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一，授課殿的授課師叔離開后，周瑤來到藏書樓，直奔二樓兌換連珠火球術。
連珠火球術就是火球術的進階版本。
火球術是最基礎的法術，只要靈力足夠就能施展，每次只能釋放一個火球。
而連珠火球術只有進入煉氣四層以后才能學習，每次能釋放三到四個火球，這個法術最明顯的特點是能夠讓火球攻擊多個目標，而且每個火球爆炸的威力更大。
之前周瑤釋放火球只能直來直往，或者依靠出手前的微小調整來實現(xiàn)錯位，但是連珠火球術卻可依靠神識掌控火球的方向，不過這一點僅限于神識范圍內，超出神識范圍同樣無法改變方向。
而她這次選擇這個法術最重要的原因，是給之前優(yōu)化火球術的想法做參考。
很早之前她就考慮過要如何增加火球術的威力，但是在實際嘗試之后，因為當時神識不能透體而出，只好作罷。煉氣四層的時候，她也有嘗試過，但還是感覺實力不夠。
自從進入煉氣五層后，周瑤感覺時機差不多了。
周瑤找了一片無人的荒地，花了不到半個月掌握連珠火球術，按照之前學習符箓時的辦法反復釋放法術、研究細節(jié)，仔細對比連珠火球術和火球術的區(qū)別。
同為火系法術，連珠火球術與火球術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而在釋放的火球大小差不多的情況下，連珠火球術的火球威力會更大，這其中必然有哪里不同造成這種區(qū)別。
在她的不斷揣摩下，周瑤終于發(fā)現(xiàn)了兩個關鍵。
就如直觀看到的爆炸一樣，火球爆炸的威力有兩個最重要的因素，一是燃料，二是壓強。
靈力在這里就相當于燃料，釋放火球時注入的靈力越多，火球的威力越大。而壓強則是神識對火球的掌控力度，在注入相同靈力的情況下，神識將火球壓縮的越小，爆炸的威力同樣也越大。
原理看上去簡單，但是等周瑤真正去釋放火球術時，每多注入一分靈力，要想壓縮火球大小，對于神識的要求都是跳躍式增長，若是神識未能及時或不足以控制住火球，火球就會扭曲變形，直接貼在她身前爆炸。
而靈力與神識之間的均衡需要她一點點地嘗試掌握，這比之前直接按照成熟的法術釋放麻煩得多。
短短兩天時間，周瑤就報廢了三身衣服，這還是因為她身法不錯、反應快，才沒讓自己嚴重燙傷，但是手掌和胳膊難免會被燙紅，還差點引燃旁邊的荒草引發(fā)失火，幸好她眼疾手快，丟了個水球上去。
不過周瑤倒是確認了一點，神識對火球的壓力越大，火球的溫度也會增加，這讓她不由得猜測這個世界的是否也遵循某些基本的物理規(guī)律？
提到物理爆炸，周瑤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一硝二硫三木炭”，但可惜的是，她并不知道在這個世界硝石和硫磺叫什么名字，而在易場和坊市中，她也從未見過類似的東西。
按照周瑤這些年的見識，這個世界同樣有水有水蒸氣，最基礎的蒸汽機應該能實現(xiàn)，但是目前除了木炭之外，煤炭、石油這些化石燃料卻從未見過蹤跡。
她未曾離開過宗門，不確定是因為這些東西不存在，還是因為這是俗物所以不曾出現(xiàn)在宗門中。
周瑤給自己換了一身衣服，返回靜遠坊。
給自己又買了一盒燙傷藥后，她拐到一處偏僻的雜貨鋪，這是周瑤之前來購買東西時意外發(fā)現(xiàn)的地方。
這家店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而且價格便宜，偶爾她會過來看看，如果有看中的就當是淘寶了。
繞過地上堆放的貨物，周瑤來到一堆衣物前。這些衣物顏色各異、款式不同，各種身材的衣物都有，而且材質大都不錯，很多都是織金錯銀，有些甚至完全是用妖獸毛發(fā)織就，手感柔軟、結實耐穿。
最重要的是一身包含中衣和外衣的衣服只要一塊靈石，價格童叟無欺。
對比之前去成衣店詢問時最便宜的衣服都需要兩三塊靈石，這里的衣物實在是太便宜了。尤其是這里衣服的材質都很不錯，放到成衣鋪中至少價值好幾塊靈石。
這兩年周瑤一直穿著之前領到的衣服，可是今年小相山不發(fā)衣服了，每次想到這她就覺得心痛，真是太可惜了。要不是今天一下子報廢三身，她哪至于跑來買衣服。
這里的衣服唯一的缺點就是以前都被別人穿用過，有些地方還有破損。
至于這些衣物的來歷，用店家的話說，這里堆放的衣物都是別人遺棄不用后他們收回來的，絕對清白干凈，不用擔心。
對于店家的話，周瑤一個字都不信，她甚至猜測這家店在收黑貨，畢竟誰家衣物好端端的會有刀劍劃過的破口。
據(jù)她猜測，出門在外，不少修士都會帶上幾套衣物以備不時之需，若是被人殺了，這些被繳獲的衣物留著無用，扔了可惜，就需要找一個銷貨的途徑，而有些人也需要一些精致的衣物充門面，這種店面也就應用而生。
不過這里的衣物質量不錯、價格低廉，周瑤對此也就只在心里說說。她現(xiàn)在要做的，是從這一堆衣物中挑出適合她的衣服，而且接下來就算她再小心估計還會有衣物損壞，多買兩身省得日后麻煩。
雖然概率很小，但為了防止衣物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她都是盡量挑選沒有紋飾的素凈款式，著重檢查衣領、袖口等可能留下標記的地方。
匆匆翻了一刻鐘，周瑤從里面找出來五身幾乎無破損的成衣，花了五塊靈石一并打包帶走。
這五件衣服回去還得清洗、晾曬、根據(jù)她的身形調整，今天是穿不上了。
買完衣服，周瑤又去藏書樓兌換法術靈光罩。
剛試驗兩天，就又是衣服損耗又是燙傷的，地主家也遭不住這么折騰啊。
靈光罩可在修士表面形成一層薄薄的護體靈光，阻擋外來的法術攻擊。和之前學過的凈塵術等法術一樣，靈光罩對靈力并無要求，但這也意味著它的防護效果僅僅依賴靈力是否充裕，要想抵擋一份攻擊，就得消耗一份靈力。
休息十余日，將靈光罩熟練掌握后，周瑤再次來到荒地，與火球術硬磕。
但是新的火球術對靈力和神識的消耗都增加，周瑤每天真正訓練的時間不到一個時辰，就得回去恢復靈力。而且她還要在靈力恢復大半后繪制兩張火球符來維持日常所需，還好她的火球符成功率已經(jīng)提升了。
花了三個多月時間，周瑤終于能夠穩(wěn)定釋放新的火球術，她高興地看著爆炸的烈焰，新的火球術威力增大、溫度增高，日后再有人想跟她動手，肯定能給他們一個驚喜。
不過能夠穩(wěn)定釋放還不夠，周瑤繼續(xù)參考連珠火球術中用神識控制火球方向的辦法，不斷練習釋放靈活度、準確度和反應能力，尤其是在面對多個目標時。
在這期間，周瑤還考慮過用最新掌握的火球術去繪制符箓，但在真正繪制時發(fā)現(xiàn)，目前她所用的符紙符墨難以承載其靈力，甚至符筆的損耗都有明顯的加快。
要想繼續(xù)嘗試繪制新的火球符，必須得用特制的符紙。特制符紙的價格至少翻了三五倍，而且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她只好先放棄這個想法，轉而繼續(xù)提升連珠火球術。