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嗎？”

許天放驚訝反問，他還真沒這么想過，要是能這么玩，必須得送沈弼一艘真帆船了，純純的空手套白狼。

“當然不行。”沈弼面色大變，一貫維持的笑容瞬間消失。

見對方色變，許天放笑了，“后面我都會付現金，這點我保證?！?

“那我代表匯豐銀行接受分期付款的方式，但為了彌補匯豐的損失，九龍電訊的股份不能無償轉讓。”沈弼考慮后最終同意了這個方案。

“九龍電訊我不要了。”許天放果斷揮手，他新租的寫字間就位于九龍電訊的樓上，到時候直接去和持有70%股份的雷覺昆私下談就行，何況損失一百萬美元，卻能延遲支付七千萬港幣的現金，怎么算都值。

“現在可以簽字了嗎？”沈弼指向還放在李名揚面前的第一份合約。

“再念念第二份。”許天放雙手不動，吩咐李大律師。

“第二份總體來說，就是您向獲多利公司支付4264萬港幣現金，由獲多利公司負責執行豐業地產剩余40%股份的全面要約收購，但是這份合約上沒有任何一條寫明，如果要約收購失敗，獲多利為此承擔的責任。”

“這就不對了?！痹S天放立即聽懂了，“我花錢承擔責任，獲多利掙錢也必須承擔責任，如果要約收購失敗，導致我無法順利擁有整個豐業地產，那么我付出的所有錢獲多利都必須歸還給我，還要補償10%的損失，作為浪費我時間的賠償?！?

“這不可能！”沈弼高聲駁斥，“獲多利只負責執行，不可能還要承擔這筆交易的損失?！?

“既然不愿承擔我的損失，那我只能按照昨晚收盤價的1.3倍支付，應該是三千六百多萬，就算三千六百萬好了，你們還是有得賺?！?

沈弼側頭看了眼鮑勃，這位身寬體胖的大客戶經理及時接話，“許先生……”

許天放擺手打斷，“要不然我按照合約來付，你們必須加上收購失敗的賠償，要不然我就按照三千六百萬支付，否則我只能委托其他公司去操作。”

鮑勃話還未說出口，就閉嘴看向沈弼，卻見沈弼也在看向他。

“我有把握完成全面要約收購?！?

沈弼見對方篤定，點頭道：“我們可以加上相應的保證，但只保證收購失敗歸還你付的本金，不會支付10%的賠償?！?

“也好，為了體現我的誠意，我愿意退一步。”

沈弼松了口氣，立即讓律師重新擬定兩份合約，在第一份上修改了支付方式，第二份上增加了退錢條款。

許天放與李名揚最后確認后，爽快的簽下了名字，拿出萬華公司的章蓋了上去。

該我了，等候已久的李志飛聲音有些激動的開口道：“我有必要提醒您，第三份合約的第十七條對您很不公平?！?

許天放瞥了對方一眼，沒開口問，等對方自己說。

“如果借給您股票的券商或持股人，對您歸還股票的能力產生懷疑后，匯豐銀行有權動用三千萬美元的保證金來償還，這個產生懷疑是沒有依據的，他們隨時隨地都可能產生懷疑?！?

“說的不錯。”許天放很欣賞這樣直白的講述，不用自己動腦琢磨。

李志飛嗓門抬高了一個音階，繼續說道：“照我看應該改為，當借股人在達到最終期限一個月后依然無法歸還全部股票，匯豐銀行才有權動用這筆保證金來償還?！?

“非常好?！痹S天放再次贊揚，看向會議桌對面，“沈弼經理，你說對吧?！?

“這個條款是匯豐銀行固有的，任何抵押我們都會加上這一條，但你可以放心，只要股市如你所期在下跌，就不會生效?！?

“還是修改的好。”

許天放可不理這種形同廢話的解釋，股市暴跌中偶爾反彈兩天也未必不會發生，他也吃不準港股走勢在下跌中會不會發生意外。

對噴二十多分鐘后，沈弼無奈的點頭同意了修改。

“現在可以簽了嗎？”

許天放沒理會沈弼的提醒，看向富有工作激情的李志飛。

“許先生，您最好等我念完第四份合約再做決定?！?

那就快念，賣關子。

收到許天放犀利的眼神后，李志飛輕咳一聲才說道：“第四份合約最重要的問題是，沒有寫明在多久期限內能夠完成九億股票的籌借?！?

“許先生，您是要看空的，如果他們在半年后才籌借到九億股票，那時候您還來得及嗎？”

“說的非常不錯。”許天放特意轉過身，面向李小律師高聲贊同，“志飛，聘請你是我的幸運?！?

“也是我的榮幸?！崩钪撅w笑呵呵的回道，同時頭頂的綠色又加深了一丟丟。

許天放心里卻為自己花大價錢找律師的英明決定狂點贊，小李說的真特么的太關鍵了，港股每天都在跌，每晚幾天他就少賺不少錢，要是晚上一年半載，那直接看漲得了。

“沈弼經理，我最多只能給出半個月時間，超出這個時間，你們必須要補償我股市下跌的差價?！?

“你應該知道，股市如戰場，慢了一天，我就損失幾百萬甚至幾千萬?！?

沈弼不言，看向負責這件事的鮑勃。

“許先生，您要的股票數額巨大，即便有總經理的關系，我去籌借也需要時間，我看至少要三個月?！?

“不行?！痹S天放用力的由下至上的揮手，像打飛一只蒼蠅般，“一個月，超出這個時間，我就不要了，所有股票你們自己吃下?！?

鮑勃不敢答應，只好再次用目光把皮球交給總經理。

“我們可以盡量在一個月內籌借，超過一個月后我們不再籌借股票，但在一個月內完成籌借的依然算是你的，這樣可以嗎？”

“可以，但是保證金也必須相應的減少?！?

許天放對沈弼這個主意還是贊成的，畢竟九億股票對于這個時代的港股交易量來說確實很大。

“我答應，現在可以簽署了嗎？”沈弼掐了掐眉心，沒再堅持什么。

許天放點頭，等雙方重新修改第三份和第四份合約后，他大筆一揮簽上自己的大名，卻沒有蓋上萬華公司的章，這筆冒險極大，收益也極大的生意，他打算以個人名義承擔，等拋售套現后，私人手里又會多出好幾億。

九億股票拋出去怎么也能套現出七八億吧，那得買多少塊地皮，蓋多少棟高樓，每月躺收多少租金。

當四份合約全部簽署完成，許天放存在匯豐銀行的八千萬美元存款也只剩下不足一半時。

中午已經悄然過去，眾人來到福臨門酒樓慶祝。

一瓶香檳打開后，許天放和沈弼先接下杯子碰到一起。

“祝許先生發財！”

“祝沈弼總經理高升！”

許天放笑的很開心，“所以，為了早日高升，要不要再做一筆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