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
- 都重生了,貧道放肆點怎么了
- 炸毛的羊
- 3714字
- 2024-05-07 10:57:01
高三任務緊節奏快,但紀安前世做道士那會兒也很忙。
每天都是清晨5點就要起來做早課,結束吃完早餐后,又是去練習各種拳術劍法,有時還要去觀里當值,晚上一般還會有夜課。
當然,道士會睡得很早,畢竟山里信號不好。
所以不到半天,紀安就徹底適應了高三節奏。
同時,他對自己各科目前的能力也基本有了了解。
數學就不說了,穩中有進。
其實高三數學很多難題痛點,放在大一來說就是一些基本的數學定理。
紀安雖然很多大學高數知識點都模糊了,但在戰略上有著大方向的認知,這一點就足夠了。
至于英語,那正如紀安所預料的那般,基本都是基礎詞匯,自己聽力、寫作和閱讀都沒有問題。
但語法題,紀安還是有些頭疼,不過只要練習量上來,提分就會很快。
最后是語文,外加政史地三科。
怎么說,紀安只慶幸自己,當道士那會兒,除了新興行業面板,人文社科類的書籍也沒少看。
果然,其他事情可能還有兩面性,但終生學習總是沒錯的。
“大家這兩天,再把知識點都過一遍。”
“好好準備周四周五的一診。”
向老師交代完畢后,拍拍屁股不帶走一絲云彩,只留下了后腦的地中海。
晚上9:20,地理二晚下課。
包括紀安在內的走讀生,都紛紛開始收拾書包準備回家。
至于住校生們,在休息半刻鐘后,又將開啟三晚,直到自習到10:20再回寢室。
“紀安,周末要不要去吃肯德基,春熙路那邊新開的,我請你,錢算老宋的。”
顧恒很得意。
雖然剛剛向老師才把他罵了一頓,但想到自己贏了和宋青思的賭約,立馬就恢復情緒。
“我說小鋼炮,哪有你這樣借花獻佛的?”
宋青思身子筆挺,背著包從隔壁教室走來。
他瘦瘦高高的,帶著一副金屬框的眼鏡,整個人顯得非常書生氣的儒雅。
簡直比文科生更文科生,但其實他學的是理科。
“他媽的,都說了別叫老子這個綽號。”
顧恒有些惱怒,稍黑的面孔微微扭曲。
高二時期顧恒、宋青思短暫地住過校,還是同一寢室。
據說有一天顧恒肚子吃壞了,風一般地沖進廁所,那吊炮聲,整個樓層都聽得見。
自此,“小鋼炮”這個稱號在全校,一炮而紅。
“算了,你倆去吧,我周末打算回趟老家。”
“不過周五下了晚課,我想去喝酒,要一起嗎?”
做道士是要戒酒的,而紀安平生最好這口,當年戒酒前幾個月近乎廢了他的半條命。
如今都重生了,破點酒戒又怎么了?
“去酒吧?”
顧恒問道。
“不然去你家啊?”
紀安知道蓉城的酒吧一條街,那里近乎每一個酒吧他都去過。
顧恒扭捏間答應了下來,眼中有些向往又有些畏懼。
他的家庭教育模式還是比較傳統,畢竟暴露了可是要被爹媽“混合雙打”的。
“我沒辦法,你們知道我老媽每晚都會準時來接。”
宋青思嘆息一聲。
如果三人中紀安屬于放養式,顧恒稍稍傳統嚴格,那么宋青思他接受的,就是精確到點的管理模式了。
這種嚴苛的家長干預,一直到宋青思大學畢業之后才有所緩解。
“對了,別忘了和阿姨商量,咱倆學校附近合租的事!”
顧恒叮囑道。
紀安才想起來,之前他和顧恒提過,想在學校對面租間房子。
這樣能節約早晚的通勤時間,也不像學校宿舍那樣,回寢熄燈后還只能在被窩里架起小臺燈。
“行吧,我問問,明天見。”
紀安擺擺手告別了兩位好友,朝樓梯口走去。
一樓拐角處,紀安看清了站立等待的人影,不禁挑了挑眉頭。
燈光下的李洛瑛顯得又些清冷凄婉,眼睛紅紅的,流露出一種柔弱惹人憐愛的美。
“有事?”
紀安隱約猜到了李洛瑛的目的。
“紀安,我不知道…是我有什么地方做錯了嗎?”
“我…真的很喜歡你。”
“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李洛瑛說話間帶著一點鼻音,楚楚可憐的眼神甚至能拉絲。
“大家都是同學,談情就見外了。”
紀安不愧是太極高手,輕飄飄的一句,就將商云這種暖男打死都接不住的殺招化解了。
李洛瑛明顯頓了一下。
說實在話,對于紀安今天的轉變她真的是意想不到。
這一段時間,她自認和紀安的關系不說戀人未滿,至少是進入曖昧期間了。
誰承想,自己想趁著“百日誓師”的機會,將紀安一口綁定,這樣她就能沒有顧忌地在紀安這里尋求數學上的提分幫助。
之前她家里也花了不少金,請來了城外、七中這樣的在職名師,結果七八百一小時的教導,還不如紀安這里十分鐘的講解。
這也是很奇怪,就像有些小孩只吃某一個醫生開的方子才見效一般。
李洛瑛微微咬唇,輕聲道:
“那…紀安你以后,可以繼續幫我輔導數學嗎?”
“快高考了,我也能幫你提升英語,大家一起沖刺好不好?”
紀安看了李洛瑛一眼,他真是低估了對方的決心。
不過從另一方面來看,李洛瑛是一個目的性極度明確,并有為之付出代價覺悟的女人。
這類人以后在社會上,就是比那些老實本分的人吃得開。
不過這次,紀安可不會再便宜李洛瑛。
要是你答應下來輔導數學,過幾天她又會變本加厲提出更多要求,這就是精致自利者的貪。
紀安不想再添麻煩,再說老子現在的英語水平,還需要你個120出頭的選手輔導?
“數學有什么不懂的,就去問老師啊,章老師可喜歡問問題的學生呢。”
“而且,現在我英語挺強的,不需要人幫,就不麻煩你啦!”
紀安不再給李洛瑛說話的機會,揮揮手告別:
“回家咯。”
留下神色難看的李洛瑛,原地發愣。
她到現在都沒想明白,僅僅一上午,為什么紀安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
紀安給門衛大爺打了聲招呼,快步跨出了校門。
他家在蓉城一二環間,距離二中不算太遠,放在七八年后,也就是四站地鐵的路程。
但在2009年,市區出行還是主要靠公交。
“有個摩拜也好啊,我蹬幾下就到家了。”
紀安吐槽道,同時趁公交車期間,思索此時創業共享單車的可行性。
最后,他還是搖搖頭否決了這一想法。
無他,先不說如今大家對最后一公里的需求是否充足,單支付問題就讓人素手無策。
現在市面上沒有vx、朱付寶這類便捷的支付工具,現金、銀行卡、票匯才是主流。
“果然,很多事情都要等一個風口,移動互聯網啊。”
紀安感嘆道。
不過,凡事也不一定絕對。
忽然,紀安若有所感,他下意識地朝著前方望去。
馬路斜對面的公交站臺,一個氣質冷艷、肌膚白皙的女孩正靠著站臺廣告牌,身上穿著和紀安相同的校服,右手邊掛著一根泛白復古風格的帆布包。
女孩手里正捧著一本英語單詞,翻到1/3處了,雙眉微皺,似乎在吃力地記憶著。
紀安夜視很好,隔著近二十米,他也能分辨出對方修長的黑直發,作了些許深青色的挑染。
這個點,放學搭車的高中生不少,但紀安一眼就看到了她。
紀安心頭微微一動。
是她,前世高中時期,每晚回家等車,他都會悄悄地在對面站臺找出這個女孩。
她每次都會看書,但紀安從不看書。
“好久不見,林羽清。”
紀安默默念道。
明黃色的車燈將路面切開,紅灰相間的49號公交車停在了對面站臺,正好遮住了紀安的視線。
一陣氣閥聲后,公交車離去,少女的身影也消失不見。
紀安到站下車,街還是那條街,樓還是那座樓,只是周圍的綠化和植被要比記憶中少很多。
路邊不時傳來各種燒烤、兔頭和啤酒的味道,這才十點不到,屬于蓉城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紀安在一家面店前停了下來,白底紅字的發光招牌亮著五個大字——“耙耳朵面館”。
“爸,還開著呢,你真是錢賺不夠。”
紀安對門口坐著、正在悠哉掐蔥苗的中年男喊道。
紀國盛得應了一聲,抬頭看到站立著的紀安立馬起身,露出了笑臉:
“幺兒回來了啊!”
紀安有些恍惚。
看著近在遲尺的親爹,戴了個黑色的圓框眼鏡,除了臉上肉多,膚色黑一點,個子矮些,其他簡直和自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紀安迅速壓住了情緒,他從館子里拉了根膠凳子,從紀國盛手里搶過一大把蔥苗,熟練理著:
“我媽呢?”
“在家里準備資料,明天她要去講一個大學教授的單子。”
紀安點點頭,有句沒句地跟紀國盛擺著。
母親許麗萍,是保險客戶經理,05年從業以來,基本每天都在跑。
開始是跑路演和會場,現在這些工作可以丟給團隊做了,許麗萍又忙著拓展自己的中高端客戶。
在紀安的印象里,自己的母親是一個從來精力充沛的工作狂。
上一世自己歸隱武當前,給許麗萍和紀國盛了一張存有近千萬的金卡,結果她自己依舊干到了65歲退休。
有些人,像自己母親這樣,除了金錢,支撐他們工作的可能更多是熱愛吧。
“哎呦,你看我光顧到擺龍門去咯,都搞忘你媽給你凍的涼糕了。”
紀國盛拍了拍腦袋,從后廚的冰柜里端出了一碗涼糕,又澆上糖汁。
這道由綠豆、馬蹄粉和紅糖汁做成的涼糕,是多少巴蜀人士夏日的美食。
“還真得是這個味道!無法替代啊!”
紀安一勺入口,涼糕獨特的觸感滑過喉間,紅糖汁在味蕾處化開。
父親在一旁收拾桌椅,母親在樓上寫著方案,而他吃著父母準備了一下午的涼糕。
今年,自己十七歲。
這就是回家的感覺嗎……
一瞬間,紀安腦海里兀然涌入了一首歌:
對這個世界如果你有太多的抱怨
跌倒了就不敢繼續往前走
為什么人要這么的脆弱墮落
……
我們是不是該知足珍惜一切
就算沒有擁有
還記得你說家是唯一的城堡
……
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
……
舒緩的旋律、樸實無華的歌詞,但紀安很清楚前世他根本就沒有聽到過這首歌。
按理說,這支曲子,不論旋律還是歌詞,以及想要表達的意境,都是頂尖。
他紀安雖然不玩音樂圈,但敢肯定這首歌絕不會籍籍無名。
而且,最奇怪的是他就莫名其妙地知道了。
曲名《稻香》,連詞曲家的名字都知道。
但關鍵,夏國好像從來沒出現過這一號人物啊!
“我好像記得,夢里似乎打死了一個黃毛?!”
紀安硬生生摁下了思索撫須的動作,轉而改為摩挲下巴。
很快,他就放棄了,自己能重生這件事就已經很操蛋了,多一件怪事又如何?
“不得不說,這首歌很符合我此時的心境啊。”
紀安哼哼唧唧,很快就收拾完畢。
紀國盛拉好卷簾門,父子兩人晃晃悠悠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