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解成問道：“秦淮茹就這么跑回農村老家了？孩子都丟給你，一句解釋都沒給你說？哈哈，這聽起來怎么這么像拋夫棄子的片段?！?

傻柱翻了個白眼，“我現在就盼著秦姐早點回來，我還答應了冉老師，周天好好給她炒幾個新菜。”

閻解成道：“又請冉老師吃飯？看來你們發展得不錯啊，關系定了嗎？”

傻柱“嘿嘿”一笑，“我還沒好意思提這事，過兩天唄，等再熟一點，我就和她提提看?！比嚼蠋熋媲?，他也有點自卑感，總覺得低人家一頭。

閻解成拍了拍傻柱的肩膀，“抓緊點機會吧，趁著秦淮茹不在?！?

說這話的時候，他忽然想起老李。

“傻柱如果真和冉秋葉在一起了，不知道會不會是另一個版本的李云龍和田雨。”

閻解成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場中的談話也已經接近尾聲。

李懷德朝賈張氏遞過去一小袋面粉，“抓緊時間打個電話，或者跑一趟，問問秦淮茹同志什么情況。如果是身體出問題，趕緊回廠里。廠里包治，所有醫藥費全部報銷。如果是對哪個廠領導或者說自己工作內容有意見，也可以和我說，我幫忙協商處理。”

賈張氏看見有面粉，眼睛直接亮了。她激動地說道“感謝李副廠長的關心，等會我就去派出所打電話。”

李懷德繼續道：“和秦淮茹同志說一聲，無論發生什么都要勇敢面對，別躲著不現身。廠規廠紀擺在那，無故曠班必須予以開除。廠長那邊我會幫忙拖一下，但也拖不了多久，秦淮茹同志必須盡快回來上班。”

聽到“開除”兩個字，賈張氏被嚇了一跳，她趕忙保證會盡快讓秦淮茹去上班。

送走李懷德后，賈張氏回房間躺著睡覺。她也知道自己現在必須第一時間跑到派出所給秦淮茹打電話，可就是懶，不想動彈。

不知道睡了多久，賈張氏忽然聽到奶聲奶氣的聲音，“奶奶，我餓了。”

認出是槐花的聲音，賈張氏眼皮都不帶抬一下的，“餓了找你媽去，我又不是你媽?！?

槐花委屈道：“我媽不在。”

賈張氏不耐煩道：“不在你就去找，找不到就自己做飯。我像你這么大，都一個人跑去后山放牛了，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槐花撇了撇嘴，不說話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棒梗走進屋。一進來，他就“小當”，“槐花”的叫著。

聽到棒梗的聲音，賈張氏趕忙從床上爬起來。

“棒梗，棒梗?！?

她把棒梗喊到身邊，然后關切地問道：“棒梗，肚子餓了吧？奶奶這就給你做飯去，你等著啊，奶奶去做飯。”

棒梗道：“奶奶你躺著吧，你做的飯難吃得要死，還沒味，我才不吃。我帶小當和槐花去傻柱家吃去，昨天讓傻柱買了雞肉?！?

雞肉......賈張氏咂咂嘴，她好久沒吃肉了，也有點饞。

“棒梗啊，你下次讓傻柱多買點肉，然后給你奶奶也帶點唄，奶奶也想吃肉?！?

再多肉我們也會自己吃完的，怎么可能給你帶......棒梗本來想這么說，但轉念一想，這么說也太傷她了。

棒梗點頭敷衍道：“好?！?

說完，他就帶著槐花和小當去傻柱家了。

人走后，房間重新回歸冷清。

賈張氏肚子“咕嚕咕?！钡亟袀€不停，餓得她睡不著。她吃了顆去疼片，然后強打起精神起來煮玉米糊糊。很快鍋里就煮好了，她連鍋底都吃干凈，然后出門去派出所。

整條街道都沒電話，她要想打電話，只能去派出所。

“唉，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再這樣，棒梗都要成傻柱的兒子了。”

......

秦淮茹老家在秦家屯，但因為秦家屯沒通電話，所以賈張氏要想找秦淮茹，只能先把電話打到最近的興壽公社，再由公社的人到秦家屯去把秦淮茹喊來接電話。

時間過長，電話線不可能一直占著。賈張氏和興壽公社的人約好兩個小時后，也就是九點的時候再打電話。

這兩個小時的時間里，賈張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她是真急了，她怕秦淮茹放棄城里的工作，一心一意扎根農村。如此一來，她非得餓死不可。

好不容易熬到兩個小時后，賈張氏拿起電話就打?？膳d壽公社的電話一直占線，她一連打了好幾個都沒打通。

派出所電話也不是給她賈張氏一個人用的，也有人要打電話。

一個年輕小姑娘眼見賈張氏這么長時間地霸占電話，于是小心翼翼地提議道：“阿姨，我和人約了九點的電話。要不，您先讓我打個電話。我很快的，兩分半就完活了。興許我打完電話，你的電話也能打通了。”

賈張氏正愁沒地方撒氣呢，眼見是個瘦削年輕小姑娘，而且和她說話緊張得要命，自然不會客氣。

“先來后到懂不懂？小姑娘看著斯斯文文的，怎么連尊老愛幼都不知道？還打電話，該不會是打給哪個情郎吧？”

小姑娘正色道：“阿姨，請你嘴巴放干凈點。”

賈張氏罵道：“你意思我嘴臟咯？難道我說錯了？小姑娘家家的，大晚上約人打電話，不是打給情郎那是打給誰？也算你幸運，要換幾十年前，你這樣沒臉沒皮的小姑娘是要被浸豬籠的。”

小姑娘低著頭，不理會。

找不到秦淮茹，賈張氏火著呢。碰著這么個不會吭聲的小姑娘，如同瞌睡蟲碰著枕頭，一下精神了。

她一刻不停地罵著人。

忽然，小姑娘脫下自己的外衣，綁在臉上。待抬起頭的時候，她的臉已經被衣服遮得嚴嚴實實的，只剩一雙眼睛還在滴溜溜地轉。

小姑娘道：“阿姨，你還記得我長什么樣嗎？”

賈張氏譏諷道：“你長這么丑，我多看一眼都要瞎掉，怎么可能記得住?！?

小姑娘道：“那就好?！?

賈張氏罵道：“問這個干什么，你該不會是被我罵傻了吧......”話沒說完，只見一個沙包大的拳頭直直朝她面門轟來。

“老巫婆，我吵你馬?！?

賈張氏猝不及防，被一拳直接轟中鼻梁。她趔趔趄趄地往后倒，一直退到墻邊才停下來。鼻梁處鉆心的疼痛傳來，她伸手一摸。好家伙，都是血。

“沒七十塊錢這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