認識的人,知道陸恒就算了,為何連他的名字都會知道。
“追啥追,我剛剛特意叫他們推車回去,就是想給他們一些機會。”
“你這么喜歡做燈泡,那你就自己去。”
杜盼拉下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李良。
“那好吧,我們后面慢慢跟著就是。”
“我一時沒想到,那我們兩個也推著車走?”
李良眼睛亮了亮。
“你心里想什么?”
杜盼看著他,厭惡地皺了眉頭。
“我想什么?”
“我當然是想……我什么都沒想。”
李良下意識還想說出那八角亭,可一見杜盼臉色,他頓時收起笑容。
“唉,心累。”
看著李良樂滋滋地推著自行車跟上來,杜盼重重嘆了一口氣。
“也是心累,陸恒都說了,你會有很溫柔的一面,當初我差點還真信了。”
李良也是感慨,要是杜盼像蘇雪那樣柔和的脾氣,他一千個答應。
“你想的就這些?”
“你沒想想,剛剛郭盛是怎么會提到你嗎?”
杜盼冷冷地問。
李良愣了下,隨即搖頭,他覺得社會上的人遠比計算機復雜,復雜多了。
“你看看陸恒,人家啥都沒說,他啥都知道。”
“你以為陸恒讓郭盛喝酒,是陸恒喝醉了耍酒瘋?”
杜盼推著自行車,邊走邊說。
“我沒有這樣想。”
“我只是……難道是……”
李良跟在邊上,他話說著突然怔住。
杜盼也停住腳步。
“難道是股票的事?”
李良驚訝,因為他與陸恒只有這一個點與郭盛才有聯系上的可能。
“沒事多動動腦袋,別整個腦子裝代碼。”
杜盼冷冷回了一句。
“謝謝你的提醒。”
李良尷尬地笑了笑。
“別謝我。”
“你和陸恒明天就要赴宴,你有沒有想過,明天你要怎么應對?”
“你不會告訴我,明天你仍舊要像晚上一樣,啥都不準備吧?”
“你知不知道,你那樣子,會拖陸恒后腿的。”
杜盼話冷冷地說過,又推了車子向前走。
“那……那我要怎么做?”
經過杜盼一點悟,李良有些慌張,他推著車子,趕緊跟上步伐。
對方實力有來頭的人,他確實心虛。除了陪坐,出個人頭,其他的他哪會,哪知道該怎么做。
“明天,你先得找到陸恒,看看陸恒的意思。”
“如果他要去,你就跟著去,最為主要的,你要問清楚這個郭盛找你們干什么。”
“這一點陸恒肯定知道。”
杜盼繼續說。
“郭盛都沒說,陸恒怎么可能會知道。”
李良笑了笑,覺得杜盼這話過了。
“相信我,我說陸恒知道他就絕對知道。”
“知道郭盛要干什么,陸恒是怎么想的,到時候你才不會亂了手腳。”
“不是我說你,如果你啥都不知道,明天要是鴻門宴,第一個被拿來開刀的人就是你。”
杜盼回應。
她相信自己的直覺,陸恒敢越級再越級碾壓,自然有他的理由。
這絕不是耍酒瘋。
李良聽著,頭皮麻了一下,這才感覺事態的嚴峻性,而后才是驚訝地看住杜盼。
他咋沒發現,杜盼還有這一手。
“你看我做什么?”
面對李良灼熱的目光,杜盼話說著就側過了頭。
“那……杜盼……以后我有什么不懂的,我可以來找你嗎?”
“先說好,我不會讓你白做的,只要不是過分的要求,我可以滿足你。”
李良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此刻他覺得杜盼這人可以做朋友。
“滿足我?”
杜盼定住腳步,冷冷地看了他片刻就騎上自行車,去追蘇雪了。
“怎么老是這樣?”
看著杜盼的不禮貌,李良心中冒火,又習慣地想要戰斗。
只不過,這一次他還是忍住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李良只得騎上自行車,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